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打刘碧那一下我很无奈,毕竟是一个小屁孩,也没下太狠的手,刘碧的脑袋上只起了一个大包,除此别无其他症状,我本以为这样子能给刘碧一个教训,希望事情可以就这样消停了,可谁知刘碧竟把他爸爸找了来。
刘碧的爸爸是个大光头,胳膊上、颈部都纹着黑黢黢的纹身,脖子上还挂着一个闪闪发光的大金链子,一看便知是个大混子,来到班级二话不说就把我一顿暴揍,打的我鼻青脸肿,当时我是憋着一肚子气却使不出来,纵然有一身精湛的格斗技巧,但在这幅瘦小的身躯上却发挥不出一分一毫。
就在这时,妈妈赶进了教室,见我被打,就与刘碧的爸爸争执了起来,而刘碧那个小子站在一旁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那是我平生头一次对一个小屁孩心生怒意。
两人越吵越激烈,刘碧的爸爸一个猛推把我妈妈推倒在地,妈妈坐在地上,委屈的哭了出来,然后刘碧的爸爸就指着我妈妈骂,骂的话很脏,像是一根根毒针般插进我的心脏。
我拖着伤痕累累的身子,从一个同学的书桌里拿出一根甩棍,偷偷的绕道了正破口大骂的刘碧爸爸身后,二话没说,直接对着他的大光头就是一棍子,一股鲜血泊泊的流了出来,他回头惊愕的看着我,愣了一会儿,一下拽住了我的脖领子,把我整个人都提了起来,破口大骂道:“妈的,小臂崽子敢让老子出血?”
光头大胳膊一甩,直接把我扔了出去,可这一扔不要紧,地上正巧有一个铁质的圆规,我的后脑勺不偏不倚的砸在了圆规的铁尖上,当我吃力的站起身的时候,所有人都傻了。
圆规的大半截都扎进了我的后脑勺里,鲜血不受控制的从伤口处流了出来,但我却感觉不到一点疼痛,我本来还想上去跟那个光头拼一下,可就在这时,妈妈看了我的后脑一眼,大叫一声“小帅!”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我当时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儿,那光头吓的拽住刘碧撒腿就跑。
这时候,我才感觉后脑热乎乎的,伸手一摸,发现手上全是血,这才觉得情况不妙,可是很奇怪,我一点疼痛的感觉都没有,而且意识也很清醒,可明明那个圆规半截身体都扎进了我的脖颈里了啊?
“难道是回光返照么?”
妈妈吓的立马抱起我拼命的跑出了教室,在校门口打了一辆车,开往医院。
在车上,妈妈抱着我,不停的哭,泪水大滴大滴的落在我的脸上。
我躺在妈妈的怀里,感觉无比的温暖与安详,前一世,我时常在生与死的边缘徘徊,在枪林弹雨间游走,心性早已被锻炼的如通过钢铁般坚毅,可是当妈妈的眼泪落在我脸上的时候,我的心,像是一下子就被暖化了,顿时,一股睡意涌上心间,我对妈说:“妈,我好困,想睡觉!”
妈妈边抽泣边焦急的说道:“小帅,妈求你,别睡!”
我笑着说道:“妈,放心吧,我没事!”
一路上,妈妈抱着我不停的哭,感到医院时,我的鲜血已经把她洁白的裙子染成了通红一片。
到了医院后,几个医生七手八脚的把我抬进了手术室,取出了扎在我后脑勺里的圆规,按照医生的话说,像我这种情况要是搁一般人肯定没命了,可是他们不知道为何我还像是个没事人儿一样,他们也没法对我采取治疗手段,只好先住院观察一段时间。
两天后,我的伤竟然全好了,脖子上的伤口已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光滑的肌肤,医生又给我检查了一遍,这才确定我毛事没有,才准许我出了院。
回到家后,我越想越奇怪,由于上一世是特种兵,所以我对人的身体构造非常了解,当时那个伤势,任谁都活不了的,可是我却在两天之后痊愈了,而且当初圆规扎在脑子里的时候,我竟然一点疼痛都感觉不到,于是走进厨房,拿起一把菜刀在手上划了一个小口,顿时,一阵疼痛感传来,鲜血滴答滴答的掉在地上,我有些纳闷,为什么这次又能感觉到疼了?
可当我把注意力集中在手指上的时候,怪事发生了,手指上的伤口竟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缓慢的愈合着,两分钟后,手指完好如初。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我心中暗道,想了想当时在教师的情况,我心一横,拿起菜刀就向我的手腕割了下去,只感觉手腕处一阵冰凉的感觉,鲜血一股股的流了出来,可这一下,我却并没感觉到疼痛。
就在这时,妈妈走进了厨房,看见了满地的血迹,她猛地大叫道:“小帅,你在干嘛!”
我回过头看着妈妈,咧嘴一笑道:“妈,别担心,你看!”
说着,我伸出了血淋淋的左手,然后把意识都集中在那道伤口上,十秒钟后,伤口奇迹般的愈合了,我拿起毛巾,擦了擦上面的血迹,露出了光滑如初的肌肤,而妈妈已经瞪大了双眼。
“小帅,这…这是怎么回事?”
我望着妈妈道:“妈,你还记得爸爸拿我做实验那一天么?”
妈妈愣了楞道:“当然记得。”
“实验室爆炸前,我忽然听爸爸大叫,‘他成功了’我感觉,我现在的状况跟爸爸的实验有很大的关系”
妈妈紧攥着我的手,直盯着我道:“儿子,这件事情千万不要跟别人提及,也不要在别人面前展现你的能力,知道么?”
我笑了笑,这种事我再清楚不过,如果华夏国发现了有我这么一个人,说不定直接把我抓走当做小白鼠研究了,这一世,我只想安安静静的活着,我对妈妈说:“妈,你放心吧,我知道!”
我回到学校后,所有同学都是一副震惊的神色看着我,像是看鬼一样,特别是刘碧,每次看见我都躲着我走,像是生怕我一口吃了他一样,我也懒得搭理这个小屁孩了,至少他已经不再来打扰我睡觉了。
之后的日子一直过的很平静,初中四年的时间,每天就是上学睡觉,放学睡觉,眨眼间就过去了,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的身板如此脆弱,脆弱的甚至连扫个地都能累出满头大汗来,而且我每天都仿佛有睡不够的觉,甚至一天二十四小时的时间我二十个时都是在睡梦中度过的,妈妈也曽怀疑我是不是得了什么病,带我去过很多家医院,可检查结果上显示我身体指标一切正常,血色素比我妈都高,看病这件事也就无果而终。
后来,我终于对这副身体有了初步的了解,我的身体不仅可以快速愈合,而且还能通过我的意志随意的阻断痛神经,甚至还能控制血液的流速。虽然妈妈知道了我的身体的特殊性,但还是不允许我玩那种比较危险的游戏的,当然,不能你不让我玩我就不玩了,我可以偷着玩。
不仅要玩,我还准备玩个大的,因为我很想试试我的这副身体到底牛X到什么程度,那天,我用攒下的零花钱偷偷买了一把菜刀,跑到了一个废弃的工地,我伸出了手臂,另一只手拿着菜刀,紧闭着双眼,攒足了力气,一刀就挥了下去,由于那刀是王麻子牌的,没开刃就很快,虽然我力气很小,但我的整只小手还是齐刷刷的掉了下来,但是伤口并没有流血,因为我控制了血液的流动,我捡起掉在地上的手,把它衔接再砍断的部位,意念全部集中在了手与手腕的断口处。
“咕叽,咕叽”
我的伤口处发出了一阵头皮发麻的声音,仅仅过了半分钟,手臂就恢复的完好如初,如果不是手腕上还有一丁点血迹,我甚至都会觉得这是一场梦。
已是黄昏,我拖着疲惫的身躯走在回家的路上,这个废弃的工厂离我家并不远,可是这段路程对于我来说却像是登天一样费劲,由于每天上下学都是做公交车,还从没走过如此远的路,我擦了擦额头上密密麻麻的汗珠,沉重的叹了口气。
“哎!不死之身又有什么用呢?我这副病怏怏的身子,又能做什么呢?”
我回到家后,浑身已经被汗水浸湿,打开门时,沙发上坐着一个瘦骨嶙峋的中年男人,他穿着一身米白色的长袍,头发有些花白,却很长,零零散散的披在肩上,脸色及其红润,带着一副金边眼镜,见我进来,眯着眼睛上下打量着我,我被那眼神看得有些发毛,仿佛他那两只闪闪发亮小眼睛像是能看透我的一切一样。
然而那时,我却怎么也想不到这个人将是改变我一生命运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