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水池边,一位慈目老者,一头银丝小猿,一位少年在处于闭目静修中。
半个月前,青木丹灵在单宏体内种下了雷魂花种子,单宏融合雷魂花种一直处于静修中。
导气天成,单宏头顶三色灵气缭绕,血‘色’本体元气,青‘色’灵气,青木丹灵赋予他的本命之源气,紫气‘色’灵气,得自于雷魂花种融合。
血‘色’灵气显出霸道、嗜血,青‘色’灵气飘逸仙感,带着善意,紫气妖艳诡秘,带着神圣气息。
最终三气归一,血‘色’灵气弥漫包裹着单宏身体,血气灵气向上流动、漂浮,似一条血龙遨游在圣水池上方。
遨游在圣水池上方的血龙一分为二,两道血气缓缓流入单宏鼻中。采纳、吸收完毕,单宏导气归元,星眸睁开一道灵光闪过。
单宏起身行礼道:“多谢老爷爷栽培之情。”
青木丹灵对着单宏善意一笑,淡淡开口。
“单道友你不必言谢,你与老夫的香火之缘告一段落,你该走了,有缘他日再见。”
不由单宏分说,青木丹灵默默摆弄着一块传送古玉,一指点向高空,乌云翻滚,电闪雷鸣,一个黑洞浮现在空中,他手臂一挥,一道罡风卷起单宏飞入黑洞之中。
遗星见单宏这样就被送走了,心里不满青木丹灵做法,吱吱呜呜叫嚷了一起。“嗍!”一声窜出青木丹灵怀里,拽着起他的青须。
青木丹灵被遗星拽的呲牙咧嘴,苦笑道:“遗星你也不用生气,单宏还会回来的,你要懂得舍弃,我们与他还有相见之日。”
北部高原,电闪雷鸣,家畜嘶叫,人心恐慌,远处墨黑一片,龙卷风呼啸,飓风带着漫天砂石飞舞。
白玉雪山之巅,一道灰‘色’身影疾驰飞奔下山。
三日之后烈阳高照,大雪山被银装束裹起来,朗朗日光撒在冰天雪地之上,反射出耀眼的辉光,点点雪水融化滴在厚厚的积冰之上发出“叮铛!”之声,悦耳动听。
深深的积雪之中露出一个头来,一位中年修士扒开冰层缓缓站起身。
吐出一口浊气,深深吸入一口久违的新鲜空气,中年修士露出一丝淡淡笑容。他很庆幸及时找到一个冰窟,躲过了一场天灾大漠黑风。
中年修士施展出陆地飞行术,脚步未动,身体扶摇之上飘向雪山之巅。
一朵雪莲生长在断崖冰壁之上,花蕾缓缓舒展开来,吐露出淡淡青香。旁边一块凸出的巨冰之上,静静躺着一位少年。
也许是被花香所感染,这位少年慢慢睁开了眼睛。
少年往下一望,惊出了一身冷汗,喃喃道:“咋回事啊!我怎么会出现在雪山之巅,身处绝境之中。”
下面是万丈深渊,一失足将粉身碎骨,少年紧缩着身体,让自己尽量贴在巨冰之上。
头顶烈日,身体躺在积冰之上,冰面光滑如境,稍不留神就会摔落下万丈深渊,不得不打起精神来应对,这种日子真不是人过的。
连着挨着所谓的冰火两重天数日,让单宏苦不堪言,面部被烈日灼烤成紫‘色’,皮肤开裂渗出丝丝血迹,身体躺卧在冰凉巨冰上,四肢慢慢失去了感觉,就像具死尸一般。
想到过死了算求,可是单宏又有点不甘心,他在苦苦坚持着,期盼着能有救星出现。
连着九日都是烈日当空,单宏身下的巨冰一点点在消融,躺在一丈来长的积冰之上,稍稍一移动都有可能震动那块积冰,连带着积冰一同掉落下山崖。
第十一日,身下积冰有了松动的迹象,积冰缓缓向外滑动着。巨冰消融让单宏冻僵的手臂有了感觉,默默导气归元,把残存的真气疏导进入右臂,手爪使劲击出,一抓之力让手指牢牢嵌入山石之中,身体悬挂于峭壁之上。
身下积冰急速滑落下山崖,久久不见回音,单宏又避过了一场灾祸,心有余悸,额头之上冒出冷汗。
又过了两日,白天顶着暴虐的烈日,夜晚忍受着刺骨寒风袭扰,单宏穿在身上的衣衫破损成了布条,肌肤寸裂,此刻的他成了一个血人,点滴鲜血不停的滴落。
他咬牙坚持着,疲惫,饥饿,袭扰着他的心灵,十根嵌入岩石之中的手指血肉模糊,他陷入半昏迷之中。
远方飘来一个灰白身影,这个灰白身影被那朵雪莲花送出的花香所吸引,正寻着花香味向单宏飘来。
一间古朴雅意的书房之中,一铺青纱白帐的大床旁边,静坐着一位中年灰衣修士。
此人形貌平凡,星眸之中隐含着丝丝灵动,国字脸,皮肤成紫铜‘色’身材不高不矮,不瘦不胖,却显得十分硬朗。
床上躺着的哪位传出“啊!”一声,紧闭着的双眼缓缓睁开,他注视着中年修士,疑惑的问道:“我在哪里?我没有死吗?承道兄搭救之恩,单宏在此谢过了。”
“哈哈.!”中年修士爽朗一笑,淡淡开口。“道友何来言死一说,你不是好好活着吗?道友生命之强让本人十分钦佩,体无完肤,鲜血几乎流干,你能活过就是一个奇迹,不说了,你刚苏醒再睡一会儿,本人这就把你醒来的消息告知师尊。”
中年修士飘身离开了书房,单宏静躺在大床上眯着眼睛,一会儿又沉沉睡去。
花眼之间,时间就过去了半个月,拆解去满身的绷带,单宏凝望着回身上下,就没看见一条疤痕。
因祸得福,烈日灼烤,寒风撕裂,让单宏的身体承受了巨大压力,破而后立犹如再生,修体无形中得以突破,堪比凝气四重修士。
走下大床,捡起床头的衣衫给穿上,单宏缓步走向大门,轻轻推门而出。
绿树成荫,翠柳成行,小院中有一个不大不小的水池,水池中怪石崚峋,假山点缀,一尾尾金丝鲤鱼欢快游历着,一阵轻柔的微风飘起,送来荷花那淡雅的清香。
闻着花香,望着眼前那秀美景致,单宏疑似来到了江南,心里正疑惑着。
一道灰‘色’身影穿过那扇小圆门来到了小花园中,他飘身来到单宏身旁,微笑开口。
“单道友是不是感到疑惑,本人这琅琊洞府之内,似如江南风貌。”
单宏举目往上一望,才发现自己身居山洞之中,连连赞叹“妙哉,妙哉,真乃是鬼斧神工,花道友好福气。”
“单道友走吧!带你去见师尊。”
久闻这位神龙见首不见尾的高人,单宏受其恩惠,早就有心前去拜谢。
“花道友请前面带路,单宏紧随其后。”
燃灯教,北辰神洲上最为神秘的宗派,世居北方苦寒之地那灯罩圣山。
灯罩圣山处于大漠腹地,山势之高,直冲云霄,山顶终年积雪,雪峰好似与天上的云彩相衔接,一朵朵七彩祥云包裹着雪峰禁宫,就像一个七彩灯罩,故此得名灯罩圣山。
灯罩圣山一脉门规极严,收弟子极为讲究,历来香火并不旺盛,可是每一位行走在外的弟子修为精深,涵养、素质、都高人一等,更不会与人争强斗狠,实为修真界的一朵奇葩,受修士们尊敬爱戴,世家子弟都已能入燃灯教为荣。
两人慢步在青石台阶之上,路上遇见的修士都身着粗布灰衣,一头长发都用白玉簪子紧紧束着,一派苦修装扮。
修士们遇人都很讲究,先是停下身来,俯身行礼道:“道友安好。”
来到雪峰顶,禁宫门外,单宏眼观着伟岸的冰宫,心境如明镜一般坦荡,心生敬意,默默弯下腰肢对着大门大礼参拜。
禁宫之内,一位如干尸般的老人静坐于草垫之上,垂暮的双眼缓缓睁开,眼眸之中一道灵光闪现,紧闭的嘴唇轻吐四字“孺子可教。”
大门之外,单宏一举一动,都没逃过老人心神监控,老人修为之深,方圆百里,哪怕就是一只小虫子轻轻一蠕动,都会被老人发现。
花修士望着单宏给大门行起礼来,觉得很是怪异,“呵呵!”淡笑两声,询问着缘由。
“单道友,你干嘛要对着大门行礼。”
“入道、入微,不过只是一层理念,道门,门既是道,道既是门,能进入此门也许是单宏的一场造化,万事讲究个因果报应,有因才有果,有了花道友雪山相救那一幕,我才会来到此门前,迈过这道门槛,也是人生之中的一次机遇,所以我要先拜门径,再去感悟大道。”
听着单宏啰里啰嗦唠叨完,花修士全然不理解,推开紧闭着的大门,拽着单宏手臂走入禁宫。
两人来到祖师圣殿外,一位灰衣道童静等在那里。灰衣道童先是行了个礼,淡淡开口,“花师叔请回去,单道友请在此静候着,小道童水若这就去通报。”
花修士反身向外走去。
小道童水若轻轻步入祖师圣殿之中。
等,等,等,两个时辰过去了,静候之下的单宏就没见到有个人来回音报信。
摇了摇头,耸了耸肩,单宏也不气恼,就地盘膝坐下,导气归元,散气于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