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白天的怎么锁门?”雀儿纳闷,率先一步上前打门。
一个年纪轻轻的奴才胆颤地将门拉开一条小缝,待看清来人,扑通一声坐在地上。
“庶、庶、庶妃娘娘。”
“慌什么!没长进的东西。当心惊着了娘娘!”雀儿看着奴才又慌又怕的模样,忍不住一脚踢上他的屁股。
“是、是。。。。。。”奴才只顾趴在地上,口中絮絮叨叨重复。
“你们主子呢?”雀儿四处张望,却见院里空无一人。
不对啊,若是往常,以蓉侧妃的鼻子,老远就能嗅到娘娘的气息。
怎么今日转了性了,难道配给她的份额还没用完?
正想着,只听屋里一阵撕心裂肺的尖叫,像是有匹马在里面四处乱撞,乱糟糟听不出所以然。
雀儿想搀主子,劝说她不如改日。
不料如意右手一摆,径直往屋门口走去。
未到近前,门开了,逃出来两个衣着凌乱的婢女。
一个紧紧拽门,一个余惊未平地拍着胸脯:“真吓死人了!怎么突然跟疯了一样?你看看我被她抓的。。。。。。”
“你们说谁疯了?”一道严厉的声音此时如同炸雷在两人身后响起。
手一抖,门牙开拳头宽的缝隙,里面一个披头散发的人正无头苍蝇一般四处奔撞,却不知停止。
仿佛那人的目的就是将身体撞得支离破碎。
“禀庶妃娘娘,是我家主子。”婢女怕她看了恼火,忙将门合上。
“你家主子?怎么是这副模样。。。。。。”想了想,回头问雀儿:“到时间了吗?”
雀儿掰指算了一算:“还差一天。”
“嗯?”如意细眉一挑,不尽阴狠。
两个婢女身如抖筛,自然不敢隐瞒:“昨日主子派人去相国府,带回一封信,不知写了什么。晚上,主子就把剩下的那些全用光了。”
“大胆!她不要命了!”如意大为光火。
太子明令禁止妃子私自与府外通信,且由于自己偷偷施药成了他枕边人的缘故,格外厌恶府内人用这些禁药。
深闺出来的女人,到底既愚蠢又无惧。
“那,这该怎么办?”雀儿偷眼查看如意神色,生怕一个不小心引火烧身。
“能怎么办!找几个力气大的,先将她绑结实了!”说这些话,如意一点不为石沁蓉心疼。
只是觉得,心比天高,命比纸薄。说的,大概就是她这种人吧。
待石沁蓉被捆得像只粽子似的仍在地上,如意才走进去,居高临下睨着这个头发粘腻在脸上,双目圆瞠带狂色,通身狼狈,多处负伤的可怜侧妃。
“啧啧啧,你怎么把自己弄成这副德行,怪让人心疼的。”
可是她的表情,只有嘲弄与阴冷。
雀儿在软榻上清理出一块干净的地方,搀如意去坐下。
门外一个奴才低着头不声不响呈上一张字条。
如意先是粗略看了两眼,突然回过头反复研读,满脸不可置信。
“给你们半个时辰,将她弄清醒,再洗漱干净。”见一众奴才傻愣着,眼一横:“还不快去!”
众人七手八脚忙活开。屋子也很快收拾干净,直到石沁蓉打着哈欠重新出现在如意面前,她的冷色才稍稍缓和。
打发其他人出去后,只听她正色道:“现在,咱们是一条船上的人。现在有一事,若办妥,你我姐妹今后祸福同享。”
清醒状态下的石沁蓉头脑自然也活络,她略略一想便笑道:“能让你主动放低身段来求我,这事只能关于一个人。”
如意沉稳一笑,长长的眼线尽显妖娆。
“你觉得是谁?”
“是太子。”石沁蓉一根手指直指如意鼻尖。
“错了,”如意抓住她的手指,微微用力,“是一个不应该活着的人。”
石沁蓉的表情,瞬间坍塌成荒芜。
如意自嘲,不仅是你,连我不禁都吓坏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