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祥子……这是……是……”
花自落手里揣着二个热腾腾的包子,低下头,咬住牙关,忍着心里的悲伤。
慢步走向前,蹲了下来,把二个肉包子放在了一块立着的木板前。仔细一看,那木板上扭曲地画上了几个大字——
“吾弟祥子之墓”
他手摸着墓碑,回想着几年间的过往,眼泪如同江河般狂掉不止。
“祥子……这包子……你吃好,走好,花哥发誓……”
“花哥发誓一定为你报仇,我要让整个衙门的人作为陪葬,以泄你枉死之怨!”
此时,花自落眼眸里散发出了一股股杀意,他是下定了决心,也放下了狠话。豁出了性命,他也要救下剩下的二位弟弟。
“祥子,你在天之灵,请保佑小虾儿、小蟹儿……也保佑阿冰……我拼了命也会救下他们……找到阿冰……”
回到破庙,花自落从几块暗板里取出好几串铜钱和碎银,看上去少说也有七八两。这些铜钱碎银皆是这几年花自落和他们几个兄弟们乞讨所得,本是每逢过年之用。现在花自落恐怕也顾不了那么多了,手中揣着的这些铜钱成为了他最重要的救命稻草,他脑里思绪万千,为了救下兄弟们,赴汤蹈火在所不惜。
“以现在我的样子,冒然前去救下他们,简直就是飞蛾扑火。我这一身行头,那些衙役一眼便能辨出我来!”
花自落静下心情,冷静分析一二。的确,花自落这一脸漆黑污垢,一身破烂不堪。衙门定是先从叫花子下手,要是如此这般行头,这不就是——
鱼钩太直,可怜鱼笨。
半柱香后,花自落手中提着一个包裹急匆匆地从街边往庙中跑来。看他神色不安,着包裹里装的究竟是什么东西?
而就在半个时辰前……袁府内……
庭院内,只见一群束发少年、手拿酒樽、长衣飘飘、好生潇洒。那俊俏少年挥挥玉扇,喝一小口,唱一句戏。
“酒醒……只在花前……坐,酒醉……还来……花下眠。”
几位友人也是饮一杯,同他喝着小曲。
“半醉半醒……日……复……日,花落花开……年……复……年。”
那拿扇的少年,哼完这《桃花庵歌》后,猛地喝下好几杯烈酒,几次想说出一些话,却欲言又止。他的几个善于察言观色的好友,早就发现了他的不对劲。
“子允贤弟……是厌烦了那珍馐美馔?”
袁子允手挥了挥表示否定。
“哦?那是那百年陈酿入口辛辣?”
袁子允接着挥了挥手表示否定。
“懂了懂了!定是新来的坊间姑娘不解贤弟风情……”
袁子允尴尬一笑,摇了摇头。
好友纳闷至极,纷纷不解:“子允贤弟,如若这三点不是扰了你心,为何今日请我们庭院赏花酒,却少了最重要的东西!”
少了最重要的东西?此话的意思是?
作为袁子允的花酒好友,当然明白袁子允的风流性格,每每袁子允请众友人来府上,无论是吟诗作赋,还是赏花唱戏,都缺不了这几样东西——
上等好酒、玉盘珍馐、绝色美人……
而今日的花酒唱戏,唯独就少绝色美女的相伴,袁子允风流成性,少了美女还能称作风流吗?当然不能,万万不能!这种反常的行为,使得袁子允友人们心中有所好奇,他们猜想定是有些事烦了他的心,才一句句问袁子允为何如此。
袁子允淡淡地回答:“有花有酒有凤来仪,无聊无趣无法无天。我本风流万古不休,奈何贵人赐我新缘。诸子百家法学天下,助我就仙此去千里。此事心烦不知如何,邀友聚客解个疑惑!解疑惑!”
友人们听完袁子允此话,心里有了个大概,纷纷提出了自己的看法。
“子允贤弟莫心急,此事有利绝非害,多少人梦寐以求想成为神仙,可是却没有人指点,多少人因此堕入魔道,毁了自己,害了众人。”
“是啊!子允,此话说的在理,既然有高人指点这条方向,说明你可能真的资质过人,是成为神仙的一块好苗子……”
袁子允每一句话都听着心里。
“此话,我不敢苟同。”
其中一位友人立马否定了先前二位友人的看法,这人面相普通,唯独那眉毛特别无二,是一条笔直的一字眉。
“子允兄弟,方才陆兄也说过了多少人为了神仙之路,误了歧途。但是陆兄却没提到一点很重要的事——那就是纵然有了高人指点正确方向,可是成仙之路可谓路漫漫其修远,如果没有成功,那岂不是荒废了一生?”
袁子允听此话,也是头点了点:“无论是何种说法,皆有有道理……”
“不说了罢,饮了这杯,还是风流自在。”
袁子允一口又喝下。
不懂喝了多久,友人便与袁子允散了酒席,辞别而去,徒留花自落一人坐在庭院中呆滞思忖。
“少主……少主……”
袁子允一看,是王管家的叫唤:“总管……何事着急,慢慢道来。”
“少主,方才下人们路过井边,发现有些动静,探着井口一望,果真不得了,于是……”
袁子允不耐烦地说:“总管……说重点……”
那管家点了点头:“少主,我们在井里救下一小孩……”
“小……孩?”
“是的。”
袁子允很是好奇:“那这位小孩是生是死?”
管家回答:“那小孩半死不活……”
“半死不活……也就是还有生机!那你还在这儿发呆作甚,还不去救人……”
管家连忙回答:“是!少主,奴才一时着急,忘记了……这就前去。”
说着管家调头就走,走到一半,忽然想到了什么,又跑到袁子允身边,道:“对了少主,奴才又忘记了重要的事……这小孩手中紧紧揣着一快玉佩。那玉佩正是少主的随身玉佩……”
袁子允看了看腰间,惊愕道:“呀儿!我的玉佩果真不见……何时不见的?莫非……莫非此小孩是飞贼?偷完我的玉佩……逃跑时候不甚掉入井中?”
那主管回道:“看着不像。”
袁子允又说道:“你先前去救下她,无论是飞贼又或不是飞贼,性命大过天。等我片刻,待我酒醒立马前去一探究竟。”
“好的,少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