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星梓离开黄服等人,心里惦念母亲的病情,归心似箭,日夜兼程。这一日,来到一座稍大点的集镇上,肚内饥饿,便找到一家饭馆,拴马店前,进去吃饭。
这饭馆不大,只有七八张桌子,最大的那张桌子上早已围坐着几位客人。领头一位是清瘦的中年人,旁边的一个仿佛徒弟样的人物背着一把宝剑,吃饭也为摘下。这些人一看见唐星梓进屋,都警惕地看了看,便不再说话。
唐星梓行走江湖多年,知道这帮人必有要事在身,也不在意这气氛,心内只是挂念母亲的病情。要了几个菜,一壶酒,满腹心事地吃了起来。
唐星梓刚吃了几口,就见外面又走进两个头陀,一个胖,一个头上有癞。这两个头陀进屋扫视了一圈,然后找了张桌子坐下。
大桌子那桌客人都只在默默地吃饭。这边胖头陀不住地拿眼看他们。就这样过了几分钟,胖头陀忽然说道:“无双剑派一向在潭州活动,今日柳掌门率这么些弟子远行至此,不知有何贵干?”
那中年人正是盗得青蒲牢剑的无双剑门掌门柳清扬。唐星梓一听这帮人是无双剑派,心里一动,想到那日围剿潇湘剑庄,听说五剑联盟里就有无双剑门,原来那一夜他们并不在潇湘剑庄里。
柳清扬闻听胖头陀此言,愣了一愣,说道:“这位大师傅是谁?怎会知道我们无双剑门?”
胖头陀嘿嘿一笑说道:“无双剑门在江湖上赫赫有名,谁人不知,谁人不晓。”
柳清扬沉声说道:“大师傅就不要卖关子了,打开天窗说亮话,你们找我有什么事?”
胖头陀慢慢说道:“近日江湖风闻五剑联盟被一邪教袭击,全军覆没,无双剑门也是五剑联盟中的一员,为何独独逃出生天?”
柳清扬闻听此言,脸上挂不住,勃然大怒道:“我们幸存,大师傅看样是很惋惜的样子?”
胖头陀嘿嘿一笑,说道:“柳掌门不必动怒,你们如何幸存,我毫不关心,我关心的是贵联盟的那把青蒲牢剑今在何处,是被邪教抢去了吗?”
柳清扬在众多徒弟面前无法撒谎,只好说道:“这位大师傅应该找邪教的人去问。”
胖头陀仍旧嘿嘿一笑,望向那背剑的柳清扬之徒说道:“这位兄弟吃饭也不摘剑,不觉得太不方便了吗?”
柳清扬压住怒气说道:“大师傅管得未免太宽了吧?”
胖头陀说道:“柳掌门不要生气,我来是给你们指出明路的,若不然,想那邪教志在此剑,不会放过贵派的。”
柳清扬站起身,喝道:“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胖头陀笑容不改,说道:“我们是辽东渤海王的手下,我们家主是渤海国皇族后裔,正在图谋复国,聚集了各处英雄,更兼有一处大宝藏,贵派如肯携青蒲牢剑归顺,定会得到重用,保你们荣华富贵,一生安享。”
柳清扬一听这话,反而哈哈笑了,说道:“大师傅真会说笑,那渤海国覆灭多年,又从哪里蹦出来个渤海王,是不是当我们三岁小孩呢?”
胖头陀说道:“柳掌门这是不相信了,但无论你信或不信,都只有两个结果,一个是人和剑一起随我走,另一个结果是剑随我走。”顿了一顿,胖头陀一个字一个字地接着说道:“人却死了。”
唐星梓在旁边听到青蒲牢剑正在柳清扬手里,脑中急速转动,如何才能夺下,不禁将手中血色金枪握紧,等待时机。
就在这时,柳清扬一听见胖头陀说要抢剑杀人,早就喊出一句“杀”,自己飞剑直取胖头陀,胖头陀暴喝一声,身形顿起,躲开柳清扬之剑,单掌击出。柳清扬就觉得大力扑面,抵挡不住,早已从半空摔下。
无双剑门的几位徒弟正攻向癞头陀。这癞头陀从进屋一句话也未曾说,此时见众人攻来,也不起身,双手一挥,众人就觉得如山崩海啸之力,早已被震了出去。
那背剑的徒弟一见如此,知道情况不妙,飞身就要向外逃。唐星梓在旁边看的清楚,疾速伸手,便拽下那徒弟背后的青蒲牢剑,然后血色金枪爆射,刺向随后飞来的癞头陀。
那癞头陀一避身,唐星梓趁此机会,早已飞出饭馆,血色金枪一刺,挑开缰绳,飞身上马,疾驰而去。
众人谁也未曾想到唐星梓会突然出手,皆愣了一愣,待醒悟过来,早已不见唐星梓身影。那胖头陀和癞头陀也顾不得无双剑门的人,双双抢出门外,飞身追去。
唐星梓抢得青蒲牢剑,一刻不敢停留,快马加鞭,不几日就赶回泸州家中。来到家中,才松了口气。
到了家中,唐星梓急忙去探望母亲。唐母一见唐星梓回来,心情大为愉悦,再加上泸州城顶尖的大夫前来开药,不几日竟然渐渐好转。
看见母亲渐渐好转,唐星梓自此才心情放松下来,每日呆在家中,陪父母妻子说话,研究研究枪法,倒也逍遥乐哉。
唐星梓结婚不过一年,妻子方氏性格温柔贤淑,两人相敬如宾,感情和睦。但近一年,方氏也不见有孕的迹象,唐母病一好,便又焦急起这个事情来,但又不便明说,只是话里话外透出些音讯。
那一日,唐星梓在家中无聊,便领着个家丁,名唤来福者,到街上走走。二人在酒楼小酌了一杯,唐星梓不胜酒力,便命来福结账,下得楼去。二人一下楼,便看街边围了一圈人,里面有人恶声大气的说道;“你这贱人,看样是走投无路了,赖我们调戏于你,分明是想讹诈。”
唐星梓围上去一看,见一个年轻妇人,衣着凌乱,满脸泪痕,在那嘤嘤哭泣,旁边的几人,唐星梓却是认识,是本地的几个无赖。唐星梓心里明白了几分,上前说道:“几位就不要为难这位妇人了吧。”
那几个无赖也是认得唐星梓,立马都满脸堆笑,道:“唐少爷有所不知,我们几个看见她一介弱女子,想必还是流落到咱们这的,所以好心好意来问她需要什么帮助,她却反咬一口,真是恶劣。”唐星梓强压怒气,冷冷的道:“各位还是走吧”那几个无赖一听此话,颇觉尴尬,其中一个反应快些,说道:“既然唐少爷出头,想必能帮助这女子,咱们告辞吧。”话一说完,几个无赖急忙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