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王刚也摸着被撞得生疼的脑门凑了过来,很是肯定的点点头,他也这么认为。
许飞其实也一直在想这两件事有没有关系,为什么师父在牢里从来没提过,这是巧合还是他故意的,如果是故意的,那线索又在哪里呢,想到这许飞将那块奇怪的玉给拿了出来,难道是这块玉上有线索,不能呀,师父在纸上说得清清楚楚,这块玉是用作送他回老家入土为安的报酬,压根就没提和宝藏有关的事。
一直到快进城的时候,许飞哈哈大笑起来,高杰和王刚都不知其意。
许飞说,“都说人为财死鸟为食亡,昨天晚上那两人就在咱脚下被活埋,咱今天还在这讨论这事,什么叫前事不忘后事之师,咱赶快打住吧,别说这是传说,就算真有这么一处宝藏,咱也不能打这主意,什么都没这命值钱,昨天晚上我算的那卦你们还记得吗,连我都不敢相信,太准了”
高杰一听这话那老大不乐意了,要是个空穴来风的假传说那倒罢了,如果真有宝藏,别说冒险,玩命都不含糊,别看高杰对那些个神神鬼鬼的东西惧怕三分,可这世上的坏事还没他不敢干的。
高杰说,“大飞,你这话听着可没劲哪,钱是什么,钱就是命,命是什么,命就是****,没心没肺的人都说钱是王八蛋,可没钱咱就是王八蛋了”
许飞哼哼一笑,说,“挣钱的道多着呢,挣这种有命赚没命花的钱,值吗?”
高杰嘿嘿一声,推了一把副驾驶位上的王刚,带着点逗乐的语气说,“嘿,三子,听见没,咱刘皇叔在里面待几年都快成佛爷了,还值不值,在咱兄弟眼里只有敢干不敢干,昨天晚上那女的不说了嘛,马无夜草不肥,人无横财不富,只要你能找到那传说中财宝的下落,咱哥们立马回去,将大青山给刨了”
说完高杰与王刚哈哈一笑,还击了一掌,真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
也许是许飞在牢里待的时间长了,枯燥的时光已将他原先那种天不怕地不怕的劲头给磨掉了,至少现在的许飞就很不赞同高杰这种要钱不要命,想发笔横财而一夜暴富的想法,发财谁都想,把命给玩进去那就得不偿失了。
许飞说,“雄心壮志是好的,我不反对,不过不能胡来,我可告诉你俩呀,那个‘鬼屋’你们可不能再回去了,地下都被挖空了,又被水给泡透了,再进去可不是开玩笑的,听见没?”
高杰没想到这想法竟然被他看出来了,便咧嘴呵呵一笑,“哪能呢,那地下还埋着两鬼呢”
许飞说,“知道就好,传说当不得真,要寻宝发财以后有的是机会,大江南北,那些深山老林里无主的财宝多了去了”
高杰喜形于色,从后视镜里看着许飞,“这么说你肯带我们去寻宝了?”
许飞一笑,“看你们表现吧,前面拐弯停车,那有个旅馆,我先把我师父放在这,一会打算回躺老家,可能他们都不知道我已经出来了,明天,还是这时间,来这接我,咱将我师父送回老家”
“那之后呢?寻宝去?”高杰想着挖宝发横财的大事。
“我说了,看你们表现”许飞拎着骨灰盒下了车,走进路边的一家小旅店。
下午的时候,许飞回了躺老家,当村里人听说老许家坐牢的儿子回来了,那村子里立马静静无声,五年前他坐牢的事,在村里是闹得沸沸扬扬,这会出来了,人人都像防贼一样防着他,惧怕他,大人们都把孩子关在家里,觉得只要和许飞随便说说话就能被教坏似的。
许飞父母也不能责怪别人,只能让许飞先回城里,儿女犯了再大的错,父母就是不能原谅也会接受,血浓于水,亲情不是一场牢狱之灾就能抹断的。
连夜许飞又返回了庐州市,临走时看到白发苍苍的父母,他暗暗下着决心,这辈子不混出个人样来,决不回家。
在小旅馆里,带着对父母的亏欠和对未来的迷茫,许飞迷迷糊糊的睡着了,一觉就睡到转天日上三竿。
‘咚咚’的敲门声将许飞从床上惊得弹了起来,他还以为自己还是在牢里呢,一个翻身,站在床沿笔直笔直,过了一会他才发现,原来自己早就出来了。
许飞拉个房门,只见高杰扛着个大包气冲冲的撞了进来。
“这怎么着了,大清早的,女朋友又跟人跑了?”许飞打着哈欠去拿牙刷。
高杰将包往床上一扔,靠在床头点了根烟,“你说,大飞,哥们我对女人怎么样,你凭良心说,怎么样?”
这小旅馆条件太差,里外就一房间一厕所,比许飞在牢里的条件好不了多少。
许飞正在厕所刷着牙,听到高杰这话,探出头,一嘴的泡沫,摇摇头,含糊不清地说,“不怎么样”
实话实说,高杰换女朋友那速度,现在怎么样许飞不知道,以前几乎一年十七八个,有的许飞连名字还没记住等下次见面时他又换了,以至于到后来,许飞都懒得问他新交的女朋友叫什么,反正过不了几天他又换新的,就这一心比万花筒还花的主还腆着脸说对女朋友不错。
高杰可不乐意了,从床上弹了起来,“那是从前,哥们现在改了,都说这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我这刚给她几天好脸,她到好,嘿,我跟你说呀,就昨天晚上,我本想着这两天没见她了,想晚上去找她乐乐,你猜怎么着,她屋里竟然还有一男的,这把我给气的”
许飞擦着脸从厕所出来,说,“别怪兄弟没提醒你,奸出人命赌出贼,你可悠着点”
高杰手一挥,“嗨,那到不至于,人家本来就是干那行”
许飞鄙视地看了他一眼,“你没毛病吧,大清早跑这来和我说你跟一小姐玩深情,恶心不恶心”
高杰却一本正经起来,拍了拍扔在床上的包,“反正我没地去了,以后你去哪,我就去哪”
许飞这才明白过来,绕了半天还是想让自己以后带他寻宝发大财呀,许飞说,“哦,在这等着我呢,跟一小姐闹掰了你就混不下去了?你家老爹不管你了?”
高杰嘴一歪,“管呀,所以我把我女朋友这事和我老爹说了,他叫我滚蛋,这不,我滚这来了”
正在这时,门又响了起来。
门一打开,只见王刚也背着个大包急冲冲的走了进来,一进来就连连咬牙,脸上那凸起的青筋还没褪色呢,似乎刚刚在他身上发生了什么让他难以忍受的事。
许飞问,“三子,谁招你了?”
王刚一拍桌子,手一通比划,还是高杰先明白过来。
高杰说,“三子说他家那弟媳真不是个东西,见天的嫌弃家里有一吃白食的,这不,刚刚大清早的一家人吵了一架,闹得不欢而散,三子一气之下就收拾东西离家出走了”
听到这,许飞是哈哈大笑,“你俩臭小子,编,接着编,至于吗,你们到底想干吗?”
“寻遍天下无主之财,尝尽天下无主之美女”高杰这话说得铿锵有力,大有一展伟大抱负的气势。
许飞又看着王刚,“那你呢?也这么想?”
高杰抢着说,“我替他说,他他/妈太想了,等咱有了钱,咱直接扔个百八十万往我女朋友那足浴城一扔,指着老板鼻子说,嘿,说你呢,这地哥们买了,打明日起,这地改养猪了”
许飞一听,不屑道,“真有出息”
高杰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嘿,我把藏污纳垢之地改猪圏怎么了,我这是高尚,对,咱这叫解救失/足妇女,没准还能弄一锦旗呢”
许飞又乐了,“你先改造改造你自己吧,别一天到晚吊儿郎当的,告诉你们呀,既然要一起探险寻宝发财,就先收收你这性子,哪天要真给咱寻着个宝,就你这暴发户的样子,出门就得让警察盯上”
高杰一听这话那明显是答应了,便嘿嘿一笑,“改,保证改,就从现在开始,许飞先生,请问你现在可以出门了吗?你看,这话不糙吧”
也许许飞心里并不想走上探险寻宝发横财的路,他之所以答应,这完全是一种兴趣,对探险的兴趣,关得太久了,他太想接触新鲜的事物,既然自己学了五年的阴阳风水,总不能浪费了,很小的时候老师就说过,学以致用,现在不正好就用上了,当然这些都是许飞想走上这条路而找来的种种借口,至于这是不是真能改变自己和两兄弟的命运,那只有先走过才知道。
三人收拾一番,出了旅馆,坐上高杰借来的面包来,往南而去,在开始寻找个人财富之前,先得让师父入土为安。
车子又一次经过南市区,又一次经过许飞前女友现在的有夫之妇杜小莫的超市,在这路口,高杰减慢了车速,那意思再明显不过了,再不见见面,可能以后没机会了,说不定寻了宝发了财一拍屁股混出国了。
王刚拍着许飞的肩膀,偏偏头,意思是他应该下车去看看。
许飞坐在车上想了想,他有些不明白在这五年里,杜小莫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一个考古系的高才生怎么会沦落到市井做起了买卖,为什么自己刚一进去她就嫁人了,为什么这五年里她一次都没有来看过自己,带着种种不解和一肚子的话他忐忑的下了车,朝那小超市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