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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在“死亡之海”边缘穿行

王光华 王昕家

塔克拉玛干沙漠,维吾尔语意“进去出不来的地方”,人们通常称它为“死亡之海”。它位于南疆塔里木盆地中心,是中国最大的沙漠,也是世界上仅次于非洲撒哈拉沙漠的第二大沙漠。这里一望无垠,十分荒凉,风沙活动频繁。

为揭露新疆巴什布拉克矿床,1956年3月,地质部成立了五一九队第九分队(二六四大队前身),队部驻扎在新疆乌恰县巴什布拉克矿点上。这个矿点,位于天山南麓,帕米尔高原北部,“死亡之海”边缘,海拔3800米,空气稀薄,昼夜温差很大。放眼望去,那浩瀚的戈壁滩上,砾石遍野,偶尔还能看到动物的尸骨和枯死的骆驼草。这沙漠的残酷和冷漠,让人感到寂寞而恐惧。

五一九队第九分队在巴什布拉克矿点做深部揭露工作的同时,为扩大远景,普查小队的找矿员们也开始了在沙漠里的艰难跋涉。在沙漠里穿行,也许你会充满想象,远处传来驼铃声,黄沙万里长;也许你会充满浪漫,感觉风沙滚动的旋律,像一幅幅翻卷着的美丽图画。但是,当你真正踏进沙漠,穿行其中,就会发现,这里并没有你想象中的浪漫,它的诱惑,它的神奇,它的浩瀚,给你带来的是恐惧和震撼。

而在“死亡之海”的沙漠边缘穿行,土匪的出没并不可怕,野兽的侵袭也不足为惧,缺水,才是最大的威胁。因此,普查小队无论走到哪里,都要找有水的地方安营扎寨。

那年夏天的一个午后,水文技术员小朱在完成工作任务后,身上的水壶早已没水了,干裂的嘴唇也渗出了血丝,他在茫茫的沙漠里艰难地往营地走去。营地帐篷边的人影已能看见,眼看再走几百米就要到家了,可筋疲力尽的他却一步也走不动了。他想呼喊,可喉咙干得怎么也发不出声音。他用尽最后一点力气,挥了挥手,便一头栽倒在沙滩上。多亏帐篷外的同事发现,才把他救了回来。

还有一次,几位普查队员坐着汽车外出找矿,才走一半路程,汽车水箱就烧干了。这下可急坏了他们。环顾四周,茫茫的沙海漫无边际,太阳火球似的挂在天空,阳光下,每一颗沙粒都是滚烫的,干燥酷热的空气,蒸发着大家身上的水分。汗已流干了,浑身起了鸡皮疙瘩,想喝尿都撒不出来了。他们只好在地下扒个坑,把脸贴在坑内,吸吮着从地下散出的微微的一点湿气,等待着同志们的援救。直到晚上,小队领导见他们的车还没回来,就派车和人一路寻来,他们方才脱险。

还有几名队员外出找矿后,就一直没有再回来。残酷的戈壁沙漠无情地吞噬了他们宝贵的生命。

……

普查小队找矿员们的足迹,穿过了乌恰、喀什,沿着塔克拉玛干大沙漠的边缘叶城、和田、于田等地一直向东,将工作区扩延到了南疆东部。

巴什布拉克矿点经过3年多的勘探,很快扩大成一个大型铀矿床,成为当时储量勘探周期最短、投入工作量最少、耗资最省、规模最大的一个铀矿床。二六四大队也成为全国第一批提交大型铀矿床的地质队之一。

编辑补白:二六四大队在新疆奋战了近4个春秋。他们走过和田玉的产地,却没有带回名贵的玉石;路过吐鲁番的瓜园,却很少吃到甜蜜的哈密瓜和吐鲁番葡萄;他们有汽车,却无暇领略边疆的风情。但是,他们有着最崇高的信念,有着最惊人的毅力,有着最丰厚的回报,他们在边陲大漠镌刻了一排烫金的大字:英勇的铀矿地质队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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