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随风睡三日,金静忙三日,聂虎于那武人殿里战三日,钱三金愁眉苦脸三日。其间齐乐宫那土匪掌门齐龙天来,把脉望气闻声,末了起身,虎目动,脸上刀疤红,冷哼一句,“屁大个事!你些个娃娃,好坏都不分。”
只落得那端了木盆的金静,扑这齐龙天身上,撒娇搓泪,“大爷爷,大爷爷!”齐龙天这才露了几丝温和慈祥意,“没事没事,静娃娃不哭,这姓张的小子无碍,心神体力耗费过度,修养修养就好了。”金静这才作罢,露了小虎牙,笑了起来。
齐龙天离去,那一旁钱三金早就吓得白面肥头冒大汗,又不敢去擦,待得齐龙天离去,钱三金这才伸了肥手去抹,轻道,“这他娘的,好强的气。”只落得旁边金静听了,急忙上来手脚并用,“不准说我大爷爷坏话。”
三日过去,张随风悠悠转醒,可是乐坏了一旁金静,少年心,总不舍不得那几颗泪珠子。钱三金不在,看守山门任务,宫门里面派出磨练这些个新入门弟子心性,逃得了一时,逃不了四五六次。
“张师兄,你可醒了。”金静端了木盆,盆里帕子,急忙拧干了递给张随风。
张随风洗了脸,这才觉着清明了过来,“金静师弟,我昏迷多久?”
“三日,可是吓坏了我们,那大老虎这几天,天天去斗台,就没歇停过。还有那胖子师弟,这几天都不见他笑了,哎,可真是没趣。”金静又是恢复了那一口滔滔不绝,张随风听了点头。此二良友,虽不同方式,但那心情自可理解。
“待我痊愈,还真得去感谢那游师兄,不然……”张随风自家事,自个明。此前一月,虽是日日有战,却仗那一腰牌,真个无所大进。而今一战,却是受益匪浅,那莲花里面再开莲,若非到了极致处,只怕难以悟出。真个到了与人搏命时再悟,怕是晚了。
金静只听得,以为张随风再要去寻那游长风比斗,急忙道,“不行不行,游师兄在宫内一直见首不见尾,连我都不晓得他心性,万一他真个对你有歹心……”
“他自无恶,我当还善。”张随风摇头,只道八字,也不管这金静是否能懂。
“他……”金静还要开口,却是听闻有人敲门,“砰砰”声起,急忙去开了竹门。
门里进来一白面道人,手提一杆拂尘,留长眉,若非眼自三角,当真一脸慈笑,给人为善之意。那人身后随了十人,个个身着红袍走金衣,个性鲜明得紧,看人皆用下眼。
道人进来,张随风不识,金静却知,急忙过去,低头敬一声,“二爷爷。”
道人见金静,笑呵呵,“原来静娃娃也在啊,老道我不请自来,还望张少侠莫要见怪。”
张随风听了金静话,也知了这是何人,金静曾方面叫齐龙天大爷爷,齐乐宫里两宫主,齐龙天是那掌门大宫主,那这人自是二宫主乐道人齐秋书。张随风自也不去讨那嫌意,去了二字,笑道,“原来是秋宫主到来,张某本就占了贵地多日,还望不要驱走便好。”
齐秋书闻了,一脸笑,“哪里哪里,张少侠一表人才,能住我齐乐宫,乃是我宫里福气,切莫那样说,不过还有一事要与张少侠说。”
随后示意那后面的十人,将金静带出,“静娃娃,去个师兄们玩,二爷爷有话和张少侠说。”金静不愿,要听,却也没法。那些人离去,自带上门。
张随风要起身,齐秋书却是摆手,“呵呵,张少侠身体不便,躺下便是,不必如此。”
张随风自是不愿,本就无大碍,躺久了身体软,却是起身,下床。
竹桌竹椅,两人对坐。
“不知秋宫主找小子所为何事?”张随风倒茶,“此处无酒,也非好茶,还望秋宫主不嫌弃。”
齐秋书端茶喝,也不要那高人相,连声“好茶。”末了,这才出声,“张少侠,你望那先前进来的十位弟子如何?”
张随风略一回想,那十人个个龙精虎胆,收气于心,却又如笼中猛虎,蓄势待发,顿时眉头严肃,道,“人雄,是龙不是虎,怕是都入一品了。”
齐秋书听了,只得大笑,乐道人齐秋书,世人从未见其苦脸时。张随风摸后脑,不知如何,自个这一番话,未有虚假,不知这齐秋书唱的哪一出。
齐秋书放杯子,又加一句,“他等皆入龙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