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凉从半开的窗口一点点地渗进室内,裸露在被子外面的胳膊被冻得麻木了。我从睡梦中醒来,带着梦中的恍惚,半梦半醒,分不清现实和虚幻,那条横亘在两者之间的界限忽然变得十分模糊。从被子里慢慢爬起来,地板被透过来的冷风吹得凉凉的。我走到窗口,把窗户完全打开,然后任由冰凉的空气穿透我的身体。不知为什么我发现自己在长高,望向地面我却意识到并不是我长高了,而是我的灵魂从我的躯壳里升起来了。我穿透了天花板,越来越高,飘到了楼顶,最后已经到达了一个能够俯瞰整个城市的高度。
城市的许多繁华的街道依旧灯火通明,但大多数的地方都已经躲进了夜幕的庇护所。我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躯壳,事实上还是安静地躺在床上,脸上一片祥和。
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返回自己的躯壳了,只知道第二天醒来的时候,浑身有种酸痛感。然后在那天早上我起的很早,于是就一个人在公园里闲逛。公园里的早晨十分宁静,几乎没有几个人,走在公园的石板路上,远处的小树林忽然有一片雪白色的东西一闪而过,那样地明显而又快速。我快步追了过去,在小树林的中央,一直雪白的狗狗正呆呆地朝我瞪着它那十分清澈的眼睛,我望向那纯净的瞳孔,心里一颤。我慢慢地朝它走过去,令我惊讶地是它竟然没有一丝慌张的样子,等我已经把它抱在怀里的时候,它也始终一副坦然的样子。就在我一边望着它一边往家里跑的时候,似乎有一个十分不合适的表情出现在了狗狗的眼睛里,它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