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闻言,心悸的又看了看那条被摔晕的蛇,也觉得有道理,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泥土。大大咧咧的开口道:“我是楼梓娥,你叫我阿梓就好。你叫什么?”
季青犹豫了一下,道:“季青。”
转身就走,楼梓娥也不介意,追上去,自作主张道:“那我叫你青青好了。嘻嘻,你刚刚好厉害啊,捏着蛇都不怕,我都要吓死了!”
季青淡淡的答道:“没什么,农家孩子都可以这样的。”全然忘记刚刚是谁将蛇丢到人家身上这件事。
楼梓娥见她态度淡淡的,也不生气,自顾自的找话说:“都怪他们,把我一个人丢在这里,要不然我才不会这么狼狈呢!回家一定要好好收拾他们!”
季青不答话,专心走自己的路。
楼梓娥歪着头看了看她,黑溜溜的眼珠一转,计上心来,挽着季青的胳膊,道:“青青,你叫我对付那些该死的臭蛇好不好,我要把它们都抓起来,带回家,吓死他们!哼!”
季青皱眉看了看那只挽着自己胳膊的爪子,呃,手,有些不耐的抽出,直言道:“我没空!你快回家吧,沿着这条山路往下,一直走可以看到一个小镇子,到那里你应该就能找到家了。”
季青自认对她仁至义尽,说完也不顾楼梓娥脸色,转身径直走了,听着身后小小的脚步声,皱眉,再一次转身,想要跟楼梓娥说清楚,结果看到她可怜巴巴的小脸时,又心软了,只得问:“你怎么了?”
楼梓娥泪眼汪汪的撇了撇嘴:“我家不是镇上的,我跟着哥哥和方大哥从京城来的,他们把我丢在这里,我一个人,我好怕,呜呜呜呜……”
季青咬了咬唇,暗骂那两个不负责任的渣,看着梨花带雨的楼梓娥,无奈道:“那你先跟我回家吧。”
楼梓娥闻言抬眼看她,带点哽咽的问:“可以吗?”
季青点点头,想到此女从京都而来,想必定然又是个千金小姐,不放心道:“我家很破的,你不要嫌弃啊。”
楼梓娥瞬间变脸,将眼泪一抹,笑嘻嘻道:“不会不会。青青我们走吧!”
季青目瞪口呆,扶额,不知道自己收留了一朵这样的奇葩,娘亲会不会受到惊吓。对了!啊啊啊啊糟糕,娘一定是醒了吧。不再多想,领着笑兮兮的楼梓娥一路狂奔回家。
而两人身后的一棵树上,两名俊朗的男子望着二人离去的背影,飘然而下。
细看过去,他们一身着冰蓝色上好丝绸做成的衣,银白色滚边与系在腰间的羊脂玉佩交相呼应,更显华贵,灵动的眸中闪过焦急之色,看向季青与楼梓娥离去的方向,这便是楼梓娥那不负责任的兄长了;而另一位比起他来则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却比蓝衣男子更加耀眼夺目:一袭墨绿长袍,这种衣袍最能衬得人稳重成熟,可配上他那双似笑非笑,风情万种的桃花眼,这样稳重的衣袍却硬是被他穿出了几分妖娆之色,手持一折扇,上面画与貌美的仕女,可见此人定然风流成性,身上隐隐约约透着一股子想起,不是女儿家的脂粉香,而是清新淡雅的竹香,抬眼向上瞧,却见山风拂过,吹起了他两额间不经意中调皮垂下的一缕发,更显风情万种,此人可以说是应得上妖孽二字。他,名唤方岩。
楼从白愤愤的打了方岩一拳:“方岩,看你做的好事!阿梓回家定然饶不过我了。”思及至此,他郁闷的挠了挠头。
方岩一派儒雅模样,却不正经的戏言:“是得给那小丫头点教训了,这一路上她给我们捣的乱还少吗,吓吓她也好。”
言罢,脚尖一动,刚刚季青用的那跟枯树枝将清醒过来的蛇钉在了树上。
继而眯了眯桃花眼,魅惑道:“而且,你不觉得有趣吗?”
楼从白闷闷的回道:“什么有趣?我只知道回家我指定要跪祠堂了!妹妹也跟人跑了,还是个女子!”
方岩折扇轻摇,勾起唇角:“有趣的……村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