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房内,点着灯,黑漆漆的房间慢慢清晰。想着浅墨、流韵在,这会该一个在哪儿指使小丫鬟收拾褥子什么的,一个又来拉我去洗澡了。洗澡时她们再一唱一和的。
“小姐也好好爱惜自己,为了谢家的颜面。虽说小姐是二房的,但也是谢家唯一的女儿,你出去代表着谢家女儿家的家教。”浅墨说的总是大道理,她是祖母挑的,祖母看着最慈祥不过,但我却不敢在祖母哪儿耍心眼。
“对呀对呀小姐,谢家不指你考功名,看你的学业也没戏,但你看别家小姐还不是拼命学,不就是为了以后的婚嫁吗,那家里子嗣薄的,更是拼命学,说不定支应门庭的就是她了,可以入朝为官呢。”流韵说话太跳脱,总是把你噎着时,又逗你笑。
“小姐不说话可是烦我们,这些话按规矩不该出我们的口,但凡小姐恼了,自将我们打发出去……”
那时她们碎碎念有时觉得好玩,有时觉得她们就是祖母伯娘派来的奸细,想快快一个人清净。听说在军营里奸细的惩罚可重了,我只想打她们板子,就轻轻的打几下。
现在我想她们,我想她们帮我清伤口,我想她们安慰我,我身上难受,我心里难受。我要向祖母伯娘告状,她们没照顾好我,我还要向祖父大伯大哥那儿告状,我被人打了,快帮我出气。
可我只能坐在这儿,对着这儿四面墙。
“大人!大人!快开门!”
“大人不好了,我把你的衣架弄倒了。”
我打开门就见衣架挣扎了几下倒了,恨恨得看向这不合格的小厮。
“这不能怪我,你搭的不结实啊,水水水,温着的,啊,那个晚饭在在这水桶里,那什么孤男寡女的,我走了哈。”
嗷,我深沉的气氛就这样被破坏掉了,我的衣服,算了,掸干净就行了。
从水桶里捞出食盒,我转到廊下的石梯坐下,再打开食盒,哈,这个食盒不知他从哪个旮旯翻出来的,防水,还可以折成桌子,当时,出去春游,好多公子小姐羡慕来着。青菜面,恩,熟的。
吃完面将水提进屋里后,我找了个锄头来到石榴树下刨出埋的酒,这酒也有故事。我就活在这些故事里,罢了。
洗完澡处理完伤口,靠在椅子上,想着事。
明天,新仆可以让便宜爹去看,账册财务可以交给张思晓,田产铺子他们可以慢慢核查,今天那些人心气估计难平,明天又该如何应对。究竟有多少人参与我谢家的事也该有动作了。
但愿我活的久些。
“柏年,柏年。”好像有人喊我,听声音好像是卫三。
卫三!!!
我快步打开门,恩,没人,幻觉吗。
“这儿这儿,上来。”居然在石榴树上,这我要上去估计这伤再好不了了。
“你下来。”
“你上来嘛~”
“下----来-----”
“我来看你,你还凶我。呸呸,这石榴不能吃。”说着他跳了下来,不愧是练家子的。
“还是青的你没看见吗?”
“你跑来干嘛,怎么做事像个孩子一样。”
“我等你到现在,铁树回去报我我就溜来了,路上运到点小麻烦,今天,今天你。”
“我今天怎么了?”
“就是,就是,你不能瞒着我,却让林燮知道。”
“我没向林燮说什么。”
“你,我猜不出来,你就不能告诉我吗?王上,今天有为难你吗?”
“大人!大人!不好了,南宁侯府来了好多人。”
“这么快!”
“行了,我送你回去,走吧,难不成你想被绑回去。”
“不要你送。”
“还有我不是小孩子,我十六了。”
我看他气冲冲走了,再看装空气的小厮张,“送他,不要失礼。”
“有老爷在,大人……”
我看着那八卦的脸,“送”。
“大人,我……”
“滚”
“我偏要跑。”哼,跑这么快是想去前院看戏吧。
哎,卫伯母今天有的烦了。卫伯父又要气的跳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