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牟八七留在家中,李铭雯等人又前去菩提院。雪藏禅师正领着僧众在菜园里锄草,李铭雯和苏叶白一看,也上前帮忙。雪藏禅师看了李铭雯一眼,没有说话,李铭雯心里却是很温暖。不一会,李铭雯就拔了一堆草,正想抱起扔出去,苏叶白柔声说道:“我来吧。”说完,看见李铭雯的额头有汗,便掏出了自己的手帕给她擦了擦。雪藏禅师看见李铭雯与苏叶白如此,心里忽然动了一动。
等把偌大的菜园清除完杂草,也到了午斋时间,知客僧邀请李铭雯等人前去斋堂用膳。李铭雯等人随着僧众坐下,端来的斋饭无非青菜豆腐和米饭,但李铭雯与苏叶白干了一头午活,早已经饿了,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僧众们低头无言的吃着饭,斋堂里一片肃静,李铭雯也不敢说话,只是看看苏叶白,给他夹了点菜。
众人在菩提院盘桓了一天,也不见雪藏禅师和他们说话,眼看太阳落山了,只好回到靠山庄。李铭雯闷闷不乐,苏叶白劝了好一阵,看她心情好了些,才回房睡觉。
睡到半夜,苏叶白就听见有人推自己,猛地一起身,却看见床前的月光下,站着一个人,苏叶白仔细一看,正是雪藏禅师。苏叶白刚要说话,雪藏禅师摇摇头,轻声说:“你跟我来。”
苏叶白急忙披衣起床,跟着雪藏禅师来到出了院子,来到村外的旷野上。雪藏禅师负手站立了好一会儿,才转身对苏叶白问道:“你喜欢雯儿?”
苏叶白愣了一愣,犹豫的说道:“前辈,晚生不知道你什么意思。”
雪藏禅师看了看苏叶白,缓缓说道:“你不要犹疑,只告诉我喜欢,或者不喜欢就行了。”
苏叶白沉默了一会,低声说道:”喜欢。”
雪藏禅师严厉的说道:“你大点声音。”
苏叶白抬头大声说道:“我喜欢。”
雪藏禅师满意的说道:“这还差不多。”然后,顿了一顿,说道:“既然你喜欢雯儿,那你能保护她吗?”
苏叶白一挺胸,豪气地说道:“我能保护她。”
雪藏禅师仿佛露出了一丝笑意,说道:“我看你的身形,不像会武功的样子吧。”
苏叶白闻听此言,有点惭愧,没有说话。
雪藏禅师说道:“以后到了夜里,等他们入睡以后,你便到这里来,我会传授给你一些功法。”
苏叶白一听,连忙谢道:“谢谢前辈爱护,晚生一定用心学习。”
雪藏禅师说道:“我教你武功,就是你的师父,以后你就是我的徒弟,但是在别人跟前也不必提起,也不必与我说话。”
苏叶白一听此话,忽然想起礼节来,跪下磕了三个头,恭恭敬敬的叫道:“师父,请受徒弟跪拜。”
雪藏禅师说道:“你起来吧。”待苏叶白起身,接着说道:“我收你为徒,不为别的,无论你此生能不能与雯儿在一起,你都要尽力保护她。”
苏叶白说道:“师父,我一定会保护好雯儿的。”
雪藏禅师点了一下头,继续说道:“我这功法名唤般若法,乃是你菩提院祖师所留,又经我十数年研练,此功法看是平静无奇,但是乃参破万物,无上智慧,抵挡的住世间任何功法。”
说完,雪藏禅师先从基本讲起,一一指点给苏叶白听。
就这样,白天苏叶白随着众人去菩提院看望雪藏禅师,并不动声色,晚上则随着雪藏禅师学习般若法。过了十来天,苏叶白只觉得心内愈发平静,浑身却如金刚般充满力量。谢金枪兄弟三人当然看得出来苏叶白的变化,心里纳闷,却也不说破。
却说黄服等人离开潭州,不几日就来到了京城临安。找到白云庵,却见这信众十数万的宗庭并不显赫,与普通寺院并无区别。黄服上前叩门,只见一个眉清目秀的小和尚出来问道:“请问施主有何贵干?”
黄服说道:“我是万世教东遣使黄服,这几位也万世教中人,特地前来求见白云宗主,请小师傅通报一声。”
小和尚合手说道:“各位施主,我们宗主早已不见客,一切事务都已经由我们大师兄智通主持。”
黄服说道:“那你就通禀一下你的大师兄,就说我们拜访。”
那小和尚诺了一声,进去通禀,一会回来向黄服等人说道:“我们大师兄有请各位。”
黄服等人进了法堂,只见一个面色焦黄的和尚坐在那里,见了稍一叙礼,那和尚说道:“贫僧智通见过各位,家师闭关已久,不能接待万世教各位贵宾,还望海涵。”
黄服笑道:“既然如此,我们和大师兄谈也是一样的。”顿了一顿,然后说道:“我们此来,乃是欲与贵教修好。”
智通问道:“久仰万世教大名,却无缘相交,今日相见,幸甚幸甚,不知贵教是何宗旨?”
万世教才成立不久,潇湘剑庄一役才出名声,哪有这么快传到京城,黄服知道智通这是客套话,却也不在意,朗声说道:“我们教主乃弥勒下生,真龙转世,欲为天下苍生开辟净土,早知贵教植根民间甚深,信徒众多,我家教主欲与贵教共商大计。”
智通闻听此话面色微变,又疾速露出笑容说道:“贵教前来修好,自然是好事,但我虽替师父主持事务,但大事还需要他来定夺,各位不如就在本庵休息一日,待我禀报师父,再回予各位。”
黄服一听,知道有推脱之意,也不便再说,起身说道:“我们来到京师,还未停留,正好今日去游玩一圈,待明日我们再来拜访。”
智通说道:“各位既然想散心,贫僧就不强留了。”然后,命人送客。
黄服出来,仍是那位小和尚送出来,李舞城看见小和尚眉清目秀,乖巧伶俐,便问道:“小师傅怎么称呼?”
那小和尚双手合十,说道:“小僧法号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