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南湾的慕隐等术士,这几日时时守在望归山,使得鄞鲲鹏无法突破南湾而打入大楚内地。鄞鲲鹏很是着急,却也无可奈何,技不如人自然只有听人摆布,虽然鄞鲲鹏带领的屿国大军还不至于任人宰割,但是面对慕隐带领的南湾众术士,鄞鲲鹏拿他们是没有办法的,不过他已经派人回国去请军师去了。他不相信集整个屿国之力斗不过一群小小的南湾术士。
对于慕隐这方来说,情势就要好许多,大楚的太子楚桓鹰收到这方的消息已经派南湾的总守军前来相助,虽然他们在人数上比之屿国要差太多,不过各个精英,加上有慕隐这般的神人相助,战况就是一边倒的情势。不过鄞鲲鹏始终未曾放弃,已经摆出了和他们打持久战的架势,这可就有些难办了,如今之计,唯有希望明王与杨延的战争硝烟可以提早结束,他们南湾这边也可以早点收到更大的帮助,如此方能一举将屿国众士兵赶出大楚。
对于慕隐来说,他是对屿国的海神有些反感的,他是信奉玄学道家的方士对于这种确切的某种神明他不可能认可并信奉。是以即便不看在自己身处的大楚国度,也要看在各自的信仰上大干一场,而如今的情势就是不断地僵持。
此时的朔州城仍旧一片安谧之态,即便前不久刚被明王楚桓靖占领,可对于朔州城的百姓来说,他们需要的更好的政策,利民利生,这才是他们想要的,而对于这座城池归谁统领,他们并不在乎。
楚桓靖已经打算和杨延打完最后一场,无论胜负,虽然胜负显而易见,他都将返回金陵,连军师江镜之都被他说服了。
这一日早晨,楚桓靖擦好了自己的银色钢剑,给自己的马套上马鞍,牵出了朔州城的城门,百姓们还在观望,等在门外的只有军师江镜之。
楚桓靖翻身上马,稳坐后,江镜之发话了,“陛下,臣斗胆再问一句,真的不再继续打入大楚开封了吗?”
自打楚桓靖从金陵起军,明王这个称号就是一个国君的称号。楚桓靖手里扶着自己的银钢剑,对江镜之缓缓道:“军师,你也看到了,我们一路过来,即便伤亡甚少,可终究还是有许多人家破人亡。我的本意并非如此。”说到这里,楚桓靖的目光变得有些深,有些远。
许久,楚桓靖收回了目光,接着道,“况且,还有南湾的战事,我不能置之不管。”
江镜之叹了一口气,“陛下,成王之路从来都是血流成河,我知道您不是妇人之仁,也知道您的真意。罢了,咱们的最后一战至少要拿下这个完整的朔州。天下啊,从来都不是长久的太平。”江镜之跟随楚桓靖已经有将近七年,这么长的时间足够他了解这个传说中明达的三皇子楚桓靖,他明白这个人的心,如同一片汪洋,却只为自己想包容的一切掀起了波浪。
对于江镜之的理解,楚桓靖感到很是欣慰,其实他根本连着最后一战也不想去打了,对于杨延,他其实有些惺惺相惜之意。但是对于这个跟随自己多年的军师,他还是不想这么全部的否定他原本答应了的计划。
楚桓靖没有再多说,而是挥手让大军启程。一片人影风声里,江镜之看着楚桓靖的背影,莫名地竟然感到一丝悲伤。
明王的军队原打算从朔州出发,穿过朔州平原中部,将会抵达杨延驻地,在那里将会又是一场恶战。江镜之在临行时却又改了路线,他明白楚桓靖的心里其实对于杨延是有一些相惜之意的,与其当两人相遇时再死死相缠分不出胜负,不如取道芳萋洲的边缘给杨延的军队来一个措手不及,早早了解此事。
楚桓靖也是同意这么做的,他并不知晓杨延如今的处境,也不知道杨延原本的大楚军队早已经逃的逃跑的跑,而今都已所剩无几了,况且,楚桓靖有他的想法,他只是想将杨延逼到绝境自己退回陈家谷,这样至少可保得一条性命。可这世事从来不是人想的那般简单。
在芳萋洲里兜兜转转了几日的杨延数人早已晕头转向,他们分不清是走到了里面还是外面,这里看起来是沼地中央,却又在江河边缘,他们走了许久最终把自己的最后的一点口粮也吃掉了,那头鹿,有着梅花斑的鹿,他们不得不把它吃掉了,否则它腐烂了那就谁也吃不成。
“大哥,快看!那有个好大的水洞!”只有一只臂膀的老六伸着自己仅剩的手指着离他们一条河岸的水流边突出来的空洞。
听老六这么说,秦姓的背剑将士转身看着老六指的方向,杨延等人也停了下来。不过几日,这数人已经变得形神枯索,若不是还守着一个信念,他们的眼里恐怕早失去了继续寻找下去的光芒。
那个水洞黑漆漆的,从外面看,不过是一个从山体里延伸出来的三人宽的洞,具体深度却不可知晓,因为它黑漆漆的着实瘆人,给人一种深不可测的感觉。
“那是个什么鬼东西?这么隐蔽老六你也看见了,你小子眼尖啊!”老胡拍了一下老六完好的一边手臂。
“像是一个驻洞,不过,洞穴的内部是否还有转向我也不确定。”那个神箭手葵羿看向水洞的方向淡淡道。
“驻洞?”杨延有些疑惑地看向葵羿。
“就是人为打造的可以储藏,躲避,甚至穿行的山体通道。一般只有储藏和避难的功能,毕竟能够打造山体驻洞的都不是一般人。”白面这时缓缓出口给杨延解释道。
“哦?那这个看起来这么深,会不会可能是穿行山体的通道?”杨延看向那个无比引人遐想的黑洞道。
“有可能,不过,年代似乎有些远,太久无人用的驻洞是不能随便进入的。”葵羿接话回道。
此时白面也跟着点头,“不错,这种驻洞有些邪乎,据说有人进去之后会听到各种奇怪的声音而变得疯魔最终自己把自己给了解了。”
老六和老胡闻言有些忌惮,连忙催促众人走了,秦姓的将士也道:“我也觉得这洞有些邪乎,世子,咱们还是走吧,接着找咱们的路。咱们已经没有多余的粮食了。”
说到粮食,众人心里都有些沉重了,郁郁地转身沿着河边路接着往前走。葵羿回头又看了一眼那个驻洞,他莫名地觉得那个驻洞的造型有些熟悉,却又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众人离开了驻洞接着赶路,很快便再也看不到驻洞的影子,他们却不知道这一走恰好改变了他们的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