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楚政局表面波纹不动,实则暗流汹涌,卷进了多少势力掺杂其中。
但他们没有拂了天墒的面子,送亲大队浩浩荡荡,已在来的路上。
此时城内关于太子金屋藏娇一事传得沸沸扬扬,听说连太后都已知晓。
不过,是纳侧还是做庶,尚不可知。
许多人都还是揣测。因为大婚在即,新妃在边楚是出了名的娇惯,性子的难驯连天墒都久享盛名,难保听了不会上火。
一时众说纷纭。
回去后,司尧暗地里吩咐开始着手调查。
对于这样街头巷尾茶余饭后的话题,只付之一笑。
这时候的古人还未重视舆论的压力,对它造成的连锁效应始料未及。
司尧若是能猜到底下会发生的事情,他也断断不会听之任之。
所以说,命运,就是上天带着恶作剧的心态顽皮地捉弄有血有肉的天下苍生。
这就叫阴错阳差。。。。。。
天明,太阳升起,冷月落下。
沁兰盖着薄毯伏案而睡。
晨曦透过窗子照到她身上,一阵氤氲,七彩光至,又散去。
霁月端了水进来,轻轻叫醒她,伺候梳洗。
沁兰今日挑了件素淡碎褶裙,犹如在早春绽放的花朵般清高雅致。
那么恬静,不肆意出位也不刻意夸张,如一股清流般洇出,绽放,如画,如诗。
她站在廊上,嘴角擒一抹浅笑,对着周围的丫鬟奴才点头问好。
看着他们依旧诚惶诚恐的表情,沁兰不禁莞尔。
这些日子最大的收获居然是教会了一众下人们如何使用现代礼仪而不用下跪行礼。
她承认,自己真的是无聊到了。
尤其郁闷的是,这里所栽树木大多长青,秋天也比承月暖和许多。
所以即便有些叶片青中泛黄,可还是倔强地不愿坠下。
因此,形成了与承月截然相反的翠秋,虽美,但说不出的别扭。
沁兰无比怀念,往年这个时候,寺院的地上都会铺就厚厚一层落叶,密密匝匝,一地金黄。
有些还未干枯,踩在脚底,软绵绵的。
阳光从稀稀落落的叶片间穿过,满地光影斑驳。
如果能在路上遇见井空,他总在捡拾落叶,对着阳光细细观看。
叶片错中复杂的脉络清晰而井然有序。
也只有那时,沁兰才肯相信,面前的井空是掌握禅法机要的得道高僧。
小和尚在林间挥舞笤箒,将落叶堆在树下。
霁月跑到院里看天,抱出花茶来晒。
心琪未及梳妆就跑到后面吩咐早膳,一点一滴恨不得亲力亲为。
。。。。。。
于是现在的她只能兴叹流年无情。
真是年年岁岁花相仿,岁岁年年人不同。
“小姐,该用早膳了。”霁月身后跟着一个身量不大、埋着头的奴才。
“端过来。”
奴才赶忙上前,将手中托盘捧到沁兰面前让她过目。
沁兰抬手将放在两只白釉食碟中间不显眼的青花碟挪了挪位置,眉梢继而一挑。
“跟我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