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你可算回来了。阿丑她醒啦,我给她煮了碗粥。”绫罗小跑到锦绣跟前,一副讨好锦绣的模样。
望着这个天真烂漫的女孩,锦绣不由得微微一笑,将手里的药递给她,语气冰冷,“那去把药也一并煎了吧?辛苦了。”
“不辛苦,阿丑是我的好姐妹呀。”绫罗甜笑着,捧着药就跑出了房间。
锦绣快步走进内室,烟纱正寸步不离地守着,拧了一张帕子搭在阿丑的额头上。
锦绣拍了拍烟纱的肩,走到床榻边抚着阿丑的额头,这才安心地笑了笑,“傻瓜,以后可要注意点身子了。”
阿丑睁着一双明亮漆黑的大眼,点着头,谁会知道,她昨晚迷迷糊糊醒来发现锦绣将那杯茶倒入白玉瓶里后,故意让自己伤口裂开,为的就是能今日请来郎中,帮锦绣解惑呢?
在阿丑心中,锦绣就是她的恩人,一生的恩人,她要为她尽忠一辈子。
夜里,绫罗继续送来所谓的秘方茶。
锦绣端起茶杯,将它悉数倒入绫罗喝水的茶壶里,将茶壶和茶杯一并端起放到绫罗的床头边。
她回望了眼熟睡的人,微微扬起了唇角。
这茶怎么来,以后她就怎么还回去!
叩叩叩!
“锦绣姐姐睡了么?爷让你过去伺候。”正当锦绣走出内室时,门外忽然响起了小丫头轻柔的声音。
锦绣擦了擦手,大步走到门前将门打开,笑盈盈道,“这便过去。”
她回头将纱衣收拾进柜子里,上好锁,这才安心离开。
墨阁院外静寂一片,萧祁阳的寝殿外连个守卫都没有。
锦绣知道,他是故意支开他们。
她悄然走进殿内,里面青烟袅袅,扑鼻一阵熏香。
室内空荡荡一片,唯有宽敞的软榻上斜躺着一个人。
男人此时已经褪去一身锦袍,只穿了一身暗红中衣,他手中拿着一杯酒,正在自饮自酌。
“给爷请安。”锦绣进门便下跪。
萧祁阳懒懒躺着,可是忽然,他的手狠狠用力,手中酒杯朝锦绣的方向而去。
青铜角杯,宴会上才会用的东西。
锦绣眼睁睁地看着那东西狠狠朝她砸来,‘嗵’,角杯直中心口,她身子前倾,一口鲜血吐了出来。
“怎么不躲?恩?”萧祁阳从软榻上起身,款步走到锦绣面前,单手撩起她的下颚,看她的眼神冰凉。
“爷用足了十二分的力气,奴婢躲不了。”锦绣平静道,可是心口却疼地厉害。她从来不知道,萧祁阳真的会对她下这么重的手。
“这就是你勾引皇帝的代价!”萧祁阳居高临下,高大的身躯遮挡住她所有的光芒。
锦绣只觉得眼前一片黑暗,呵!她勾引皇帝?
“爷,你让锦绣给皇上奉茶,不就是想让皇上注意到我么?奴婢不觉得自己错了。”锦绣咬着牙,抬起双眸瞪着萧祁阳。
她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讨厌这个男人,这个虚伪的男人!
“本王现在改主意了,从今以后,你的眼里只能有本王一人!”萧祁阳不容分说,栖身而下。
锦绣被迫仰视着他,对上他粗暴的唇。
她对他再无爱,此时这样的缠绵只会让她恶心!
萧祁阳的大手粗大地揉搓着锦绣的衣服,狠狠一扯,将她的外衣扯开。
晶莹剔透如凝脂般的肌肤暴露在外面,好看的锁骨因为锦绣的喘息而上下抖动。
锦绣缓缓闭上了眼睛,这个温度,这个拥抱,前世她不知道多希望拥有,可是现在她才明白,萧祁阳这个人,原本就是冷血无情的。
锦绣不回应,任由男人在她身上上下其手。
当萧祁阳的大手即将探入她小腹下时,她猛地伸手推开。
这是第一次,她拒绝他。
萧祁阳大笑,大手重新抓上锦绣的下颚,“你真的对萧晋桓有意思?还是你觉得努力上了龙床就能飞上枝头?”
冷漠的眼神,带着讥讽。
锦绣看着男人的双眸,冷冷一笑,“奴婢只是一心向着王爷,王爷想让奴婢勾引皇上,奴婢就去勾引,王爷既然不想,奴婢也绝不会再费心思。王爷是奴婢的救命恩人,奴婢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鬼。”
锦绣的话,每一个字都像一把利刃,割开萧祁阳虚伪的面目。
“退下吧,本王累了。”萧祁阳忽然松开了手,转过身去负手而立。
锦绣狼狈地起身,捡起地上七零八落的衣服遮羞,捂着心口一步步朝殿门走去。
这一世她逆天改命,便做好了被萧祁阳各种羞辱的准备!
锦绣回去已经夜深,她本以为阿丑早睡了,却没想到她睁着一双大眼坐在床上等着。
这间房间有主卧和耳室,原本锦绣和烟纱睡在主卧,耳室僻静用来刺绣。
绫罗和阿丑住进来后,锦绣和烟纱、绫罗都睡在主卧,阿丑一个人睡在耳室。
“这么晚怎么还不睡?”锦绣笑着,不想让阿丑看出她受伤。
阿丑咿咿呀呀了一句,说自己睡不着。
“睡不着咱们就聊天,我陪你一起睡。”锦绣笑着,合衣钻进了阿丑的被窝。
隔壁门开了一条缝隙,绫罗看着耳室小床上相拥的两人,捏紧了拳头。她的目光很快移到了锦绣的柜子上,目光阴暗。
入夜,室内寂静一片。
绫罗推开房门,走到床边看着熟睡的两人,尤其是当她看到锦绣和阿丑紧握的手时,眼中闪过一道寒光。
“姐姐,你和这个丑八怪才认识多久啊就对她这么好。可是我是你从小一起长大的姐妹啊,你怎么有好事从来不想着我呢?”
绫罗低声说着,目光越来越寒。
她看锦绣两人确实熟睡,这才转身朝锦绣的柜子而去。
借着月光,她摊开了手,竟是一把钥匙!而她的另一只手里,握着一把匕首!
绫罗笑了,月光下她的那张脸显得十分狰狞,待会她就要用手里的匕首把锦绣辛辛苦苦绣花的纱衣割破!
哈哈!哈哈!
绫罗无声地笑着,手脚麻利地用钥匙打开柜门上的锁,正当她伸手去抓里面的纱衣时,忽然‘啊’地叫出声来。
那声音低沉、痛苦、隐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