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前面那大汉冲向王允后,刚一近身,对着王允迎面就是一拳,紧随其后的那大汉正琢磨,眼前这个活腻了的小子也真不知天高地厚,得罪了丁员外,他现在开溜我们还沒法,可偏偏还要来寻死,可惜这功劳被前面的师兄抢了。
心里想,等师兄击倒这小子之后,自己再上前去一脚把他踢飞出去,也好显示自己“卷浪腿”并不是是徒有虚名,我可不是光拿人家银子没点真功夫的人,“卷浪腿”正想着,可是前面的师兄忽然人影一闪,歪地上了。
正当“卷浪腿”还在迷惑之中,眼前又是一花,好似有一肉团迎面击来。
“砰。”
一声脆响,依据卷浪腿多年的江湖实战经验,他知道自己的鼻子开花了,那迎面的肉团应该是一个人的拳头,唯一不解的是鼻子被别人打开花了的话,鼻血应该是向着鼻孔往下飞吧,怎么会溅到自己双眼里。
从鼻子里飞溅出的鲜血,让卷浪腿双眼无法视物,他很清楚这次自己的鼻子真的“伤大了”,想到主子可能还在后面看着,自己这样也太不长脸了,自己炼了十几年的腿法在这关键时候如此荒芜,这也说不过去呀,自己不是打算一腿踢飞他的么?这些想法在“卷浪腿”的脑子里也只是一瞬间的事。
“卷浪腿”忍着剧痛,回忆起刚才肉团飞来的大概位置用尽全力,用尽全力一腿踢去。
只听见“叭叭叭”几声闷响。
最起码对方被踢断了三根肋骨,但好像那人并没有被自己踢飞出去,从对方被自己击中后,那杀猪般的喊嚎声中听出,原来冲在前边的师兄被自己踢中了。
慌乱中“卷浪脚”竟忘了冲在前面而又刚倒地的师兄,“卷浪脚”的师兄身形高大,比他重多了,不可能被他踢飞,“卷浪腿”暗道:“完了,完了,这下冤大了”。
唯一令“卷浪腿”有一点欣慰的是他这腿法没白炼,起码卷浪腿的威力还是蛮大的,能一下子踢断别人几根肋骨。
此时王允以站在丁员外对面,丁员外身后的几个护院,转眼就受到人群的围攻,脱不开身。
此时很多人也跟着王允围向丁员外,王允见势,知道众人一定是恨不得一人撕下丁员外一块肉来。
丁员外现在可不能死,想到此,王允飞起一脚,把旁边的一张赌桌踢得凌空飞起,这张赌桌在空中翻了个圈,落下时刚好重叠在别一赌桌上,这时王允已冲向丁员外,闪电般地使出一招,立刻封住了丁员外的穴道。
王允用手抄起丁员外,跨出两个纵步,越上重叠上的赌桌,借助惯性双腿用力一踏,身子飞向屋顶的一根橫梁上,这横梁有两丈多高,王允手托一人飞上横梁这轻功虽不能与枯容师太的纵云步相提并论,但也能让在场的人口顿目呆。
根本没人敢上去找他们麻烦,就算有这想法,王允和丁员外身在屋顶,没人能够得着,这儿可没有准备那么长的梯子。
赌场的赌客们此时此刻,也都只有把气都撒在下面的赌场伙计和丁员外的护院身上,几个护院被一百多号赌客,用人海战术围攻,只能三人背靠背勉强支撑,早就没有了反击之力,看样子用不了一时半会儿,这几个护院也会变成刀板上的肥肉,任人宰割了。
这时王允把丁员外放在仅一尺来宽的木梁上,再解开他的穴道。
丁员外刚刚一能活动身子,便马上爬在横梁上,双手紧紧熊抱着横梁,身上不停发抖,生怕一下子掉了下去。
王允笑盈盈地看着丁员外,说道:“久仰丁员外大名,小生初到贵地之时,就听说过你这位能在这遵化城呼风唤雨之人,早想拜访,又苦于无门无路。”王允说完后,假意皱了皱眉头,显出一副无奈之情。
丁员外颤抖着嗓声对王允道:“少侠……你这等神威,在下好生敬仰,只是我不知道少侠下榻这小县城,在下丁雅孤陋寡闻,末能周全招待,实属该罚,今日我是罪有应得,不过…不过不知者无罪,还请少侠海涵,如有机会,在下一定补尽地主之宜,少侠如有何需要只须吩咐一声……”
“行了,行了。”王允打断丁员外的话,不想听他长篇大论,冷冷地对丁员外道:“我只要你知道我现在可以把你提到这儿来,也可以把你放下去。”
丁雅忙道:“小的知道,多谢少侠救命之恩,小的定当重谢,定当重谢。”
王允微微一笑,说道:“你看好了,我若放你下去,下边的人一定会活拨了你的皮你信不信?,你久我一条命,从今后,你这条命就是我的了,我哪一天想要来取时,你就得给我,懂吗?”
“懂,懂,懂,恩公今后要小的上刀山,下火海,只须恩公一句话”。丁员外很识时务,现在开始叫王允恩公了,心里却恨不得扒下他的皮。
王允哈哈一笑道:“想不到丁员外如此明白事理,知恩善报,我开始还以为你恨不得吃我的肉,喝我的血呢。”
“小的不敢,小的不敢”此时丁员外以是满头大汗,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流下来,有的流进眼里,丁员外害怕掉下去,又不敢松开手去擦眼里的汉水,只得使劲闭眼,想把汉水从眼中挤出来,可他又不敢把眼睛闭太久,怕在“恩公”面前失了礼数,样子甚是狼狈不堪。
王允道:“那我现在带你出去,你也好早点回家仔细想想,该怎样周全地尽一下你的‘地主之宜’。”
“现在不妥,现在不妥,恩公还是先等下边那群人散去再说,下面的人都疯了,恩公若现在有事可先行离去,还请赐其名讳,小的唯恐下次相见之时,在下不知如何称呼恩公,又会失了礼数。”
王允呵呵一笑道:“哦,还真有心呀你,你不怕我走了,他们去找梯子上来招呼你?就算他们也不为难你,你又怎么下来?”
呵呵,王允忽又拍了拍自己的脑门,继续说道:“你是不是在等你的内侄过来?听说你花了两千两白花花的银子,在军队给他买了个小都统,呵呵,不错不错,他这位置能有五佰手下吧,我想半柱香后他会赶到,呵呵军队的人可不是衙门捕快,说不准他会带上几十个弓箭手过来,所以我得先走了,我不想被他射成射成刺猬,也不想到时侯的我,拿你当人质,如果这样一来我们不就又撒破脸皮了?我还想等你对我尽地主之宜呢,哈哈哈。”
王允大笑几声后又对丁员外说道:“那恩公我,就先回避一下,日后再来找你。”
王允转头看看下面,赌博场里以是一塌糊涂,横七竖八地躺下了好多人,王允朝下面大声喊道:“好了,好了各位,先行散去吧,不多会儿会有军队过来镇乱,不想进班房的人都回了吧。”
王允说完后纵身一跃,双足落地,悄然离去,地上横七竖八地躺着丁家的人,没一个不是鼻清脸肿的,没一个还能站着或坐着,当然也有可能地有人是装死,或装作受伤蒙混过关,另一边,受伤的赌客也被昔日的赌友掺扶离去……
……
次日,大街小巷到处张帖着一年轻人的画像,画像上用红笔写着“官府重金通缉要犯”。
丁府这两大量招收武师,护院之能人异土,除此之外,丁家产业多有歇业之势,尔后几天丁雅深居简出,各客栈每晚都有军里的伍长带队检查,名曰查除清军细作、探子,实为丁雅所指使寻找王允。
王允压了压戴在头上的斗篷,看看墙上的对自己下达的通缉官榜后,只有摇摇头苦笑两下,王允没想到自己找了这么大个麻烦,心想今后做事再不能想得太简单,为了避免走大街碰到些不必要的麻烦,王允选择了进出一些小巷道。
王允在小巷里拐七拐八地走着,忽见小巷边一乞丐躺在那里,浑身血污,小腿脚骨以断折,肿起老高,许多苍蝇在周边飞来绕去,脸上和腿上,只要有血污的地方都是有许多的苍蝇爬来爬去。
看样子,地上这受伤的人,连驱苍蝇赶的力气也没有了,王允觉得地上这人的身形好生眼熟,仔细一看之后发才现,这人不正是那赌场坐庄的瘦猴子宝官么?
眼前这瘦猴子,样子无比凄惨,虽然他们干的都是吃人不吐骨头的行业,但自己在没抓到对方出老千证据的情况下陷害对方,于情于理算是自己对不住人家,心中一阵阵自责感撕咬着良知,一拔接一拔地,让王允的心甚是不适。
王允朝走瘦猴子宝官走了过去,之后慢慢蹲下身子,“哎,哎,哎,看来伤得不轻呀。”王允说完后,对着瘦猴子傻傻的一笑。
瘦猴子抬头一看,马上认出就是眼前这个人,让他丢了半条命,刚想撑起身子报仇,马上又“啊”地一声惨叫,瘦猴子伤得太重,只是动了一下,就迁动了伤口,让他痛得大叫不止。
瘦猴子的腿,已被人打断了,不可能站得起来,他放弃了刚刚的想法,又躺了下去,微闭着双眼,对王允狠狠地道:“老子这辈子算是毀在你手里了,爷,你能不能滚远点,你站在这里,可我又不能站起来咬死你,我心里憋屈得慌。”
王允呵呵一笑:“道你自称老子,又叫我‘爷’你是不是被人打傻了?”
瘦猴子费力地抬起头,对王允道:“爷,你记性不太好,你大闹赌场那天,我当时不是说‘我今天不扒了你的皮,我就叫你爷’吗?”
王允哈哈一笑道:“当然记得,那么现在爷带你去治下你的脚,再迟一阵子你就不止是不是光丢掉腿的问题了。”
“老子宁愿去见阎罗王也不会跟你走,老子恨不能一口咬死你。”瘦猴子转过头不再看他。
王允呵呵一笑说道:“哟哟,生气啦?你现在都成丧家犬了,你家主子现在地不会管你的,以他的为人,现在恨不得当众杀了你,以此证明他和你不是一伙的,赌场出千是你的私为。”
瘦猴子太虚脱,不愿再多说话,只道了句:“爷,你要么杀了我,要么你滚远点,好吗?”
王允摸了摸自己的头,傻笑道:“通常要我留来,并且对我毕恭毕敬的人,我却都不喜欢,偏偏是让我走呀,叫我滚的人,我最是喜欢,哈哈,没办法呀,我生来就一副贱命。”
王允说完后,慢慢地伸出手,轻轻地对着瘦猴子一拍,封其穴道,之后提起瘦猴子,甩在自己背上,向小巷外走去。
身后的一群苍蝇,也跟着二人飞绕,久久不愿散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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