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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老了

走在回家的路上,艾文突然冒出来了一个疑问,

“大叔,我想要问你一个问题!”

“什么?”

“那个,就是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我们现在走的这条路就是这里喽!”艾文在地图上把用手指指出他们现在的地方,

马林大叔点点头,艾文是正确的。

“那么这个就是传说中的龙剑城吗?”艾文指着地图的稍远一点的城市,

“没错,你说的很对,龙剑城就在莱茵小镇的不远处,你往这边看——”说着马林大叔把手一指,指向远处的一座隐与云雾的连绵高山,

“龙剑城并不只是单纯的一个城市,作为特纳西行省的这条大龙,他以建立在了连绵的高山上而闻名。

那边的人利用当地特殊的地形,建立了一个又一个小型的据点,他们通过锁链来在山与山之间移动。山谷风大,风元素以及风的精灵多,也正是因为这个的缘故,当地是擅长风属性魔法的人的天堂。

这里只是整个城的一角,虽然只要上去了就是龙剑城,但是也因为这里山势陡峭,同时又设有独特的幻术大阵,所以当地法师的带领我们是很难爬上去的!”

“是么!”艾文看了看那高耸如云的山脉,心里暗叹一句,

那么艾克,就不要怪我不去看你喽!

回到了家,媛媛还有娜娜阿姨已经等候多时了,媛媛缠着艾文让他说自己在里面遇到的事情,有没有有意思的书之类的话题,娜娜阿姨则是缠着马林大叔问个不停,

真是辛苦啊,马林大叔!

“对了,娜娜阿姨,这是我带给你的礼物!”

“谢谢~!!!”

艾文将自己从书塔中借出来的两本书借给了娜娜阿姨看,在离开书塔的时候,处于诸多考虑,最后他还是将那个毛衣织法以及料理的方法给借了出来。

借的时间规定是十四天,只要能够在规定的时间里回去就可以了。

艾文本来是想着把这本书借来给娜娜阿姨开心一下的,只是也想到了开头,却没有想到结尾!

“呀,我没想到我家的艾文居然也对这种事情这么感兴趣啊!未来一定可以成为一个好老公的!让我们一起来练习料理和织毛衣吧~!”

娜娜阿姨这样子笑着说,

只是艾文当时就只觉得觉得眼前一黑,苍天啊!你原来是在这里等着我啊~!

……

……

“那么,这就是就你逃到我这里来避难的理由吗?”

“没错,所以这几天我都要在你家里打扰了!”

说完之后,艾文也不管罗丽塔这个老头答不答应,就将自己带来的大包小包搬了进来。

罗丽塔他躺在床上哼唧了一下,但终究是没有拒绝。

他知道艾文这也是为了他好,刚才的这种说法只是借口而已,因为这几天他的病情持续恶化,所以艾文特地搬到这里来照顾他。

“好色老头,你还醒着吗?”

看到罗丽塔转过身去,不再理他,艾文反而是直接在他的身边坐了下来,

罗丽塔背靠着窗,而艾文则望着窗外的圆月。

已经快要到冬天了,最近的气温更是格外的低,艾文在屋子里放了几盆柴火取暖,这才感觉稍微好一点,

“马上就要过冬了!马林大叔他们都已经开始出去出售自家的稻子了,如果你在不快点好起来的话,到了冬天可能会更遭哦!”

“……”

“其实有件事情我早就想问了,只是之前一直没有开口的机会,”

“……?”

“其实你的病早就已经有了吧!”

“……”

“金布利之所以能够走也是有你诱导的成分在里面,你是知道自己快要不行了,才决定早点把她赶走的吧!”

“……你有什么证据?”

“这种东西还需要证据吗?”艾文笑了,

“像你这种猥琐老头,居然舍得将一个也就十岁大的孙女送走这个事实就足以说明一切了!”

“看来是我平日的言行暴露了呢!”转过身来,罗丽塔他还是一副好似天下人都欠了他钱的臭脸,

“不过,不得不说你的演技真的是挺不错的”,

随手将枯枝扔进了火盆之中,火舌倾吐,红色的火焰照出他那稚嫩却可靠的小脸,

“你大概也是出于类似的理由,所以最近才特地和我闹别扭的吧?”

拜此所赐,我也只是最近才发现——

艾文以尽量轻松的语调这么说道。

“那不是演戏,那是我的本色出演!”罗丽塔故意一本正经地说道,

“不都一样吗?”艾文也装作被他的话逗乐,笑了出来,但是马上其他的语气却不含一丝笑意,他郑重其事地向埃弗曼提问道:

“请你老实告诉我,你到底是什么病,可别再和我说是普通的风寒哦?”

“……只是普通风寒!”

“我都让你说老实话了吧!!!”艾文的语气之中夹杂了一分愤怒,三分焦躁,六分关心,混合在一起变成了说不清道不明的味道。

“真是的,你们一个个一个个总是这样子,老的也是,小的也是,就不能够不要吧什么事情都埋在心里,说出来不是会痛快多了吗?……”

艾文的语气不知道从什么时候有变成了抱怨,情感的闸门打开,他仿佛是预见了什么似的,怎么也停不下来,

“……已经够了”,埃弗曼这么对他说道,用着从未有过的温柔的口吻,

“真的已经够了,”轻轻抚摸艾文的头发,他的手法很粗糙,甚至根本就算不上是抚摸,只是单纯地在把艾文的头发弄乱而已。

一想到自己明明是那个应该安慰别人的那方,但现在却反而被安慰了,艾文不禁感觉又好气又好笑,但是一想到自己那份不安的预感可能变成现实,他的心里便是一阵酸楚,

“我这不是病”,埃弗曼他开口了,与他一贯以来的强势不同,这个时候的他显得格外的苍老,“我只是单纯的老了!”

艾文的嘴张了又闭,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病了就治,毕竟你是我负责的,我不会让你这么轻松就死了的——

这是艾文才是本想说的台词,但是就如同罗丽塔他所说的一样,

他没有病,来看的医生也是这样说的。

(他只是老了)

所以,艾文沉默了,

对于这种话题,他实在是找不到任何可以开口安慰的地方,只能机械式地重复将干木柴投入火盆之中的动作。

寂静的屋子里只能够听到火焰燃烧的噼啪之声,

“你早就猜到了吗?”毕竟都已经提前把金布利支走了,

“……从去年我就到极限了,之所以还剩下一口气就是为了要将那孩子送走,现在他走了,今年的冬天我也是熬不过去了吧!”

“……就没有什么办法吗?”

“办法,呵呵,这当然还是有的,”

埃弗曼仍然是以那个口气说道,明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但是艾文当时就是心头一紧,整颗心也跟着悬了起来,只是埃弗曼接下去的话却让他的心一点一点沉下去,

“像是妖精之森里的生命之泉,龙之谷的龙皇之心,传奇法师制造的生命药剂……,这些东西随便来一样就能够延年益寿,减缓衰老,你弄得到吗?”

“我……”

我不能,艾文很像在这个时候装一次逼,但是可悲的是他居然连装B的勇气都没有!

“放心吧!”埃弗曼像是看穿了艾文心中的痛苦似得安慰道,

“就算你能那些东西也救不了我。我说过,我老了,这是命,是贼老天要收我……”

他用一种要把这当作是一个笑话的语气说道,但是却发现自己实在是笑不出来了,

“所有人都有生老病死,这是命,是从古至今不变的道理……对此,我们所能够做的只有接受。”埃弗曼的语调平缓,艾文无法从中猜测他现在是在一何种表情说出这样的话的。

“从今以后的岁月中你大概也会无数次碰到这种情况吧!”

噼啪,火焰中弹出些许的火星,埃弗曼向艾文提出忠告,

——所以,还是早早接受比较好!

寂静的屋子里只能够听到火焰燃烧的噼啪之声,……以及不知道是什么东西掉到了地上的滴答之声。

“罗丽塔,我听说你以前是一个很了不起的猎魔人,可以和我说说你以前的故事吗?”艾文的嗓音有些沙哑,带着一丝哀伤的强调,

“好啊!,那我可能说道天明都说不完哦!”埃弗曼装作没有发现他话中的真意,一如既往地回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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