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我归家时已夜半,宫门落锁前我就出来了,只是不想走在热闹的街上,徒惹笑话。我紫色的官袍颜色似乎不对,给我热乎乎的血染了,关键是觉得腰下尤多。别人误会我葵水来了就不好了,难道我要解释这不是葵水,这是让那禽兽打的吗。
我在环着皇城而种的柳树下坐着,当然,地方有点偏,还离我家远了。我目视前方发呆,发呆这件事如果干的好就是深沉。所以,偶过的一路人充满敬仰的看着我(路人有话说:“谁敬仰看他了,经常有人在那边嘘嘘,那一傻叉居然坐那儿。”)。
等觉得街上该是没人了,可以回家了,想爬起来,不,是优雅的站起来。发现结痂好像裂了,有小的血珠冒出来,哈哈,好毛骨悚然。
我抖了抖了衣服让它平坦,好销魂的动作是不是,其实我只是在抖小虫子。
我踏步家去,完全不担心有人刺杀我,但我担心有无知无畏的、初出茅庐的小贼打劫我,毕竟被一小贼误伤谁能说什么。
好吧,不管我丫丫什么,总之我看见我家的两个狮子了。
我擦,我刚转过石狮,看见门户大敞,现如今我家可没护院门卫门房啊。我依旧淡定踏进大门(其实内心是怕怕的),就见院内琳琅满目,便宜爹和小厮张摇扇睡在竹席上,手摸着最近的珠宝。
“你们这是在做什么。”我漫步踱步去。
“呀大人你回来了,你回来晚了,我跟你说申时宫里送来好多东西,而后又好多府上送来东西。我还没闹明白他们就走了。还有那公公居然也是一言未发,我想贿赂他,他却甩都不甩走了,……”
我绕着这珠玉堆走着,那长颈梅瓶曾摆在伯娘小书房的案几上。小时候伯娘叫我认字,我却在哪儿找梅瓶梅花有几朵,这梅瓶就再没摆了。
“这些东西为何放在外面,还摆在地上,门户又大敞的想招贼吗。”我抚摸这些箱子,居然还是我谢家的箱笼。
“来的都是谁府上的。”
“放着是想明儿请寺里的人正式请它们进家,来的小厮们衣服都有徽记到好认。”
我蓦地转头看便宜爹。
“我认识有什么奇怪,我是你爹,这京里的事情知道有什么奇怪。”
“我是谢家二房的独女,父亲过世时,我可是在的,难不成你从谢家的墓里爬出来了吗,我娘暂未归家,但总会回来,你……”
我一直未问只不过觉得他是可怜人,可今天看完全不是这么回事。
“柏年,我是你爹,谢家二房只能……只能算你的养父母。”
“完了,完了,我好像听到秘辛了,不要灭我口啊。”张思晓,哼,装傻,你又隐瞒了什么。
“这是一些田产铺子等等的一些文契册子,你看看。”
我接过扫了这二人,一甩头(我的动作一定特别霸气)向我院子疾步而去。看着这些文契,想着铺子银楼估计也就架子在哪儿了吧,各家的主母哪个是傻的。田产祭田被动就有话说了,估摸没人会动,我要的就是它们,它们才是谢家的根,至于其它,我会慢慢的让它们一如祖父母大伯伯娘在时的。明天该添些新仆,府里也该收拾收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