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金泉口中她得知,原来那种丹药只能短期压制。
难怪她屡次询问何时能痊愈,司尧和太医都含糊其辞,直说急不得急不得。
原本还能再拖些时日,现在断了,只有一法可得根治,就是在四十日内用寿花与阴石一同煎服入药。
这两种稀世珍宝,光一件就已让世人咋舌,更何况两件同得。
那是想都不敢想的。
听金泉又说药断是因为被劫。
沁兰着实想不通,为何在这个节骨眼,还会有人费心思对付自己。
一丝思绪掠过脑海,沁兰想到两个人。
直觉使她直接否决第二个,若他还在为陈年旧事怀恨在心,就会任由自己毒发而死。
那么,只有他了。
他是见过自己的,如果是真的,他那公子是不是知晓。
一想起那个人,她心里那块无法纾解的郁结就如鲠在喉。
“二爷让您放心,不过也得小心。”金泉最后说道。
沁兰抓着他的话意,顺势问道:“那,你家二爷现在在哪?”
金泉张开嘴刚要回答,院里一声高亢的尖细声音刺耳想起。
“皇后有旨,宣夷岭崔氏女进宫!”
一对视,沁兰收到了金泉递来的担忧,而沁兰则用眼神告诉他稍安勿躁。
见一行宫服的内侍顺着卵石小路而来,快要到跟前,沁兰又低声把刚才问题重复一遍。
金泉的手指在腰侧朝一个方向指了又指。
西,是西!
一乘暖白小轿,由四人抬着,稳当当向宫门行去。
东大门双列四排卫兵守卫,是皇帝和皇后通行的出入口,于是几个人抬着轿子,从侧门进宫。
沿着宽敞的甬道一拐,轿子从一道宫门进了幽深的巷道,自一排雄伟的殿后长驱而入,直奔皇宫深处。沁兰两只手指夹住窗口锦帘,这时,正走在一条有树荫的小路,光线柔和。
轿子停下,却无人替她掀开帘子,沁兰嘴角划过一丝讥笑,也不拿乔,自己大大方方走了下去。
一撩帘子,“含凤殿”三个金光大字反射出的刺目芒光不偏不倚刚好落在沁兰脸上。
她抬起一只手遮挡,一手扶着轿壁。
“来的可是夷岭崔氏女?”
沁兰抬头朝声音方向望,台阶上立着的宫女身姿挺直,容貌端正,只是面上的嘲弄与轻视不是一星半点。
沁兰无奈,都是司尧惹的祸,这次要被他害惨了。
丫鬟领着沁兰东走西拐,穿廊过径,一座宫殿跃然眼前。
怎一句叹为观止了得!
见了它,各种华丽的宫殿,即便琼楼玉宇,雕梁画栋,都显得有些小家子气。大手笔、大面积地镶金嵌银,宝石点缀在墙壁上,夜临,将似无数繁星。由此可见,在位者对这位皇后的宠爱之深。
沁兰也不禁好奇,住在如此盛气凌人的建筑物里的,究竟是怎样一个女人,还会有像司尧一样的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