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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王允2

遵化城虽时时饱受着战争来临的威胁,但相比之以前的太平日子,这儿并没清冷下去,反而更热闹。

因为这儿有驻军数千,自然当地的生意也跟着蒸蒸日上了,来到这儿来做生意的商人虽然都知道边疆的风险大,但若凡是做买卖,风险往往都是伴随着丰厚的收益的,遵化城里有不少的富商,更有数不尽的难民挣扎在死亡的边沿,各式各样的人与这儿的驻军交融在一起,形成了一个很不一样的小城,非常复杂但,也非常热闹。

若是想要在遵化城找一个最热闹的地方,那么你找到的并不是菜市场、也不是酒楼客栈,而是“逢宝”。

“逢宝”。是遵化城里最大的一家赌场“逢宝赌场”。当地名流丁员外开的“逢宝赌场”。

“逢宝”的名气远近闻名,虽然它装饰得并不是很华丽,但这间赌场看上去却很有气势,赌场里边高大宽敞,三丈多高的屋顶,十几丈宽的内堂里,摆放着六七张近一丈长的赌案。

当一个人走进这家赌场,你并不会觉得里面有多少空旷之处,每张赌桌旁边,都是里三层外三层地围着拥挤的赌客,这儿很热闹的原因是里面那喧杂的声音。

赢家的笑声、输家的叹息声和叫骂声、还有旁边看客的惊呼声、与宝官的开宝时的吆喝声,各式各样的声音夹杂在一起,喧染出赌场独有的气氛。

到这儿来的赌客气兴致都很高昂,就算是不爱赌的人都这儿来了,都会忍不住想拭几把手气。在这儿运气好点的话,不劳而获很容易。当然,倾家荡产更容易。

逢宝赌场的生意好得让人眼红,根本不用担心客源,赌死一批赌客后,赌客自然又会去想法找银子翻本,快速找银子的方法很多,比如可以把家里值钱的东西典当换成银子,也可以把祖宗留下来的房子和田地卖掉,根本不用担心你要多少时间才能拿到现银,这一点,赌场的老板丁员外做得很细心周到,因为赌场斜对面那家典当行就是他丁家的,据说是童叟无欺。

要是赌光了身家的赌客实在是没法子弄钱了,赌场也没规定你不可以去偷去抢,这些也都不是什么稀奇事,就连汉景帝、汉宣帝都抗拒不了赌博的魅力更何况世上的凡夫俗子。

如果你赌得什么都设有了,人又生得天生胆小怕事,又不敢去做偷呀抢了的买卖,那么你也不用太担心,赌场里的人会告诉你,向东一直走,两三里之外有个叫“一米堂”的地方,那儿不光是早上、下午都有免费施粥,还有免费的大棚可以住,那儿一切的开销都不用花你的银子。

“逢宝”从不差客源,每天都有新客人去照顾生意,好比今天逢宝一开门,就有个客人走进来赌了,这是前两天来过几次的新赌客,他每天都会到这儿来赌几把,每天都和大部分的赌客一样…输。

但是他给宝官留下的印象,要比一般的赌客要深一点,因为他就算是输也都输得温文儒雅,就算连输几把,这个赌客的脸上也是含着淡淡的笑意。他总是穿得很朴素,朴素得和他那大把大把的银子,和你的风度举止,都形成很大的反差。

穿在他身上的布衣,包裹不住他劲好的体型,决对没有肥膏肚,因为稍稍有点肥肉的人,想在在他的腹部藏几十叶冰刀的话,他的肚子鼓起来。

没有人能看出此人的衣服里藏有这么多暗器。

王允打算以这个赌场,作为对丁员外的击破点,他也深思熟虑过,想拿到那块十三湾,自己还是智取妥当点,毕竟太暴力了的话肯定会让杨林察觉,到时就算是得到十三湾,这抢来的东西,可不好向杨林交差。

王允深信十赌九诈,他一直在注意“五木夺金”的那张赌桌。

所谓“五木夺金”就是宝官摇好装有五个木骰子的瓷碟之后,再让赌客押骰子点子的总合,比大小定输赢。这个比牌九更简单、直接。

但王允是这是第三天来这儿了,还是没看出个端详来,总是猜不透为什么宝官总是赢多输少,如果庄家打去“出豹子”的水钱暂且不计,那么庄家和赌客赢钱的机会应该是均等才对,可是庄除了打去“水钱”之后,又以骰子的点子大小再赢,每天还赢那么多,这里面的一定有鬼把戏,只是王允总是想不明白。

刚开始时,因为庄家不准别人碰骰子,王允就怀疑木骰子中植有磁石,如果宝官在赌桌下放一个两极面可以翻动的磁石,以相吸相斥的方法,是可以控制桌子上骰子的点数的,但他回家试了一下,因为装骰子的瓷碟太厚,削弱了磁石的磁性,宣告失败。

慢慢地,王允也失去了寻找庄家作孽方法的耐性,今天他来的目的,并不是想找出宝官用何方法出千,他今天是专程过来找茬的。

王允决定,如果在下午丁员外过来“打水”之前,自己还没看出庄家出千的名堂,他就不打算再去费神瞎想了,就用别的方法吧。

虽然抓不到这些赌场宝官的小辫子,但我可以强加给宝官一个“出千”的现场,先把这儿给废了再说。

若要问做什么消遣时间最快,以王允现在的理解,他可以很负责地告诉大家,在赌场里混时间是最快的,因为他并没有觉得自己来了多久,可是不知不觉的以是下午太阳快落坡的时候了,此时这是也是这儿人最多,最热闹的时候,当然也是他捣乱的最佳时机。

很准时,每一天的这个时候,丁员外就会过来“打水”,所谓“打水”就是来把今天赌场的收入取回家,也并不是员外有多勤快,非得让他每天亲自过来,只是这关乎银子的环节还是自己做才放心。

丁员外总是面带笑容,一副和蔼可亲的样子来到宝来赌场,总是让人很感到很“亲切”。

相比之下,他身后的五个彪悍大汉保镖就不同了,一个个都是凶神恶煞,他们一般都不会笑,好像这样才很敬业,他们也都是丁府的护院,丁员外每次外出时,这些护院总会跟出来保证他的周全。

王允在这儿白忙活了好几天,现在他终于要办正事了,只见他摇摇头,苦笑了几下,心道:“早该这样了,浪费我好几天时间了,要不是想做得逼真点,好向枯容师太交差,我真怀疑我有这样的耐性没有,要是那杨林变得好应付点的话,哪会有这么多的麻烦事,直接去威胁丁员外就行了,呵呵,要是尽可杨林再傻一点好多,说实话她若是傻一点,就会有可爱的感觉,而不是感觉难应付”。

想到一米堂的杨林,本来憋屈着一肚子火的王允顿感轻松。呆了一会儿的他忽然又摆摆头念到:“我在乱想些什么呀”,现在该办正事了。

王允回过头,望着眼下的赌桌,此时刚好那瘦得像猴子的宝官就要打开瓷碟盖子开宝了。

“各位客官盯好了,开。”瓷碟被瘦猴子揭开,当他刚要吼起嗓子宣布骰子点数的大小时,站在桌边的王允大喊一声:“你出老千,当庄的出老千。”

王允的这句话,犹如平地一声惊雷。

在赌场内,“出老千”一词是在赌客耳朵里是很敏的,顿时,热闹非凡的赌场,一下子就静了下来,在场的人都是齐刷刷的看过来。

那瘦猴子宝官先是一愣,看见王允正指着自己的鼻子说自己出老千,正怒气冲冲地瞪着自己,那瘦猴宝官顿时火冒三丈,对王允吼道:“你说老子出老千,你哪只眼看到老子出老千了?你今天可把话说清楚了,要不然老子不扒了你的皮,你就是我爷。”

王允把早准备好的几块磁石藏在手中,念到“大家看好了”,用力一掌拍在赌桌上的瓷碟里,瓷碟内的那几个木骰子上,顿时被王允的掌力击碎,王允手中藏着的磁石,也渗入到碎骰子的木渣里。

整个赌场里的几百号人,都把眼睛盯得老大,只见王允慢慢地移开手掌,再伸出手指,缓缓地捻起磁石,那许多磁石吸附在一起,被王允捻起来后还在左右摇晃。

王允高举起捻起磁石的手,大声地对瘦猴子宝官说道:“你把骰子里藏磁铁石干什么?”

瘦猴骂道:“这是你栽赃…”

瘦猴口中的“赃”字还没说出口,“砰”地一声,鼻子就挨了王允一拳,鲜血一下就冒了出来,这时他除了“哇,哇”叫疼之外,没别的什么好说的了。

这时人群一下子炸开了锅,叫骂声一片,特别是输得多的赌客,憋屈在心中那许久的怒气一下子就爆发出来,众赌客好似疯了一般,有的拿凳子,有的拿椅子,有的四处寻找称手的家伙,还有不少人掏出随身用来防身的一些乱七八糟的家伙,开始砸场子了。

看样子一场打斗肯定是也避免不了了,丁员外见势不妙马上回头准备逃跑,可是一旁的王允早就盯上了他,王允拨开身边那些激动的人群,径直向丁员外追去,只见王允双足一点,一个纵身跃去,挡住了丁员外的去路。

话说那五个丁府护院也并不是光起个体型威慑作用,马上三个大汉断后,两个大汉一前一后向王允冲了过来。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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