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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悠悠飘落

持田满在疗养院的走廊看见延诺时,就被对方来势汹汹的气场吓坏了。下意识就迈开双腿往反方向逃窜,却不想等在他身后的是端着游戏机盯得入迷的阮小钦。阮小钦的注意力虽然在游戏机上,无论是目光还是拉着持田满的手都没有一丝懈怠,把持田满牢牢禁锢在可控的范围内。

“nicecatch。”延诺笑盈盈地向持田满走来,伸出一只手像是要做自我介绍的样子:“持田,好久不见了,还认识我吗?”持田满进退维谷,只好鼓起了勇气迎上延诺的目光:“距离上次见面,不是才过去了两三天吗!“延诺伸手把小钦抓着持田满的那只手打开,示意持田满到庭院里,那副亲切的模样,反而让持田满背后直冒冷汗。早知道就该听boss的话,早点全身而退的!明明被boss暗示过这次事件和元延诺有关!持田满早已经没了当时跟踪延诺的勇气,只得不情愿的走向庭院。

三人在庭院的石桌旁坐定,延诺才开了口:“我想你现在一定在有趣的腹诽,说不定还在骂我杀人犯什么的吧。“不想对上延诺的笑颜,持田满看向小钦。小钦已经放下了游戏机,本就很机灵的双眼正观察着局势,不知是因为兴奋还是警惕,两眼看上去泪汪汪的。”大叔,你有什么话最好直接说。虽然我和延诺姐都不是用时间来赚钱的人,但是我手上还有一堆像你这样为了肮脏的想法想潜入某个地方的委托。“小钦被看的怒了,用原本就尖的嗓门喊起来。持田满只得再次把目光转向延诺:”你们要问我什么?“延诺点点头:“那我就单刀直入啦。听说你是白浅浅的大饭,主动潜伏在常月疗养院,除了为了挖出点黑料,还有因为爱慕的成分吧?想不到持田看上去酷酷的,原来喜欢可爱系的歌曲啊。”

不知是因为被延诺说中了有些慌乱,还是因为害羞,持田的脸一阵红一阵白,结结巴巴地反驳着:“那,那有怎么样?我也有追星的权利。“延诺摆摆手,说:“我没有在批评持田你的爱好啦。既然承认了就好,交出来吧。”持田一惊,愣住了:“交什么?”

“我和眼诺姐把白浅浅上的电视节目全部看了一遍,在她成名前的一个综艺节目里,曾经透露过有写日记的习惯。我到她住的公寓找过,没有发现那本日记。”小钦对上持田的目光。“说不定是她现在没写了呢!”持田躲闪着延诺和小钦的目光。

延诺用手托着腮,余光还是盯着持田:“你知道最可怕的东西是什么吗?是一成不变的生活规律。白浅浅小姐每天上午八点起床,会先打开窗户通风,然后按铃预定早餐。十点吃完早饭在庭院散步,到十二点午饭,下午听弹琴或者在声乐教室练声,下午六点晚饭结束后,会一个人回房间。一直到十点睡前,由持田你检查完健康状况,然后入睡。那么下午六点到晚上十点的时间,她一个人在房间伏案,你猜是在做什么。”持田满露出了不悦的表情:“为什么你会知道的这么详细,你不是前几天才认出她是白浅浅的吗?”小钦明显是觉得有些无聊,把腿微微太高,双脚在桌下晃荡:“岂止是白浅浅,整个医院的人都被调查过了。妹控就是这么可怕,连我也有点被吓到。”延诺的语气变得和缓了,不再那么咄咄逼人:“我知道你在担心,或许是怕白浅浅的隐私暴露,又或者是想自己拿一条独家新闻。巧的是,这两者都不是我感兴趣的,我感兴趣的只有真相。”持田满耷拉着脑袋,闷闷的说了一句:“偶像,你们觉得是什么……看上去很光鲜,其实就是个消费品。和很多杂物一样,不用多久就会磨损殆尽,可惜很多偶像不敢去想象被抛弃的未来,就形成了一种自我麻痹。”

持田满看着在庭院中散步的琴鸟,指着它说:“这家伙,是疗养院的明星。据说是从新西兰引进的。在这样的疗养院,还有很多很多珍奇的动植物,白浅浅小姐曾经说过,永远待在这里也不错。”

“你这家伙,别转移话题。”小钦说着一副要出手打人的样子,被延诺拦住了。持田满用手抓着自己的头发,眼泪毫无征兆地滴下来:“延诺小姐,我真羡慕你的心理能力。我只是握着白浅浅的秘密,就感觉已经要被逼疯了。”延诺听到这话的时候,目光忽然变得柔和,就像是在安慰一个孩子那样温柔:“那就把这个担子交给我吧。”

小钦看着延诺带泣不成声的持田满走进疗养院大楼,眯起眼睛看向常月疗养院的庭院。院子里的草木是根据季节变化更换的,所以无论什么时候看上去都是那么葳蕤繁盛,充满生命力。几只叫不上名字的禽鸟在草地上信步,一派和谐静谧的景象。那个时候,好像也是一个夏天,那个人也说过同样的话。“那就把绝望分我一半吧,我也把希望分你一半。”

小钦看见延诺在三楼的走廊上向自己招了招手,于是起身准备去停车场和延诺汇合,经过大厅时,看见一个女生跪在地上摸索着什么。“你没事吧?”小钦过去扶起她来。一瞬间有些愣神,虽然没有见过面,但是这个女生对他来说太熟悉了。子温露出和善的微笑,有些不好意思:“刚才在二楼的小男生给我的,一颗玻璃弹珠,一下子没拿好掉了。”小钦扶子温在轮椅上坐好,四周看了看:“陪同你的护理人员呢?”子温低下头,搓着衣角:“那个……我不太喜欢被别人服侍着。”小钦抬手看了看手表,对子温说道:“这样吧,你的房间在哪儿?我送你回去。弹珠……我找到了给你送过去。”子温顺从地点了点头。小钦推着子温往电梯的方向走,身后忽然传来一个喊声:“等等!你是什么人!”小钦一看,是疗养院的工作人员,正想解释自己并不是坏人。就被对方抓住了手,医护人员看上去很生气:“你们这些学生,唯恐天下不乱,一有什么风吹草动就跑来凑热闹!这个年纪好好学习才是正经的!”小钦连忙为自己开脱:“阿姨!我已经22了!而且我来访是有登记的!“医护人员不依不饶,说着要登记一下学生证交给学校。一旁的子温被逗笑了,终于开了口:”林医生,他不是坏人。“林医生有些不可思议:”云小姐,怎么连您也……最近可是出了非常大的事故。请保持警惕。“子温有些疑惑:”大事故?不过不管是什么样的事故,都一定和这位先生没关系啦。“林医生还是有些不相信:”云小姐是要回房间吧?我来送您回去。至于这位先生,您还是让他先走吧。“子温稍稍有些遗憾,却答应了。

小钦走到车前,延诺已经架上一副眼镜开始研究日记本了。小钦往副驾驶上一坐,盯着延诺看了一会儿:“以前我还以为你是篡改了信息考上的研究生呢。“延诺头也不抬,问了一句:”现在呢?“小钦把两手枕在后脑勺,说:”现在深深地觉得要伪装成文化人,果然一定要有眼镜。“

平常的延诺早就动手以武力解决了,眼下却安静地有些异常,过了半天,忽然吐出一句话:“小钦,你喜欢世纪美男子吗?“小钦”啊“了一声,不知道该用什么表情面对:”喂喂,延诺姐,我不找女朋友不代表我是弯的啊。“

延诺苦恼地举起了日记本中夹着的一张新闻剪贴:“世纪末的美男子康泉,天空花园带你悠悠飞扬。“小钦哀嚎一声,快速缩到一角:”我不去我不去!我讨厌人多的地方!那么多人的地方我会窒息的!“延诺合上日记本,若有所思:“也是啊,但是如果我混进演唱会现场,和其他人的温度差一下子就暴露了。”这时,延诺的手机忽然亮了起来,显示出了一条消息。

“延诺!你老公还没走吗?最近都没什么消息,也不来上课!我昨天看到生科的帅哥了哦!”发信人显示的是杞萱。

“诶?这人是谁。”延诺说着准备把短信删掉。却一把被小钦夺过了手机:“延诺姐,你就不能有点对真相的好奇心吗!”

“可是真的好累啊我不要,而且世纪末的美男听上去就很反胃好吗!”延诺拦住小钦回短信的手。

“刚才不是还说了想要追寻真相,所以才向谭什么鬼要的日记吗!“

“刚才我又不知道要去见什么美男子!阮小钦你再动一下我就洗你记录!”

“我已经备份了一点都不虚!“

…………

“持田。“一个男人盯着监控画面,十分不愉快地摘下耳机:”你是怎么汇报的来着?这两个人可能有重要情报?“持田盯着画面中打闹的两人,也动摇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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