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人离孙府之后,像只猫一样跳上了房檐,逡巡许久,才下了屋子。
他靠在一条狭窄逼仄的小巷子里,大口大口喘着粗气,一点没有刚才那种神气。
将烛台点上火,也没孙可望想像的那么难,只因为他事先在针上面灌了点可燃性诗气,一碰到就点燃了。
至于刚刚那么多装逼的行为和语言,也都是为了掩饰内心的惶恐。
小勇子是第一次做这种任务,虽然感到刺激异常,却同时觉得害怕极了。
不过,看到比自己牛逼的孙可望惊慌失措的神情,得意感却是油然而生。
“你个xx,让你跟我们闯哥做对。”
这几天,刘闯已经知道了自己应该如此释放诗气,心里也有了一点底气。
同时,他也在不断修炼自己的诗气。经常看到他一个人,在房间里呆坐许久。
其他人都不知道他在干什么,但又不忍心打搅。因此,平日里吵吵嚷嚷的县诗院宿舍,居然经常空无一人,安静极了。
刘闯冥想的时候,经常有一股冲天的蓝色雾气弥漫而出,而场景往往是一个高执号角的赤身男子振臂一呼,身后人族的众兵士便齐齐冲出,向前面那群魔乱舞挥刀杀去。
这样的场景,总是在他脑海里萦绕。好像是与生俱来的一样。可是,他却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场景。
“闯哥,你拜托我办的事,我已经办好了。”
小勇子跑了进来,却是被旁边的老铁狠狠地鄙视了一眼:
“嘘!闯哥正在冥想,你不要打搅他。”
小勇一惊,赶紧闭上了嘴。
“没事,我已经醒来了。”
刘闯从蓝色雾气和战场中回过神来,回复到现实世界中,眼前立马出现了小勇子的脸。
“他要了?”
“要了,而且,”小勇子抖了抖手中的钱袋:
“他给了我10块金币。他本来要买两根暴雨梨花针,可惜我只造了一根。哎,少赚了10块金币啊!”
“有10块已经很好了。”
刘闯接过金币,马上就递给了旁边的老铁。
老铁望着金灿灿的金币,眼睛好像被刺瞎了一般。
很快,武试就要来临了。整个莆城市更是张灯结彩,街上摩肩接踵,弥漫着一股节日的气息。
人一多的地方,自然就会有人打算浑水摸鱼。
小狐狸就是在这时候溜出来的。她听说这次比赛,有两个绝顶高手要对决,就兴奋异常。当然,看高手对决是一方面,更重要的是又能够大捞一笔了。
尽管还不过是学生的感觉,但她胸前高高隆起的山坳,却是让街上众多猥琐男们垂涎欲滴,紧紧盯着那火热的线条。顺着那饱满的浑圆向下,水蛇般的腰部s形地扭动着,实在是世间最美妙的弧线了。
小狐狸却是浑然不觉,在满满当当的人群中穿来穿去,宛若蝴蝶一般。
没过多久,她的手中就缀满许多钱袋,而且样式,颜色抖千奇百怪各有不同。
“飞入菜花无处寻!”
小狐狸暗自嬉笑,觉得自己这诗魂,真是太好用,简直是无本万利的东西,没钱的时候只要一上街,所有人的钱袋都如同探囊取物一般,轻易就落入自己手中。
她是一个扒手。而且,是一个段位很高的扒手。她的诗魂“飞入菜花无处寻”,出自杨万里的一首名为《宿新市徐公店》的诗:
“篱落疏疏一径深,
树头花落未成阴。
儿童急走追黄蝶,
飞入菜花无处寻。”
这首诗原本的意境与扒窃毫无相关,本是描写暮春时节农村生活的一种童趣,但小狐狸却将自己的诗魂用在扒窃之上,正是因为这一句“飞入菜花无处寻”,是敏捷性的诗魂,能够移形幻影,乾坤挪移。当然,这个诗魂的使用者自然可以走正道,可像是小狐狸这样用来盗窃的,却也是不在少数。
事实上,也有为数不少的诗人将自己诗魂用于鸡鸣狗盗之处,大部分并不是迫于生计,却是出于恶作剧,或者说出于一种挑衅世界的恶意。
过了好一会,伴随着一个人的惊呼,只知道对着美女垂涎欲滴的男人们正打算买一点零食解馋时,却发现口袋里空空如也。
“啊,我的钱包呢?”
“我的钱包也丢了!”
“那是我爹的药费啊!”
“回去我老婆要骂我了!”
一时间,几乎满街的人都察觉到自己钱包被偷,哀嚎声四起。小狐狸听到这声音,却是心中暗自好笑,嘴角也不禁浮起了一丝笑容。
“一群蠢货。”
正当她仍沉浸于得意洋洋的神色之中时,却有一只孔武有力的双手,将她的手轻轻拉起,狠狠地靠在街边的墙角上。
Xx!什么情况?老娘也要被壁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