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枫桥也没多想,只成了一句,儿孙自有儿孙福,便拿着那图纸出门去。
林陌卿回到自己那间临着瀑布的房间,看着窗外的景色,想起那个桥上的女子,想她什么,却不知道。
喝了一口淡茶,他坐在窗下,细细的像是要睡着了去。
但他却并不是在睡。
动以修身,静以修心。
修心观想,观想着一闪而过的桥,还有擦肩而过的红颜。
但听水声鸣渐渐,他站起身看去那一片花香鸟语,拨弄着他的琴。
而后轻轻的拨起了琴声,是一首词曲:
春浅,红怨,掩双环,微雨花间昼闲。无言暗将红泪弹。阑珊,香销轻梦还。
斜倚画屏思往事,皆不是,空作相思字。记当时,垂柳丝,花枝,满庭蝴蝶儿。
这一曲《河传》也不知是不是愁得那美人儿何时才能再相见。
美人在曲子里笑,但带着琴曲入道,弄得这道法也生的柔媚。
就算柔媚也生的好,他确实就是这样一个柔媚的人。
“好琴曲,直挠的人心里痒痒,不来看看是哪一位弹出来的只怕这以后就要后悔了。”
一个青年人从上面落下来,从窗户进了屋子,一脚踏空正正好是跌了进来。
“哎呦,你这花瓶放的真是好地方啊。”
那人抚摸着自己摔得够呛的腿,慢慢的站直了身子,抱拳,“仁兄,在下洛花海,途经阁下的房檐,多有冒犯。”
看到了林陌卿,脸上多了一抹尴尬“小姐芳名啊,我看这房间不像是女子闺房无意唐突了。”
“哦?洛花海?久仰大名。”
“你知道我?请问这里是······”
“这里,倒也有些名气,只怕入不了阁下的法眼。这里是花满阁。”
那人眼皮跳了跳,“难怪在这男子的房间,竟然有你这样女儿般的人,原来是我走错了路到了花满阁了,那个······在下早上出门忘了看黄历,还望阁下原谅······在下这就离开,但请问阁下,在下眼拙不知道阁下是不是如在下猜测的是陌卿少爷?”
“我确实是林陌卿,你想走可以但是不留下点什么或者指点在下几招,你也太看不起我花满阁了。”
“阁下······小弟还真不敢指点什么,那个,在下出门急了点,没带什么好物件,只带了一把给一位朋友准备的短刀,这刀是珍玉坊定做的殷花刀,不成敬意,还望小哥留条路儿让在下走,在下急着给朋友送刀,在阁下这里耽误了,还要赶着再去做一把。”
“留下刀,也算结个善缘,你从瀑布逆着石头爬上去,要不然你今天还是进得来,出不去。”林陌卿平淡的看着他,对他没有太多的好感,不怕善人,也不怕恶人,只怕那伪善之辈。
“走吧,不送。”林陌卿抬手做了一个请的姿势,看着洛花海起落一番出了去。
洛花海并不怕林陌卿,但还是忌惮满花阁的,在满花阁的地界上,还不敢在林陌卿面前造次,除非他想死。
林陌卿拿起那柄刀,他虽然没怎么用过刀,但是书读了不少怎会认不出刀的好坏,这柄刀显然不是凡品,是一块难得的陨铁打制的,珍玉坊果然豪气,果然和传说的一样,只要出得起钱有求必供。
这个时候林枫桥进了来,“这洛花海还真是和传说中一样,胆大妄为,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就敢乱闯,要是他刚才敢招惹你,我一掌差不多就能把他击毙。”
“何必呢,既然没掉了花满阁的声威何必动武,而且,也已经拿到了这样的好处。下次见他,再试试他到底是什么样的品行,若是伪善者,不留,免的因为今天之事生起事端。”林陌卿把玩着那柄刀,手指在刀身上轻轻擦过。
“看来我到不用担心你,你的刀我也是拜托珍玉坊打制的,但是需要些时日,你先用这个刀玩玩,这把刀也是把好刀,不知道他洛花海是要去请一位什么样的朋友,竟然愿意花这么大的价钱。”
林陌卿一笑,捏了一片从窗外飘过来的花瓣,“天要冷了,我似乎闻到了几缕肃杀的味道。”
他将花瓣放进了被风拂动的书页里,静静的运起了了体内的真气。
林枫桥慢慢的走出去,默默地看了林陌卿一眼,眼里有一抹赞许,赞许儿子上进,还有他灵敏的嗅觉,这一抹赞许,含着一抹满意和欣喜。轻轻关上了门离开,正正好没有看到,月桂和鳞片般的道符慢慢的在林陌卿食指中指的骨骼上刻下纹路,并且由内而外透出略施粉黛的白色光芒还有那如玉般温润青黑色光芒透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