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鬼主的法力还未消散,我和窦兵问了许多同学,一直问到辅导员唐僧姐姐,没一个人认识韩秋雨。
我记得楚天放说韩秋雨被送进了精神病院,最后我们实在没有办法,只好借着窦兵的关系,直接在Z市的三家精神病院进行地毯式搜索。
最后,我们终于在最偏僻的市郊信明精神病康复医院查到了韩秋雨的名字。
我们驱车赶往信明,先见到了韩秋雨的妈妈。儿子精神失常,做母亲的心里必定难受,这个瘦弱的女人显得十分憔悴。我和窦兵说是韩秋雨的舍友,想过来看看他。
听说我们要去看她儿子,女人面露担忧,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我急忙问她发生了什么事情,有什么不方便的地方尽管说。
她想了想说:“秋雨现在很奇怪,谁也不认识,而且脾气变得十分狂躁。他时常指着窗户和墙角说有鬼,那一脸认真的表情有时候真的会吓到我。”
楚天放说韩秋雨是半夜被吓疯的,现在有这种表现也不算奇怪。我忙说没关系,我们只是进去看看,如果有什么不对就马上离开。
女人点点头说:“好吧,不过如果他说哪里有鬼,你们千万不要接他的话。”
我不明白女人的嘱咐是什么意思,不过还是点了点头。接着,我和窦兵由她和一名医生陪着,去了韩秋雨的病房。
许多人都知道医院是阴气集中鬼气弥漫之地,可很少有人知道,相比之下精神病院里的鬼气有过之而无不及,尤其是像信明这样偏僻而简陋的小精神病院。
我们一行穿过阴仄的狭长走廊,停在走廊尽头的一间病房。这家精神病院的房间里似乎关满了各式各样的精神病人,一路走来我听到了各种尖叫和狂笑声,还不时有些哭泣和认真的自语。相比之下,走廊尽头关着韩秋雨的这个房间倒是显得十分安静。
医生打开门,里面的场景令我们目瞪口呆。只见韩秋雨被反绑在一张金属床上,眼睛直愣愣地盯着天花板,嘴里小声地念念有词。
天啊!这还是那个每天坚持上自习的学霸韩秋雨吗?我心里一阵难过,率先走过去,一边轻声喊他的名字,一边俯下身想听听他到底在说什么。
“主人小心!”我刚低下身,耳边忽然响起无悔的声音。伴随着这声提醒,韩秋雨忽然张大嘴朝我扑过来。
我急忙后退闪开,心里一阵后怕。若不是他被绳子缠了个结实,这一口铁定咬我脖子上,就算不撕下一块肉,血光之灾是避免不了的。
医生急忙招呼护工一起进去,把韩秋雨捆得更结实了。我看着他不断挣扎,面容扭曲的样子,试探地问:“韩秋雨,我是刘羽冰,你还认识我吗?”
“无头女鬼,无头女鬼和你睡觉。”韩秋雨咧开嘴阴森地说。虽然明知道他在胡言乱语,我还是感觉背上升起一股恶寒。
“韩秋雨,前天晚上你到底看到了什么?”窦兵接着问。
韩秋雨的表情忽然凝固,两眼死盯着窦兵说:“无头女鬼,无头女鬼就在你的床上。”接着,他忽然转过身,指着房间里唯一的一扇小窗户高声喊说:“鬼,鬼!”
“鬼在哪,为什么我没有看到?”窦兵也高声问,却没注意到韩秋雨妈妈的脸色忽然大变。我忽然想起来她说过,韩秋雨说起鬼时,千万别接他的话。
窦兵话音刚落,我看到韩秋雨脸上忽然出现一个诡异的笑,眼睛越睁越大。医生急忙冲上来给他注射了早已准备好的镇静剂,韩秋雨妈妈不满地抱怨我们不该接他的话,
我问接下来会怎么样,医生严肃的说,上次医护人员接了他关于有鬼的话题,结果他狂性大发,不仅挣断了绳索,咬伤了工作人员,而且还在被控制住后以咬自己舌头的方式自残。最后也是通过注射镇静剂才让他安静下来。
这时,无悔附在我耳边说,韩秋雨少了三魂,只留七魄在躯壳内任凭摆布。这个时候他说出的话并非胡言妄语,而是一些记忆的残留。按照他的话去探寻,说不定能找到他的三魂。
我假装接电话,退出门外问无悔究竟是什么人在操控着韩秋雨,无悔说她并不知道是谁在操控韩秋雨,不过可以肯定这个操控者一定不是人,而是鬼。
我惊讶地问鬼楼的鬼主已经被胡瞎子驱杀,那么操控韩秋雨三魂的鬼究竟是什么来头。无悔说她也不知道,不过现在鬼楼虽然鬼气未消,但阵法已破,她可以和赤瞳一起回去再探究竟。
我嘱咐无悔千万要注意安全,她就像个准备去上学的小学生一样,甜甜的应了一声便离开了。
这时身后响起一阵吵闹,我回头一看,只见窦兵正被医生和韩秋雨妈妈一起推搡出了韩秋雨的房间。我急忙上前询问,韩秋雨妈妈十分生气地让我们赶快离开。
我能感觉到,她是个十分有教养的人,否则现在迎接我们的恐怕会是一连串脏话。
出了信明,我气愤地问窦兵又干了什么脑残的事,他却十分兴奋地说:“韩秋雨说出了一个重要线索!”
我急忙问他是什么,他却卖起关子,不停捋着下巴上并不存在的胡子,摇头晃脑地说:“我们是一起入的乌桐,没有我,你啥事都做不好。所以……”
我不耐烦地打断他,用武力逼问后得知,窦兵趁医生和韩秋雨妈妈不注意,走到病床边对刚注射过镇静剂的韩秋雨问:“无头女鬼现在在哪?”
韩秋雨猛地睁开眼睛,目光呆滞地瞪着窦兵说:“她就在十三楼等着我们。”
韩秋雨的反应让他妈妈和医生都吓了一跳,他们从没见过刚注射过镇静剂的人还能立刻恢复清醒。好在韩秋雨很快又缓缓合上了眼,接下来他们毫不客气地把窦兵请了出去。
鬼楼一共只有十二层,哪来的十三楼?我问窦兵这句话什么意思,他摇摇头说自己也不明白,不过赤瞳也听到了这句话。她和无悔一起返回鬼楼调查,说不定能查到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