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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黄金时代(4)

人间

就此始,社会对我的意义只是人间。

二零一一年十月八日十七点三十二分四十秒二八。

你曾想过你会怎样死去?

荒诞些,被人谋杀于眠中,梦游失足坠楼;罗曼些,和相爱之人生同衾,死同穴;幽怨些,在烟尘氤氲的湖边无力倾身,子夜漏风的枝桠上白绫妩媚;壮美些,落崖惊风间纵身一跃,凶猛火海中面目全非??

这是种种关于死亡最美或最惨的想象,但一律轮不到我,此刻我终于意识到某位高中老师说过的一句真理:做人最重要的不是事业,不是成绩,而是过马路。

没错,我这如花似玉的美好青春,执著不羁的孑然傲骨,就在二零一一年十月八日十七点三十二分四十秒二八这一瞬间,被倾轧在一辆装满着和我同样充满朝气的新鲜大白菜的大卡车下,被倾轧在这条我走过无数遍的大道上,被倾轧在连续18个视若无睹般路人的冷漠中。

最后,我竭力用仅存的一秒意识或者思维纳罕了一件事,这18个人不是在佛山么,不是正在被全国人民批判么?怎么跑这小地方来了?看来这18个人的同分异构体潜伏在全国啊,想笑,脸却僵硬了。

只是从没想过计划了多年的未来就此栽在了一场交通事故上,未免愤愤不平,死也好歹要死的有纪念意义些,有研究价值些,更扑朔迷离些。有谁知道这样的车祸现场,全球每分钟有500起。

死比生更卑微。

如果有人问我此刻还有什么遗憾的,我只想说,我很想把那最后一道导数压轴题解出再死。只是再也听不到校园的广播里放着的熟悉旋律;再也听不到眼保健操轻缓如催眠般的节奏;再也来不及看“兵荒马乱”中,和我一起哭笑的傻孩子们各奔东西??所有快乐如风过疏林,岚走村寨。

不知道没经历高考,是幸,还是不幸?

有过反躬自问,有过得意忘形,有过踌躇满志,有过失魂落魄,有过戎马倥偬,有过折戟沉沙。却始终没有个结局。

我躺着,应该说是我的躯壳躺着,开始觉得不值得,十八年来,我每天喂这副躯壳吃饭,给她穿衣服,为她洗漱,竟落得这个结果??杂乱的念头纷涌而上,纳罕于我仅一秒意识怎么仍然存在。

时间过去十分钟,我又确认了一个真相:这世界上鬼比人多,灵魂比肉体多。

我那21克的灵魂几乎是毫无留恋地离开了“自己”,此刻的我没有责任,没有束缚,没有欲望,着实失去了重量,应昆德拉所言,渐渐浮起,远离地面,远离真实的一切。

但愿我的家人不会悲伤——这个念头导致我的灵魂某一瞬沉重而差点回到躯壳,不过我终究是抵达了天堂检票口。空白的天堂,眼前蔓延至尽头是一条极长的白线,这是逃离人间的魂魄排成的队伍,看起来,天堂是人满为患了。

可我又没能力下地狱猖獗,随便找了个空处坐着,一个不成人样的票贩子蹲下来,癫笑着问要不要票。天堂也有票贩子?我摆摆手,无奈地瞟了一眼队伍,把头埋进双膝,继而听到耳边有人在哭,在叫我的名字,心不由扣紧。

“你在想些什么?”票贩子像换了个样似的,严肃地审视着我。

他继续用颇具意味的眼光打量我,“按道理,灵魂一旦进了天堂,就彻底被净化,不再有任何理智与情感,但你却是个例外。”票贩子又开始癫笑,“这人间,可最托付不得真情。既然你哪里都去不得,那你就再下去一趟吧!”

“什么?”

一道刺眼的白光袭入,再次睁开眼,我流落到了人间。才过去七天,我已对地上的一切陌生了许多,毕竟这所有早已与我无关了,只是我还贪心地想祭奠些什么。

“也许,你还想挽回些什么。”传来炽天使长的声音——那个票贩子。

马路已经找不出一丝有过事故的端倪,耳边的哭声继续着。穿越冰冷的水泥森林和面色如灰的人群,窥到无数人面罩下那空洞的眼睛。我被灵魂的意识瞬间带到自己的坟冢前,躯壳就这样深刻地腐烂在自己最爱的土地里面,十月十五日五点十二分,黑色的大理石上,一缕阳光,一束矢车菊,那是幸福,再生,思念。这才是我关于死亡最美丽的想象。

家人身着黑色,亲朋好友这么多,一直站到现在的永远是这么几个。让我如何相信,那是一副副没有表情的五官,曾是惊恐挣扎的眼睛,慌乱失措的泪水,失血苍白的嘴唇,撕心裂肺的呼喊。庆幸,你们每个人都安好地站在这里,对不起,妈妈。我透明的手指抚过她的脸,她仿佛恍然间能感受到,那四季如水的眼波里涌现不可抑制的悲伤。知道吗?在离去前一刻,脑海里最后一张脸是你,只是因为你最脆弱,却不知你是最坚忍。聆听那尚带温度的祷告词:

宽恕我们这些人:活着的和死了的,出席的和缺席的,少年和成年,男人和女人。

你让谁生存,就让他活在伊斯兰之中;你让谁死,就让他死于信仰之中。

我们恳求你赐福这个墓穴,充满你的平安与慈爱。使土仍归于土,尘仍归于尘。

我们盼望死人靠着主耶稣基督复活得永生。

变化我们这卑贱的身体,如同他自己荣耀的身体一般。

让我们免了人的债。不叫我们遇见试探,救我们脱离凶恶。

因为:国度,权柄,荣耀全是您的,直到永远。

阿门。

“ash to ash,dust to dust .”我默念。就这样结束了吧。那就结束吧。

远处走过来一个人,一个每次令我想起便不由自主微笑的人。他穿着女生的校服,白色衬衣,淡黄条纹的毛衣,天空般湛蓝的蝴蝶带,灰色的棉袜,以及黑色的百褶裙。他朝我笑,我确信他是在看着我。

“你来了。”我对他说。

“我来了。”他笑着说。然后缓缓朝我走来,穿过我的身体,我自嘲般低头转身,看他在坟墓旁边蹲下。“你是个很有意思的人,交个朋友吧。”他用沙哑的声音对着碑铭问道。那是我们第一次见面时他说的话。这分明是个令人发笑的场景,那一身裙子。可是,包括牧师在内,没有一个人嘲笑他。

“看,我遵守我们知己之交的约定,穿你的裙子来看你了,还是硬从你妈妈手里夺过来的呢。很合身,那就送给我吧。”他抿嘴,说不清是哭是笑。只是无力低垂下头,一如既往的长睫毛扫过眼底一片灰影,白色的背影剧烈而悲伤地起伏着,仿佛有一种在哭泣的错觉,紧握的指间苍白消瘦的骨节仿佛在颤抖。我想他只是累了,只是喘息,他不会难过,如他所说,他永远是没心没肺的少年。

瞬间相信,生命中总有些东西是至死不变的,否则他不再是他,我不再是我。像是亲人,像是追怀,像是爱。死亡会带走些什么,却永远无法带走这些。

爱,无可取代,包括死。

这个晚上注定无人入眠。

透过窗户,我看到妈妈倚在床边,她说过,我便是她的信仰与希冀,现在,她该往哪里找信仰,找寄托?

应急灯急剧昏暗下去,奄奄一息的微黄。该睡了,妈妈。你说过,如果哪一天你最爱的人离你而去,你会过得比谁都好,你不用任何人担心,不是么?我一难过,便引起一阵风,窗帘随着我的情绪开始不安分地摇摆鼓动。

“女儿,是你吗?”她突然坐起,朝我这个方向看来。

“妈妈,我??”窗帘飞扬起来,她身边还没睡熟的小人儿拉拉她的手臂,“妈妈,我怕。”

妈妈,我一个人,也怕。我飞进窗户,轻轻靠在她的床边,也许她是感应到什么,没由来地踏实,笑着看着我那不过六岁的弟弟,仿佛看到另一份被忽略已久的寄托,她轻抚弟弟的脸颊,“乖,睡吧。”

幸好,一切尚好。弟弟的存在,至少弥补了我一部分无尽的愧疚。

十月十六日凌晨三点零二分,妈妈抱着弟弟,似乎是睡着了,我贪婪地靠在枕边,闻着妈妈的发香,可是我无法合眼,无法陪她一同入眠。作为一魄魂灵,我不具备任何人的能力,除了爱。

我再一次离开了家。

在熟悉的街道上游荡着,理发店,药房,健身中心??我看到一个老人在伫立在路口的寒风中,他不由控制地颤抖着的双手紧握着一部手机,拼命地拨打着我的号码。记得他听电话总是要开扩音,总是记不住数字,总是重复着一句又一句的“你说什么?”

“你别站这里了,再这样下去天都要亮了。”路过的保安好心劝说。突然,他生气地朝保安吼道:“你知道什么,我宝贝孙女离家出走了你晓不晓得,她从来没这么不乖过,我要等她回来,骂她一顿,这么不把我这老爷子放在心上。”

我那傻乎乎的爷爷啊,从来不忍心对我发火。我摔了杯子,他就怪地板太滑;我剪坏了他养的花草,他就嫌气候太差;我考砸了分数,他就骂试卷太瞎??

可是现在,爷爷终于生气了。

保安无奈地走开,我听到爷爷望着路口喃喃,“都怪我太傻,没把我孙女看好,都怪我我糟老头不长记性,弄丢了她,我怎么对得住老婆子??”

一阵风猛烈地刮过,我就这样离这风烛残年的老人远去,伴随内心剧烈的抽痛。爷爷,我回来过,我会一直看着你,安静地。

我该去父亲那儿吗?犹豫着,毕竟他也是难过。

他和我最恨的人在一起,一个恬不知耻的女人,放荡的第三者。

“你就别想了,她早就不是你的女儿了,她对你这么绝情,你何必为她做这么多。”

“闭嘴,这轮不到你来管。”

“你把我当什么了,你都不要你的糟糠之妻了,还在意这??”

“我叫你闭嘴。”

听得一记耳光声。

这是十月十六日凌晨五点整。

没有我催你,你永远这么晚还不记得休息。你穿裙子,竟然比我好看呢。我对自己开着玩笑,其实你没必要为难自己穿那不合身的衣服。我趴在他房间的窗前,电脑荧屏让人眩晕,迷糊地看到一些字眼和一串熟悉的QQ号码:

阿离_05:00:00

晚安。我会每天和你说晚安的,你看得到的是吧。哈,现在都是早上了。

念_05:00:21

对不起,你的好友已经离线或隐身。

阿离_05:00:33

我生日从不问你要礼物,可是我这次可不可以自私地说一句,我要你回来。嗯,明天就是我的生日了呢。

念_05:00:34

对不起,你的好友已经离线或隐身。

阿离_05:00:42

你不理睬我了,我也不想理你了。

念_05:00:43

对不起,你的好友已经离线或隐身。

阿离_05:00:57

可我还是想理你。

念_05:00:58

对不起,你的好友已经离线或隐身。

阿离_05:01:02

你是我的脚踝,一辈子都这样了,记得我和你说过的阿喀琉斯之踵吗?对我来说,你是我的缺陷,我的不完美,我的致命点。至此,我都不敢坦言自己的感觉,不敢再跨出任何一步。

念_05:01:19

对不起,你的好友已经离线或隐身。

阿离_05:01:23

阻止我,你阻止我啊,以往我话说到这里,你不是都会立即打断吗?

念_05:01:24

对不起,你的好友已经离线或隐身。

阿离_05:01:30

谢谢你曾经的存在,谢谢你设的这一场必输的赌局。

??

他把我的备注改成了——念。也许,我的意义也只有这样了。

可是现在,你说什么我都想答应,你于我而言,也许一直只是朋友的界限,或许有那么一刻我承认是蓝颜知己,但只是知己,彼此仍是茕独地有着各自的活法,而如今我仍明白,生已是孤独,死去却还是原来那样的孤独。我永远不能告诉你,我想跨出这一步,而你永远不了解,我那已经停止规划的未来里——

有你。

一次又一次听着自己灵魂的独白,那般渴望而苍凉,连之前做过的梦都失去了色彩。我不属于现在,不属于未来,只属于过去。然而我一直等待。生命中过客无数,一个又一个刹那,像风吹稚火,水漫蚁穴,一瞬间便缘生缘灭。却等不来一个契合心灵的知己。

相约于来生。

遇见你,这样迟。

二零一四年一月六日上午,我到了这又爱又恨的地方。校园的广播里放着我最爱的歌曲,记得旋律,却听不清歌词。

再过几年弟弟就会在这里上学,循着这里每一步我走过的痕迹。最近发现他开始买双份的东西,每次回家都会放到我的房间,巧克力,牛肉干,酸奶??怕是后悔以前总和我抢东西吃了,也怕再也没人和他抢东西吃了。

四处游荡,老师们已两鬓斑斑,我向他们再次点头,没有了回予的微笑,向他们再次鞠躬,没有了谆谆的教诲。眼保健操的声音也依旧没变,轻缓如催眠般的节奏。

走进教室,兵荒马乱犹如我当年,曾经在一起的战友们,一起陪我哭和笑的傻孩子们,早已各奔东西。这里的书垒砌起每个学生的防线,还是想说一句,其实,死掉那一刻我最大的遗恨就是没有解出书包里那最后一道导数压轴题,好歹让我抱有一点自豪感离去。

碑铭前的阳光依旧十年前一般的温度,二零二一年十月八日十七点四十分。

他手里拿着一束矢车菊。已不像当年那般生硬而稚气未脱,修长的身形,锋利的面庞,优雅的气质,俨然一个能有担当的大男人。微笑着将矢车菊放在大理石上。

“十年到了,你还没有男朋友呢。”听着像是调侃的语气,“还记得我的承诺吗?若十年后都没人敢要你这既不温柔又不感性的女孩子,那你就做我的女朋友吧,知己兼女友。我很贪心吧,可是没办法,你只能答应我了。”

“你知道吗?我的未婚妻常常嫉妒你,因为我总是在她面前提起。明天,我们就要结婚了。看,我是个多么差劲的新郎,结婚前一天还不忘记勾搭女孩子??”

多好的人儿,我看着他,十年来,我每天看着他和我说晚安,渐渐地,我只知道有这么个人,却已记不起他是谁,只知道他的存在,对我有很重要的意义。我深知,这样不带一丝哀伤的缅怀,比淡忘更需要勇敢。于是,我轻吻他的额头,“我答应你,祝你幸福”。

突然间发现,

在意的事情太多,

想要挽回的太多。

死去那么多年,我却一如既往地每天待在我留恋的人的身边,一边留恋,一边忘却。

天堂响起伊甸园般的天籁,苍穹一道回转百年的光,炽天使在那端轻声唱着:

当我死去时 我最亲爱的别为我哀歌悲切

我的墓前不要栽玫瑰 愿绿茵覆盖我的身躯 沾着湿润的灵珠雨水

假如你愿意 就把我怀念

假如你不愿意 就把我忘却

我不会重见那荫影 不会感觉雨天来临

我不会听见夜莺 一声声仿佛哀鸣

我置身梦境 在朦胧的黎明

它从不升起 也永不沉沦

也许我会怀念 也许我会忘却

几十年后,我升格为能天使,我隔着时光回望这不再有一丝熟悉感的地面,莞尔,对新晋的灵魂说:“那只是人间,她的真名叫做‘温度’,爱一针薄暖,恨一针沁凉,暖暖凉凉中,便缝合出了人间最珍贵的温度。”

“在这个虚无的尘世里,多少凡人在爱,在恨,在彼此折磨,看这人间无关痛痒,波澜不惊。你若踏入,便伤筋动骨,痛彻一生。一颗宕动的心,所看到的世界,喑哑,喧嚣,云起,尘落,是水里摁不下的葫芦,是风中止不住的经幡。”

我无动于衷地说出这番话之后,没由来地一阵心悸。

因为我看到一个老母亲死去前紧紧攥着的照片,因为我听到一个中年男子在湖畔边一遍遍呼唤的名字,照片是我,名字是我,只是我不知道他们是谁。可是此刻,二零四二年十月八日十七点三十二分四十秒二八,我感受到三十年前那场痛,并且幸福。

记得几天前,我收到一封不知名的信:

女儿:

妈妈也听了一回你的话,在没有你陪伴的日子里,在没有你逗我开心的日子里,我依然活得满足并且幸福。我学会了不带一丝悲伤地想你,我学会了许多从前你逼迫我听的英文歌曲,我学会了平静地看一个人淡出我的生命却不轻易哭泣。只是因为我爱你。

但是现在,我想是时候来陪伴你了。你一直看着我,而现在,我也想看看你,是否长了头发,是否长了个儿,是否和从前一样有着酒窝。

记得等我。

“妈妈。”几十年没出口的音节,却不曾失温。就像人失去了手臂,但是手的记忆却还在。那种心情,那种无缘由的痛苦感和幸福感,尽管你永远不知道那是些什么事。

我依旧贪婪地,用一刹那念想,问候割舍三十年的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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