紧接下来,就是孙可望的出场了。
跟前一场的节奏几乎一模一样,对手虽然看起来五大三粗,可战斗力竟是彻彻底底的渣。这一次孙可望也没费多大气力,还未动用诗气,便将对手制服了。
场内的观众既兴奋又泄气——兴奋在于孙可望的水准居然达到了这样不战而取人之兵的恐怖程度:而泄气则在于,过程太短暂,以至于自己还未来得及看清楚,比赛就结束了,难免有点不值回票价的感觉。
所有失败了的诗人,都必须在半小时内从休息室退出。放眼望去,整个角斗场的休息室内,刚才还满满当当的,现在却只剩下孙可望和刘闯两个人了。
刘闯下意识地望了望孙可望那边,发现对方也是在看自己。
那眼神里,充满了不屑,挑衅,轻蔑以及恐惧等多种元素混杂,一下子也说不清楚到底是什么。
刘闯却是不再去望他,而是默默闭上眼睛,做好比赛前的准备。
这场比赛,注定了不会轻松。孙可望不仅仅诗气上远高于自己,而且心狠手辣程度亦是远胜一筹。
在众多站立起来的观众们的欢呼声中,两人入场了。经过两轮的对决,两人的实力都毋庸置疑,再也不需要多介绍了。加上之前在文试上两人同时吟出“绝妙好诗”,这一场对决被赋予的意义,也就空前的多了。
所有花了大价钱的观众们最关注的就是这场比赛,因此当两人走进场的时候,几乎是拼尽全力地摇旗呐喊。而县诗院的学子们,也都是兴奋得高声歌唱为刘闯助威。
孙可望看着刘闯,眼睛好像一条充血的豹子。
而刘闯看他的眼神,虽没有那般凶狠,却同样充满了坚毅,甚至要更多出一分轻蔑。
战略上藐视对手,战术上重视对手!
为了防止像前两轮那两个倒霉蛋一样被瞬间击败,刘闯决定先发制人!
他闭上双眼,将诗气率先释放了出来。
一股熟悉的淡蓝色雾气飘散出来。
雾气渐渐浓烈起来,将刘闯全身包裹,形成一道坚实的保护墙。这样,纵使孙可望突然袭击,也是不容易速胜,也就有了回旋的余地。
孙可望冷笑一声:
“我道你是有什么神通广大,没想到也是缩头乌龟一只。”
随之,他也释放出自己的诗气和诗魂来。
“一将功成万枯骨!”
“啊,居然是一将功成万枯骨!”
观众席上的众人,皆是举头惊呼。再一看孙可望身上闪耀着的青色光点,很容易就确定他的诗魂是黄级的。
也就是说,他的诗魂只比刘闯低一个等级。而在诗气上,他却是诗气二级,远高过刘闯。
这是一场没有悬念的比赛!就好像成年人和小学生打架一样,根本没有回旋的余地。
只见孙可望胯下旋即多出一匹赤马,身上亦是铠甲耀眼,手中执着一把长矛,气势整个将刘闯压得喘不过气来。
随之而来的音浪和声浪,几乎要像海啸般将刘闯身前的屏障破开。虽然刘闯尽力加持,不断给雾墙加力,可无奈对方的长矛势大气沉,劈头盖脸的一划,便将屏障扯开了一个洞子。
在满场观众的惊呼声中,孙可望势如破竹,猛追穷寇,将长矛直刺向刘闯胸口。
刘闯躲避不及,长矛登时便扎入胸口。
似乎连孙可望也没预料到,这场比赛会如此轻松,甚至还没用到自己花了血本买的暗器,就已经要结束了。
他的嘴角浮现出一如既往的不屑:
“叫花子始终是叫花子,枉我视你为眼中钉,原来不过是如此草包!”
一瞬间,他甚至开始可惜自己买暴雨梨花针的那些金币了!
甚至连刘闯自己都觉得输定了,可胸口却没有丝毫疼痛感觉,那长矛仿佛扎在一块沼泽地之中,陷进了无尽的深渊里。
“诶,怎么回事?”
先是观众席上坐着的小狐狸发现这一情况的。凭着她丰富的战斗经验来看,像这种诗气二级的诗魂技一旦用出,一个诗气还未达到一级的普通学生,是断然没有任何可能抵挡的,况且还是正中胸口,就算不死也要半条命了。
可是,刘闯好像丝毫没有痛苦的感觉,他的神经好像是麻痹了一样,甚至连血都没有流出来。
缓缓,刘闯轻轻拔出了扎在自己胸口的长矛,将其折成两段,丢在一旁。
众人哗然。而立在一边的孙可望,亦是惊呆了。
这家伙的身体,到底是用什么做的??
不出几秒,萦绕在刘闯身前的浓烈雾气,就重新聚集成密不透风的屏障,让人绝望地立在孙可望胸前。
“我的‘一将功成万枯骨’,居然失效了!”
孙可望惊呆了,望着被折断了丢在地上的长矛,惊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刘闯却是不给他喘息时间,将周身蓝雾全数吸回手中,砰然发出。
所有的蓝雾像长了眼睛一样,精确制导一样扑向孙可望。
孙可望到底也不是等闲之辈,稍微慌乱之后,仍是迅速组织了抵抗。
一股青色的气流从他脚底聚集起来,跟刘闯的蓝色雾气对阵。
两股气流在空中僵持数秒,终究是孙可望的诗气二级占了上风,将蓝色雾气轰了回去。
孙可望这才长出一口气。
毕竟,这种硬实力上的优势,是实实在在的。
众人亦是叹息。的确,这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实力上的差距,是实实在在的。虽然刘闯已经做了他应该做的事,可现实就是这么残酷无情。
若非如此,诗仙大陆上的众多诗人,也不会孜孜不倦地进行诗气修行了。
望着孙可望自信满满的眼神,刘闯觉得,是时候把自己的王牌亮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