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时候一直冷漠的要死,不会给别人打招呼,其实自己知道是因为怕表现不好怠慢了别人,所以干脆怀着避过就好的心态,也就是害羞啦。后来觉得这也没什么,是不是自己越过越不善良了呢?相比小时候的自己,现在的我是没有对人的一贯原则了,自己却自始至终得想保持一贯性。
可是客观的来讲,朋友对我的评价真的是各种各样,这一点一度让我怀疑自身的虚假性,即使是最亲近的朋友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我想对他说不不不我不只是这样。角色转换也是一样的吧,我一直以为好基友戴士是个木讷聪明的人,可是有一天亲眼看见他冷漠地推开女友大步走掉,突然感到这个人在心底的印记渐渐模糊了,即便与以往的他不冲突,但多出来的这部分真叫人无所适从。此后就觉得人是复杂的要死的东西,再后来就觉得人是个复杂的有弱点的动物。
可是长弟还是那样啊,坐在前排的大巴里,刚刚还对我微笑,那小脸折得特别好看,会不会也哪天冷漠地推开我呢?不管了,对以前的思考、对以后的预测、对人生不确定性的不习惯。这个片刻,引用林少华、村上的一句“发生了的业已发生,未发生的尚未发生”,我觉得现在很温情。
已经可以看到雁枫山的轮廓了,正值春季,是郁郁葱葱的小山包,周遭地势平坦,难得少有田地,打开车窗,阳光沿着山顶送过来,把外延的树叶枝干全部洗漱一遍,微风夹暖意温熨着草木溪石,清晨的雾气刚刚散去,整座山充满了灵气。沿路开着的蓝色花是路与野的分界线,才是春季路边长草已经即腰,想一脚跨进去,又怕蓝色花后隐埋着清潭。来过许多次,这一次超乎想象的美丽,心境不同了还是有妖仙入住了?
到了入口处,集体下了车,姜珠仁老师(是我们的班主任,一般直接叫姜主任)吩咐我们沿着山路上山,大家在山顶集合。我在想没有入口没有台阶的山该怎么上,我想问一问开山的人,开山之前在山上记录山脉纹理时是怎么上的山,想来是一把砍刀当先,一双胶鞋把住下盘,怀着遇谁杀谁的心情慢慢往上挪。
上青活蹦起来了,不过显然肚子还不舒服,斜着眼睛看着我。
“我腿也生疼。”我安慰道。然后想起重要的事来,要和长弟凑一路。立马跑到她身边
“我们一起走呗。”我走到长弟身边又看了看她身边的粟妍。粟妍成绩很好,戴眼镜,短发,清秀的如是一尘不染穿白球鞋的小男孩,性格却要命,怒气直冲云霄。
“这么直接,人家不好意思啊。”粟妍说道。
“刚就想吐来着。”上青娇哼。
“一起走,一起走。”长弟很开心。
“我们走小路好不好,我知道小路的。”
“正和我意。”我点头。
“你们两是计划好的吧。”粟妍摘下眼镜。
“没有,呵呵。”
“谁跟他计划。”
“对啊,计划你妹的。”
粟妍顿时火大,上青大步跑去带路,我继续缠住长弟。长弟穿着牛仔外套,奶色的裤子,很好看,我很中意。
上青带我来到雁枫山的一侧,没有石料的小径,脚下是干实的土,大概是少有的山上的居民的自由小道。地上有时候会有粘稠的黄色胶装体,蜜糖或是松脂?都不像,无源之水、无本之木。我和上青走在前面,越往里走越植物越多越横杂,会有带刺的,会有说不出名的小野花,有的树干有被砍伐的痕迹,有的一块地的草本植物都被烧成了黑灰,大致杆的形状还保留着,有点诡异的感觉,我回头看了一眼,长弟面无表情的。
走了一段时间,前面的灌木丛传来一阵动静,八角金盘、红叶石楠活了似得抖动,抖的人一阵心烦,进退失踞。粟妍有点说不出话来。计将安出?那怎么行。
“一起去看看。”我双手扣着上青的一只手腕,拉着他上去。
“我猜是兔子。”上青故作镇定。
“蛇吧。”
“搞不清。”
突然从草里蹿出个大黑团。
“尼玛,狗头,大后期啊。”上青舒了口气。
一群人哭笑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