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不凡闻听此言,向黄服说道:“黄少侠也是豪门之后,现今怎肯委屈为他人做些跑腿卖命的事情呢。”
黄服正色道:“这位先生所言大错特错,男儿在世,就应当建功立业,岂能困守一隅,坐享先人成果。”然后,向南一抱拳,说道:“我家主人弥勒下生,真龙出世,好男儿就应该追随他平天下,救苍生,何有委屈之说。”
安得之说道:“黄少侠不必多说了,安某及在座这几位并无整具江山之才,还是以不添乱为好。”
剑灵先生忽然问道:“安庄主,如此盛会,怎么把青蒲牢剑私藏起来了呢。”
安得之说道:“此剑已不在鄙庄。”
剑灵先生说道:“我以为安庄主已做好一战的准备了,却使出这种小伎俩。”
旁边的古名先冷冷的接着说道:“安庄主不必报侥幸心理,今日既然来取剑,我们不得之是不会罢手的,即使将潇湘剑庄掘地三尺也要找出来它。”
这边鲁世雄大怒,喊道:“老贼,汝口气狂妄之极,在下倒想看看你有什么手段能将潇湘山庄掘地三尺。”说罢,持剑飞起,直刺向古名先。
古名先看见剑锋已至,侧身一躲,左手更不迟疑,快如闪电,擒向鲁世雄。鲁世雄一着不中,忽然侧翻,剑锋便向古名先头上劈去,但古名先手法更快,早已擒住鲁世雄左脚,生生把鲁世雄拽落地上。
安得之看见鲁世雄出击,也不犹豫,双手一推,将大厅的桌子一推,那桌子便翻滚如轮般砸向黄服等人,随后身形爆起,挥剑杀去。唐星梓此时一看,右手一反,血色金枪绕过背后,从左侧刺出,挑中桌子,内力一运,桌子登时爆裂粉碎。唐星梓刚要乘势出击,旁边的左之战早已按捺不住,持剑接住安得之。
这边卓不凡挥剑飞出,被李舞城接住,衡山剑法飘逸灵动,李舞城的踏破山河凌云六十四路腿法凌厉激烈,二人战在一起,卓不凡不几招便被李舞城的攻势压制,衡山剑法的精髓几乎无法施展。
李冠儒这时使出卷书剑法,直奔剑灵先生而去。剑灵先生挥扇一躲,说道:“阁下这把剑虽然不是什么名器,但配你的剑法也是绰绰有余了。”
李冠儒仿佛没有听见一般,不慌不忙的一剑剑刺出,周周正正。剑灵先生身影闪动,并无还击,说道:“我善养吾浩然之气,阁下之剑法持中守正,果然沉稳至极。”
墨一剑看见各掌门都已出击,大喝一声:“众位兄弟一起上啊。”各派弟子蜂拥而出,一部分去帮自己的掌门,一部分随墨一剑就向黄服与唐星梓冲去。
唐星梓刚要出击,黄服喝道:“唐办事,你去寻找宝剑,这里不用你管。”
唐星梓答应一声,随即血色金枪一柱地,身形借势,如离弦之箭,直射后院而去,众人还没反应过来,早已不见唐星梓人影。这时只见黄服折扇一收,身形转动,单掌击出,墨一剑等人忽然感觉一股大力袭来,但觉如环形波一般,内爆外破,这正是黄服家传绝学大乾坤破。墨一剑等人胸中五脏六腑顿觉破裂,忍受不住,哇的一声吐出血来。
安得之得两名弟子相助,堪堪敌住左之战,这时偷眼看见大弟子墨一剑倒地,口吐鲜血,不禁心急如焚,手中剑忽然猛烈起来。这潇湘剑法本以连绵见长,此时安得之加快节奏,两位弟子已经配合不上,乱了阵脚。左之战见此良机,躲过安得之一招,长剑刺出,早已把安得之身后一名弟子刺穿。安得之攻势猛烈,一招不中,收手不及,却被左之战趁机刺杀弟子,眼睛都红了,转身看左之战剑已刺来,也不管不顾,持剑也刺了过去,正是拼命的打法。左之战一看,已无收势,只准备两败俱伤,眼看着自己的剑已刺入安得之胸膛,安得之之剑却也已到了眼前,左之战心想休矣。就在此时,黄服早已闪电般飞了过来,迅疾一指,将安得之之剑弹飞。左之战心里暗说侥幸,也顾不得上仔细看,身形疾转,将从身后杀来的另一位弟子刺翻。
这时卓不凡与大弟子正在双剑缠斗李舞城,李舞城虽然腿法凌厉,但衡山剑法正是以灵动见长,加之二人联手,一时却也奈何不了。李舞城心内焦急,知道这样下去得拖延很久,心生一计,忽然收了攻势,一飞冲天,卓不凡二人挥剑直追。李舞城落在院内一颗老树上,卓不凡二人已近跟前,李舞城一脚踢向老树,顿时将棵合抱之树踢得碎裂,那枝条碎屑如万箭齐发般射向卓不凡二人,二人刚挥挡完毕,李舞城贯发全力已至跟前,一脚就将卓不凡大弟子的脑袋踢爆。卓不凡大为惊慌,刚想后翻,李舞城一腿已扫来,如天空划过闪电一般,正中卓不凡胸口,将卓不凡踢得口吐鲜血,落地不起。
这时古名先已将鲁世雄用擒魂摄魄手抓断筋脉而死,只剩下李冠儒与剑灵先生在那交手。
这时黄服与左之战李舞城都已走了过来,并肩站着,院内尸体成山,血流成河,灯光业已黑暗,只见李冠儒还在那一剑剑刺向剑灵先生,剑灵先生却也不还招,身影飘动,又像躲闪,又像模仿李冠儒的招数。左之战刚想上前助阵,却被黄服一把拉住,说道:“左办事不必帮忙,还是去看看唐办事的情况吧。”
李冠儒看见四剑派已全军覆灭,心知再战无益,忽然收了剑,对剑灵先生说道:“阁下一招不发?”
剑灵先生说道:“我从不对死人出手。”
李冠儒问道:“我一开始就死了?”
剑灵先生说道:“从你和我交手那一刻,你就已经死了。”顿了一顿,剑灵先生问道:“你知道为什么吗?”
李冠儒想了想,说道:“我知道了,朝闻道夕死可矣。”
剑灵先生点点头,说道:“嗯,我就是道,我就是剑道,你们不见我,用十辈子剑,也是枉然,你说,你死了吗?”
李冠儒再不发一言,只是一剑一剑地刺出。剑灵先生让过几剑,长叹一声,忽然一剑不知从何方位刺出,早已刺进李冠儒的胸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