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殇灭,北祁伤。
西殇覆灭之时北祁虽拿下西殇,但也是元气大伤,祁帝想一统天下,自封三国帝王。
三国已有一国灭之,权衡利弊,东晋不为所动,谁都想一统天下,坐拥江山,权利美色掌握手中,东晋不动声色,一静三年。
北祁拿下西殇后,内忧外患,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他站在局外,看着所谓的兄弟自相残杀,看着他们争权夺利,不惜一切代价,踏着兄弟的尸体也要坐上帝王之位。
如若他一统天下,权衡这些关系,掌控大局,任由江山如画,不敌伊人眉间朱砂,掌倾天下,唯伊人不得,终究不得天下也罢。
王爷?又如何,她不爱,也不懂得何为爱,可笑的是,他竟要一个不曾被爱过的她去爱他,原来,征战沙场,冷酷无情的王爷也如此天真得可以。
在西殇国覆灭之时,国都南边紫竹苑里传来阵阵琴声,时而阴郁,时而悲戚,国亡家葬,抵不过时间的逝去,终是迎来覆灭。
只是,院子里哀声载道,弥漫着的怨气就如天空乌黑的云,仿若骤雨初歇。
在那风景秀丽的院子里,独坐一白衣女子,纤细玉指落在琴弦上,传来声声悲戚,谁又能读懂她心中的痛。
“公主,苑里那些下人听说西殇国国都已经被北祁国打下,北祁国军队已经驻扎西殇国皇宫,现在下人们都纷纷离开紫竹苑。”站在白衣女子身边的青衫女子望着骤白的天空说着。
此时,白衣女子放下抚琴的双手,挽了挽衣袖便站了起来,回头望着那些掠夺苑里尚算值钱的东西的下人,看着他们那既惊慌焦虑又见财起意的模样,她终是叹了口气。
转过身继续抚琴,似有若无开口:“麓儿,你若想离去,我也不阻止,曲终人散,不过如此。”
人尽走散,徒留悲伤。
紫竹苑本就是帝王遗弃的一座宅子,她也不过是个被人遗弃的孩子。
一阵阵的孤琴声,一段段的旋律,痛不欲生的回忆,她就像活在梦魇中,多想谁能给她一点勇气了余残生。
薛麓抬眸一眼,双手握拳,转身头也不回的离开院子,自那日起就再也没有出现过。
入秋微凉,时间转眼即逝,伴着落叶的沙沙声,紫竹苑恢复了往日的安静,只是安静得有些凌乱不堪。
“公主,饿了吧?老奴给你做点吃的可好?”不知何时,一位白发苍苍的老人家出现在白若映的身边,那温婉慈祥的眼神里透露着她渴望的爱。
白若映慌忙站起身,握紧老人家满是皱褶的双手。
“李妈,我这里还有一些首饰,你拿着,此地不宜久留。”说着她从怀中掏出一些玉石翡翠,玲珑珠子,虽是帝皇家次品首饰,但也比平民百姓所用的要好得多。
“公主,万万不可,老奴答应了娘娘终身侍候公主,绝不会丢下公主离去。”李妈说着颤抖着双手把首饰还给白若映。
“李妈,就算紫竹苑再怎么偏远终归属于西殇,北祁国攻下皇宫,必会驻军各个边境,南都紫竹苑虽偏远,却也在西殇地图中,莫要再把那些誓言放在心上,你从我小的时候照顾我至今,不欠我白若映什么,更不欠母妃什么,她泉下有知亦会同意我这么做。”
“可是,公主…”李妈依依不舍的拉扯着白若映的衣袖,眼神里的温婉更化为不舍的泪水,逐渐模糊了视线。
是夜,果然不出白若映所料,大军当夜即刻碾压边境,火光萦绕,坐在月楼上的白若映继续轻抚她的悲琴,声声寂寥,声声怨,忘了梦里弦音愿,回忆细水流年,了无牵挂是此生。
萦火光处,微弱的琴声随风而至,听者有心肝肠寸断,无心亦是心神不宁,是何人在夜里独奏清弦,声声断音,痛进人心。
顿时,举着火把的军队围住了整个紫竹苑,寻找着琴声的来源,直到停在月楼下,声音更加震撼人心。
“王爷,就是楼上传来的琴声。”昏暗的火光下,一头戴乌金头盔,身披盔甲的男子走到另一个男子身边,恭敬的说着。
月光下,火光萦绕,昏暗的光线下仍能感觉出男子的器宇轩昂、借着月光可看清他淡漠的表情。
忽然,烟雨蒙蒙,所有火把全部被雨水淹灭,风声鹤唳掩盖了绝美的琴声,转眼间,阁楼再无人影,只留下一把陈旧古筝,上面刻着:深梦昭华、霜满颜、深宫如戏、梦里求真、终是无得。
还未待他走近她便消失不见,那月光下绝美的轮廓,墨绿的双瞳仿若沾染了弥漫在空气的烟雾,就像黑夜的夜明珠,勾魂摄魄人心。
他冷笑,这个女人,居然能当着他面悄无声息的离开,倒是有点意思。
在北祁攻下西殇,祁帝喜极生悲,早朝当日突然暴毙在文武百官面前,虽然其原因不明,但国不可一日无君。
然而,支持大皇子顺位登基的文武百官占少数,支持二皇子登基的占多数,两股势力争论不休,祁帝尸骨未寒,北祁便迎来内战不休。
二皇子与丞相互相勾结,结党营私,意欲叛国,强制登基为王。
就在二皇子及丞相兵临皇宫,以自喧诏书,自封为王。
事与愿违,三皇子与四皇子领兵从西殇一路杀回北祁,兵临城下,死死包围皇宫,并将丞相收监,二皇子以不知情理由赦免所有罪行。
大皇子顺位登基,不计前嫌,赐二皇子临近东晋国,边境荒凉之地西殇城池一座,誉为锦西王,寓意西殇在大皇子的打理下似锦繁荣昌盛。
三皇子护国有功,赐西殇国都,封为千黎王,寓意千日黎明不断,守国世世为安。
最后,四皇子护国有功,手握精英兵权六万,誉为武昌王武得天下,镇守边疆要塞,衣食无忧,行军用品供给不断。
孤单,无比的孤单,就在那个冰凉的梅雨季节,马路上只有那么一个孤单的影子。
她总是独自一人,举着伞站在马路,听着雨水滴答滴答的落下,红色的小伞多么的耀眼。
“爸爸妈妈~不要抛弃映儿~”不管,不管她哭得多大声,多难过,多么的撕心裂肺,没有一个人在乎,没有一个人理会。
在她六岁那年,爸爸生意失败,欠下巨额债款,无力偿还,被高利贷逼着抱着妈妈一起从公司楼顶跳下,就死在她的面前。
那么残忍的画面,十六年来每晚都梦到那一幕,每次噩梦醒来,她都喘不过气来,孤儿院的种种,就好像电影在脑海里循环播放。
走出门前,打开露台的玻璃门,漆黑的夜里只剩下淅沥沥的雨声敲打着窗户,狂风暴雨吹乱一头长发。
她不知道,十六年她是如何熬过来的,抚摸着脸上因为追债的人讨债而划伤的脸,抚摸着那深浅不一的伤痕,就算她可以不计较自己被毁得如此不堪,她也无法忘记当年父母亲死去的情形,她要他们用鲜血去祭奠她的父母。
她努力爬到仇人身边,用尽了所有的办法,尽管,利用任何人,她都在所不惜。
“宝贝,今晚爸爸生日宴会,你一定要去!礼物我已经准备好了,我在你家楼下等你。”电话里传来细腻而温柔的男声。
她叫白若映,而叫她宝贝的人是她的未婚夫邵雨,镜子前面的她,只是稍微贴上一层薄透的皮便掩去脸上的伤痕,一张绝色的脸,画上淡妆,无比的魅惑。
今晚将是她讨回一切的时刻。
邵氏集团是跨国的财团公司,不仅破坏了千万个家庭,也伤害很多人,多少人因为这些家破人亡?
一辆黑色典雅的豪车冲进人群,在金碧辉煌的世纪饭店门口停了下来,急刹车的声音那么的刺耳,却成功的吸引了人群的注意,车门打开,一身白色西装的男子率先走下车,扶着一名红色拖地裹胸长裙的女子,两人无论样貌身材都绝色无双,就像天生一对,迎着众人的目光,镁光灯的照耀下走进了世纪饭店。
酒会气氛祥和,各种的达官贵人,在这十六年来,邵氏集团不断洗白,至今为止,谁也不知道他们曾经做过多少伤天害理之事。
“白小姐还真是有心,特地穿得如此喜庆来贺董事长大寿。”一中年男子举着酒杯走了过来。
她温婉一笑:“伊秘书过奖,今日是董事长大寿,讨个吉利罢了。”她只是想庆祝今日他的生辰便是他的死忌罢了。
白若映已是邵军恒的准儿媳,可是,他却并不待见白若映,只是邵雨喜欢,他不得不同意此门婚事,可私底下却没少劝邵雨,漂亮的女人终会要了他的命,千万女子为何非她不可?一个来历不明的女子,终是不得他心。
“映儿,这是白玉观音,我爸最喜欢的东西,你去送给他,保证他高兴。”邵雨从精致的大袋子中摸出一樽白透晶莹的玉观音,看色泽便知价值不菲,好像就是前段时间拍卖行三百万成交的。
而此时,她并不是讶异这观音有多贵,而是讶异,邵氏集团踏着多少人的血肉才得来这三百万!
就在白若映把白玉观音交到邵军恒手中之时,一把冰凉的匕首直刺入她的身体,不是别人,而是站在她身边的邵雨所为,她一直自以为邵雨对她已经足够信任了,为什么会在这一刻对她这样?
邵雨脸上表情无比复杂,只听他说:“映儿,对不起,我爱你,但他是我父亲,就算他十恶不赦都好,我也没办法看着你伤害他。”
此时,白若映早已单膝跪地,鲜血让原本就艳红的裙子变得更加绚丽,在场的人竟然都是保镖伪装,这一切,竟然都是为她而设,爱?别跟她扯淡了,她不需要。
而在众目睽睽之下,邵雨抽出白若映腹部的匕首,只听一声痛苦的呻吟,她扑倒在地,狠狠的瞪着眼前这个男人,却不想,他道:“我既不能与你同生,那便一起死吧!”说完,他便把匕首刺入自己的心脏。
整个世界都变得好安静,邵雨就这么躺在她的面前,眼神温柔的看着她,他这样的爱,她负担不起。
而邵氏集团被查出各种犯罪记录,白若映以匿名者为商业犯罪调查科寄去可靠资料,成功一击必杀邵氏集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