炼丹之道乃辅助之道,根据所炼制的丹药对修士的助益,炼丹师等级一一对应着修士的修为境界,从低到高依次为凡阶炼丹士,一阶以上的等阶炼丹师,而且每阶又有极品、上品、中品、下品之分,等级严格,泾渭分明。
只有炼出了凡阶下品丹药才从炼丹学徒升为炼丹士,这还仅仅只算入门,远远称不上炼丹师。所以受到了武长歌的调侃,黄天岂不脸红,他连炼丹士都还算不上呢。
武长歌竖起食中二指在面前一晃,摇摇头笑道;“喽,喽,喽,你不是藏起来了,你是根本就没有。而且一年前你的修为是铸宫境六重巅峰,现在刚过七重,进步还真大!丹道、真法之道,你取得的进步如此之大,这是为什么呢?我来猜猜,你的眼里有怨恨,有愤怒,有不甘,想必对一年前那次触及身体和心灵的亲密接触很怀念吧,日日夜夜,念念于心,顾不上其他事,对不对?”
“你……”黄天指着武长歌,气的嘴唇子哆嗦,脸红如血,逆血上行,差点没一口吐出来。
“你什么你?连炼丹士都不是的小小炼丹学徒,竟敢妄称炼丹师,你这是给自己脸上贴金,给广大地位尊崇的炼丹师的脸上抹黑,你罪大恶极、人神共愤,真该遭天打雷劈!”
武长歌面色一变,狠狠骂道,毫不留情,他这话一捧一贬,顿时让那同仇敌忾的丹师谷弟子们脸上火辣辣的,再也没脸上前,而黄天终于是忍不住一口鲜血狂喷而出,染红了衣襟。
黄天脑中嗡嗡狂震,思绪纷乱如麻。说我是连炼丹士都不是的小小炼丹学徒,如此小看于我,你以为那么容易就能成炼丹士呀,还说我给炼丹师脸上抹黑,混蛋,我就是随口一说,岂能当真,大家平日里都这么说。更没想到的是,自己将下门中听来的传言用来辱骂武长歌,没想却转瞬被对方拿过来骂自己,这个废物还真是牙尖嘴利呀!
武长歌见差不多了,抱拳团团一拜,侧身对着黄天,朗声说道:“诸位丹师谷的同门,此人名叫黄天,因为与我有宿仇,仅仅凭一点谣言,便无中生有,恶意中伤与我,用心险恶至极!我武长歌虽一直以来被人称作废物,但自问品行上从未有过什么大的过失。相反,此人在我重伤期间,谋夺我辛辛苦苦看管了将近一年的灵田,想不劳而获,是非善恶,还请诸位明辨,不要被蒙蔽。”
“我就说能讲出那么多美妙神话故事的人不大可能品行这么差,原本我还很失望,现在才知道是这个黄天因私仇而恶意中伤,真卑鄙!”
“就是,姐妹们,以后离这个黄天远点儿。”
“嗯。幸好武长歌没被雷劈死,不然以后去哪儿听那么曲折动人的故事。修炼累的时候听听故事是极好的。”
女弟子们平日里很多都听过武长歌讲出来的神话、传奇、怪谈,此时竟几乎一边倒的支持武长歌,鄙夷黄天起来。
没想到还有这种效果,真是无心插柳柳成荫啊,武长歌心中窃喜,不过也没见几个女弟子来找我呀,对了,肯定是玉儿这个小丫头听过后又讲给别人听的。他不知道的是,雷雷贝贝萌萌三个萌娃也是功臣,他们在小伙伴中间炫耀,小伙伴们听了又讲给别的小伙伴听,就这么传开了。
不好,丹师谷女弟子居多,平日里更是备受男弟子讨好,若是她们都信了武长歌的话,我势必被所有人孤立,日后想在丹道上有所精进就更难了。决不能让他再说下去,唯有快刀斩乱麻,打倒他,斩断源头,黄天心中大感情形不妙。
黄天恼羞成怒,眼神一厉,就想动手,忽觉劲风扑面,连忙抬手一格,哪知虚不着力,心中顿时升起不妙之感。
哼,想先下手为强,当我无知无觉吗?
武长歌心中冷笑,刚才他故意侧对着黄天,以辛辣之语激怒他,就等着他发难。黄天的气息稍一浮动,他就察觉了,猛一旋身,袍袖对着黄天的面门拂出一股劲风,虚晃一枪,打乱他的算盘。待黄天发觉不妙时,先机已失。
既然已抢占了主动,武长歌岂会罢休,早已蓄势待发的双腿,借着旋身之势如同斧头一般迅速踢向黄天的胫骨,同时单手成二龙抢珠式直插黄天的眼睛。
蓦然感到一股锋锐的劲气直取眼睛,黄天不禁大惊失色,脚步急退,怒喝一声“滚”,全力一掌斩向武长歌的手臂。
武长歌眼里的讥讽之色一闪而逝,对方手掌刚一动,他手臂疾收,全身真元全部涌向双腿,接近铸宫境七重的修为疯狂爆发,正中黄天的双腿胫骨。
咔嚓!
骨头断裂的瘆人声音传来,黄天应声向后抛跌出四五丈远,同时,那撕心裂肺的惨叫声顿时响彻在空中,凄厉之极。
武长歌平常对战的对象是风翅虎,锻炼出来的战斗风格矫捷、狂暴,一旦抓住机会便招招制敌,毫不留情,而黄天是丹师谷弟子,在对战上根本就没怎么磨砺。再说,尽管黄天的修为已过铸宫境七重,但并没有比武长歌强太多,加之武长歌打乱对方算盘后,抢占主动、惑敌,最终重创了黄天。
黄天躺在地上,抱着双腿惨声嘶嚎,面孔狰狞,豆大的汗珠子滚滚而出,怨毒地注视着武长歌。
深深呼吸,平复气息,武长歌缓声道:“这就是你应该付出的代价,在床上躺半个月,好好想想以后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另外再说一句,从今天开始,以后的我,不是你能惹的,虽然甲字营严令不得自相残杀,但也有其他解决生死恩怨的方法,我不多说,你懂的。”
武长歌并未疾言厉色,但话里蕴含的冰冷和肃杀之意却令黄天身子一颤,心生寒意。然而想到自己以铸宫七重的修为竟惨败于对方之手,以及双腿传来的剧痛依然,他心中的寒意旋即化为愤怒和屈辱,眼中神色顿转暴戾。
“告辞。”武长歌向众人一抱拳,抬起脚步,就欲离开。此时,丹师谷弟子已没人再想着问难于他。
就在这时,他忽然感到一股似乎很亲切的气息,猛一转身,就见到黄天已挣扎着坐起来,手里还拿着一张似是兽皮之物,里面隐隐有银色光线在流动,散发着可怕的气息。
武长歌眉头微蹙:“符箓?”
他盯着那符箓,身体忽然对那符箓有种很渴求的感觉,对那散发的可怕气息浑然不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