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三天如流水般匆匆而过,如今,已到了第三天响午时刻。
穗村的人商议了两天,最终决定不把南山交出,与水村一抗到底。
“村长,你可有把握?”村里一些老人对炎泉问道。虽然村长保证这场战定会打赢,但他们还是担心参与这次战斗的儿子与孙子。
“有!这场战,咱穗村,定赢!”炎泉将磨好的长刀置于腰间后,肯定的回答道。
参与这次战斗的,都是村里的猎手,以及一些强壮的年轻猎手。这些人都有跟随过三长老修炼,自身实力并不俗。
猎手们都聚集在了神像周围,而其他村中的妇女与老人则呆在远处观望。
这是穗村出战前的仪式,需要出战的人对着神像宣誓,而非参与者不能在神像面前宣誓,只能在远处观望。
炎泉走到这群人的前头,看着聚集起来这些人。他们都是村里的强手,与山中野兽厮杀过,根本无惧生死。
“各位,自咱村出现以来,南山一直属于咱们的,如今有人想霸占,你们,答不答应?”他对着众人问道,语气缓慢,却是狠厉。
“不答应!”猎手齐喝,如同愤怒的野兽回应着,声音久久不消。
炎泉拔出长刀插在地上亦喝道:“没错,就水村那些鱼崽子,凭两块破布,便想霸占我们南山,试问谁肯答应?如今我们出战,将这群鱼崽子打回河海那边去,让他们知道,我们穗村不是那么好欺负的!”
他举起一骨制大盘子,这骨盘中盛着浓浓的血水,散出来的味道却是酒香味。
这盘子是以兽骨制作而成的,已有些岁月。他们出战必须以这盘装血酒,与出战村人们共享饮,一同共宣誓。
“这是以黑鸦血水密制成的酒水,里头有凶丧之气,喝下此酒,咱们实力将提增一个境界,但将会十分痛苦,随时可暴毙,你们怕不怕?”
“不怕!”诸人大喊回道,声音之中夹杂兴奋。
“好样的,这才是咱穗村的人,作为村长,我先饮为敬!”炎泉举起骨盘,饮了一口后,将骨盘传递下,一人一口,没人敢喝多!
“啊!”
就在所有人喝完,体内灵气自主运转起来,而且身体突生异变!
他们皮肤渗渗发红,全身青筋凸显,肌肉膨胀,哪怕是灵气,也是鲜红无比,十分显眼。
周身散发异常高温的气体,如同沸腾的热水散出的水雾。而他们体内灵气则不断增多,实力境界更是生生提升了一个层次。
实力的提升,让这些猎手们兴奋无比,跃跃欲试,想早点与水村人打上一番。
当然也不是所有人都是这样的。
老猎手们很好的控制住了肌肉的膨胀,不让全身肌肉继续膨胀下去。
但这群人当中有几个新加入年轻的猎手,他们没经过特殊训练,肉体强度不比老猎手。
见到自身发生异变,这几个年轻人即刻慌了心神,没有及时控制下来,膨胀的如同肉球一般,有爆裂趋势。
“糟糕!”三长老出现,几掌下去,把这几个年轻猎手一一击晕在地,卸掉他们全身凶气,以防他们全身膨胀过度而炸成肉末一堆。
“终究是嫩了点!”看着倒下的几人,三长老叹了口气,安排几个人将这他们抬进屋中给郎中救治。
他一直都在附近观看整个仪式,以防事有突发,如他所想,那几个年轻的猎手根本承受不住酒水中的凶气。
“出发!”炎泉虽然觉得有些可惜,少了不少力量,但如今时间紧迫,当即带领着其他人一同出村前往南山。
南山,整座山被云雾所笼罩,看不见里头,但这里空气清新,只觉心旷神怡,倍感舒适。
“咝咝!”
虽说已进是秋季,但还是有些小动物在山中四处乱攒动,尤其是蛇兔一类,特别引人注意。
“唰唰!”
穗村这些猎手在脸上以及身上涂满了颜料,花花绿绿的,赤脚在山中快速游走,有的则爬至树上,警备四周,寻找着水村的人。
“水村的那几个鱼崽子果然到了!”
炎泉一行人发现了水村的人在山上来往的所留下的踪迹,以及一些食物的残骸,推断出水村的人情况。
“看这篝火以及残骸,估计也就四五个人左右,应该没走多远。追上去!”
炎泉指挥着他们,向着一个地方追去,很快便发现的前方的几个水村的人。
水村的人十分好认,他们皮肤黝黑,衣衫是以水兽皮而制成,散发着浓浓的海水味,即便不怎么靠近,也会闻到那咸咸的味道。
“打么,村长?”一个猎手对炎泉问道,手里将长矛握的紧紧的,只要炎泉一声下,他就第一个冲上去,刺死这些水崽子。
“跟着他们看看,水村没理由来了这么少人!”炎泉思虑一会作出了决定,打算看看水村究竟要干什么。
这几个水村的人没有发现炎泉跟在后头,一直在南山上四处兜游。
他们手里拿着长叉,饿了便架起火篝烤捕来的兔子肥鼠,累了就在附近打个盹,完全就是一副悠闲样子。
看到这样,炎泉更加不敢大意,叫了几个猎手注意周遭情况。
果然,那几个猎手发现这几个水村人附近还有其他人潜伏在树丛之中,暗中保护着他们。
“好一招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炎泉冷笑,这几个散漫的水村人就是引自己出现的一个诱饵。
若非刚刚自己发现异常,阻止了那猎手出动,恐怕自己等人早已落入敌人圈套中。
“怎么办?村长!”
炎泉擦了擦鼻子,嘿嘿笑道:“偷偷兜去那几个藏起来的后方,无声的弄死他们,记住,别惊动四周!”
猎手们听令,收敛身上灵气,各自展开散开行动。
躲于暗处的水村人并不知穗村早已发现了自己,依旧按照原来所安排的埋伏穗村,等待他们入圈。
他们暗藏四周,按兵不动,一旦穗村的人出现,他们就立刻出现,将他们一网打尽。
“唔!”
一暗处,一个水村人给人狠狠的捂住了嘴巴,发不出任何声音,一把的长刀冷冷架在了自己脖子上。
是穗村的人!
此刻他大惊,没想穗村的早已到达了南山,居然还发现隐藏在暗处的自己!
自己实在太过在意当诱饵的同伴了,从而导致疏忽了对自己四周的防范。
他想发声提醒周遭的伙伴,却被这穗村的猎手死死的捂住了嘴巴,透不过气来。
这水村的人开始反抗,但是没用!
穗村的猎手肌肉太过强悍了,腿粗一般的双臂稳稳的捆着自己半身,力气惊人,根本没有任何丝毫反抗的机会。
“死吧,鱼崽子!”
最后,就在自己惶恐当中,那穗村的猎手一刀结果了自己,无声无息。
同时,其它藏于暗处的水村人也纷纷给穗村人解决,没有任何动静。
“解决了,村长!”猎手们回来,杀了水村的人后,也搜刮了他们身上的物品,口袋鼓鼓的,收获颇丰。
特别是一个猎手,他从一个水村人的身上搜出一个珠子,这珠子虽是浑浊,但放到暗处便会发出奇异光芒,美丽无比,让其他人眼羡。
“村长,剩下的那几个的鱼崽子怎么处置?”
“当然是抓起来!”炎泉哈哈大笑,从树上跳下,出现在那几个散漫的水村人面前。
那几个水村人见到炎泉大惊,很快,脸上却是整整挂满了嘲讽之味。
“还没见过如此愚蠢之人,竟然中了圈套还不知!”水村人大笑拍掌,呼唤自己的伙伴出现,同时想象着炎泉跪地求饶的样子。
但是,拍掌之后,自己那埋伏于暗处的伙伴却是久久未出,没有任何动静。
怎么回事?
那几个水村人感到疑惑,按常理说埋伏的几个伙伴只要自己一个呼唤下,便全部出击,将炎泉重重包围,让他成为瓮中之鳖才对。
可为何没有丝毫动静?
“你说的是他们么?”炎泉笑道,轻轻摆了摆手,一具具尸体从树上掉下,重重的砸在了地上。
那几个水村人认出了那几具尸体,有些惊恐。
那是他们村人,埋伏在暗处的同伴,没想竟然给炎泉解决了。
其余穗村的人接连从树上跳下,将这几个水村的人包围了起来。
“没想到吧,想包围我们,最后却是我们包围了你们!”炎泉对他们嘲讽道。
水村的几人脸色大变,没想到情况会反了过来,变成穗村控制着自己。
“穗村的爷爷,祖宗,放过我吧,我是被逼的!”其中一个水村人见情况不妙,立即磕头求饶,想穗村的人放过他们。
另外几个亦是如此,纷纷磕头求饶。
“说!任阳那鱼崽子在哪?”一猎手喝问,对这些水村人没有任何好感。
“村长。。村长在南山另一边!”最先磕头的水村人吱吱唔唔说道,显得有些不情愿,隐瞒着什么。
“说!他在那里干什么,老实说了,不然老子夺了你的蹄子!”猎手们发狠,从腰间拿出长刀威吓道。
水村的人也是怕,自从见到任阳独臂返回水村后,水村的人都知道穗村一发狠什么都不顾,哪怕自己村有气境大圆满的坐镇也照样如此。
“他在拜祭河神,今年是我们村的拜祭年!”水村的一人颤声说道。
“拜祭年?”炎泉对这人所说的这拜祭年感到古怪,自己从未听说水村有这年。
水村的那人颤悠悠的答道:“是的,这拜祭年恰好是我们水村的神子满十岁所举办的节日。是为了答谢河神赐予我们神子,才举办拜祭年以示敬谢。”
“你们村有神子?”炎泉惊呼,这可是一件大事。
所谓的神子,是被神所怜悯之人,他拥有的力量与潜力都高于凡人多多,智慧堪比圣灵,降世便是天才,大有成仙的可能。
一旦那个村有神子出现,那么这个村也会因此而繁达。
“胡说,神子这东西岂可乱说!”穗村一猎手大骂,红色灵气强强溢出,压制他们。
“真的,真的,小的不敢说谎,那孩子真的是天生带有异象!是真的神子!”那水村的人害怕,磕头磕得更加厉害了,连连解释自己没有说谎。
“说,别给我一句一句的!”炎泉阻止了那猎手发作,让水村的人继续说下去。
那人见猎手没对自己发狠,呼了口气便道:“十年前,有一男子进至我们水村,希望能在我们村借宿几晚。村长当时见这人没多大问题,便让他住了下来!”
“说来这人长德也是怪,皮肤惨白,一头蓝发,眼珠犹如珍珠一般晶莹,却是不爱说话,没人知道他是谁。”
“没想,那几天我们村便开始发生了怪事。村里妇女们一个接着一个的消失,根本不知去哪,村长觉得事情不对,挨家挨户的去找,结果在那男的屋里找到了那些妇女!”
他咽了咽口水继续说道:“那些妇女都不知被他以什么方式弄昏后,将她们带入屋中,强行与她们**,那屋子都是一股奇怪的味,让人恶心!”
“直到我们反应过来时候,想找那个男的,却被他溜,不知跑去哪了!”
“村长无奈,只好安抚被侵害的那些妇女,希望他们不要想不开。谁知过了几天后,这些妇女纷纷怀上了,肚皮上圈印着古怪的纹路!”
“那些妇女也不知怎么办,只好听从家里的老人话,将肚子孩子生下来。没过久,就到她们产期,不料,她们产下全是死物,根本没有任何生命迹象!让人心疼!”
“但最后,村里一女生出了活胎,但这婴孩长得却是奇异。”
“这额头纹有古怪纹路,尖耳利齿,无鼻,四掌间连有蹼,身上带有少许鳞片,活生生一条鱼一样。”
“见到这婴孩长得如此奇异,连忙叫来村里巫郎来算卜,才知道河神每有些年,便化为人形,与人**,繁衍子嗣,而诞下这婴孩则是神子!带有神血!”
“村长知道这事之后,特别欣喜,认为河神降福于村,所以才决定在神子十岁时候举办拜祭年,敬谢河神!”
“你说的可是真的?”炎泉皱眉问道。
无论事情是否真假,这“神子”必须铲除,不然的话,这“神子”若是成长起来,必定对自己村是个祸害。
“句句属实,绝无戏言!”那几个水村的人肯定点头,生怕穗村的人不相信自己,一刀把自己剁了。
炎泉继续问道:“那你们村的那两个带有血字的麻布,可是任阳自己编做出的事?”
水村那几个摇头道:“不,村长说的是事实!”
“好了,将他们绑起来!”炎泉听候,摆手吩咐几个猎手将水村这些人绑起来,自己则暗暗走到一边思考。
水村的所发生的一系列事情实在太过古怪了,即便是他,也对这些事感到疑惑,无论是南山,还是神子,再联想到任阳当时所说的那两块麻布,一切说是联系起来,可又联系不起来。
“真乱!”炎泉跺脚,思考这件事情对他来说,的确有点难。
。
“阿财,你咋了?老见你气喘吁吁的!”一个猎手见到一个同伴喘气特别严重,走到他身边问道。
那叫阿财的猎手喘着气道:“俺也不知道,从刚刚到现在,俺老觉得自己背着的箩筐忒重!比以往的还要重。”
“谁叫你背箩筐来的!你箩筐装的啥玩意?能让你这样?”
阿财不好意思的回道:“就一些吃的!也不多,够大伙吃了!”
“不多?该不会你媳妇不想让你出战,在筐里装了几个石头,让你背着累,最后掉队回村吧!”那猎手对阿财调侃道。
穗村的人都知道,阿财的媳妇非常讨厌阿财出村捕猎,尤其是这次与水村战斗,他媳妇为此还闹翻了天。
“我媳妇是那样的人么?”阿财听到他这样说,强口答道,但他还是有些心虚,躲到一处,偷偷的打开箩筐检查检查里头情况。
“这小子怎么在这?”阿财打开箩筐,看见箩筐里头情况,不由吃惊大叫。
其他猎手听到阿财大叫,赶紧也围了过来,想看发生了什么事情,待看到箩筐里面,也是大叫。
“这小子怎么在箩筐里面?”
“天,他还抱着个大石头,难怪阿财背着箩筐会这么累!”
“咋回事?咋回事?”炎泉本来就有些心烦,见到猎手们围在一起怪叫讨论,肚子生出一股火气,走过去大骂。
当他推开猎手看见箩筐里面后,也是吃惊。
箩筐中,一个稚嫩的孩童抱着一块大石头在里头熟睡,对外界发生了什么浑然不知,根本没有醒来的意思。
“这不是小岩子么,怎么他会在箩筐里?阿财,你该不会想娃了,看见小岩子自己一个人,就把他给拐了吧?”炎泉抖着嘴道。
阿财大气道:“俺是那样的人么?“
炎泉一掌拍了过去骂道:“那他怎么在这里?不是你拐的,难道还是他自己跑进来的?”
“呃。村长,说不定这还真是他自己跑进来的!”一个猎手走出,对炎泉说道。
“咋回事?”
那猎手抓了抓头回道:“这娃娃从小就有梦游这现象,一睡下就喜欢到处乱跑!我想昨晚三长老没把他家门给拴好,以至于让他梦游溜了出来,最后睡在这筐里头了。”
“那也不应该抱着个石头啊?而且还是重的。”炎泉拿过箩筐里的石头,发现挺沉的。
“我听三长老说过,这小子在梦游时有个怪癖,那就是一梦游,就老喜欢抱着个大石头到处跑,越重越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