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说的学院里所传的谣言,我也是知道一些的。上课是时候会有人在背后嘀咕说哎哎前面可不就是那个不知自爱和男人婚前同居的女生吗云云,遇上个别用词生猛的,就会直接把我上升到没有廉耻的闷**一类。最最让我惆怅的是,即使去澡堂洗澡脱得一丝不挂,还能有眼尖的认出我来,在我脊梁骨后面一顿指指戳戳,并且她们总是用一种自以为是窃窃私语的音量在我背后说话,事实上,那声音大的十几米外都能如雷贯耳。
好在我天生不在乎别人说啥,若是碰到我心情好了,我还能回头冲她们笑一笑,摆出一个“你们随便说,说得好有赏”的架势给她们瞧。总之,被人非议传些绯闻对我来说可是比较新奇的体验,倒是和我一起的宿舍密友们,往往听到了别人说我,反倒比我反应还大,愁眉苦脸仿佛过街老鼠。
其实我很想揶揄她们皇帝不急急死太监,但考虑到她们为我好的真心,这样说未免太过毒舌,遂作罢,继续优哉游哉的听学校的八卦女编排我,各种版本听的我甚是津津有味。
于是碎嘴的麻雀们又说了:“哎哎你们瞧她那个笑眯眯的样子嘿,敢情不以为耻反义为荣……瞧她那张专勾男人的狐媚子脸,忒阴险恶毒,心机很深的样子啊……自甘堕落,说的就是这种不要脸的女人……”
甚好,甚好。
我喜欢跟别人扭着干,这毛病不是养了一天两天。幸而我在学校实在是个籍籍无名之辈,风言风语再多,也不会造成特别大的影响。倒是段青丛再来学校接我的时候,我故意大大方方的随了他去,脸上还要摆出她们所说的自甘堕落的狐媚笑容。
段青丛的眼睛利着呢,见我一派春风得意身后还有人指指点点,立刻就晓得了学校里的情况,还时时关照我说不要介意,走自己的路让别人打的去吧云云,当然这番劝说的收尾句不外乎是如果我想彻底断绝谣言就痛快跟他回家住并公布我已经和他结婚的消息。往往在这个时候我能享受享受握有主动权的滋味,平日里我在段青丛跟前哪一天不是低声下气垂眉顺眼?这会儿我倒是能趾高气昂的说了:“我不要!”
段青丛也不恼,只是微微笑着看我,尽显开明监护人本色。
不过,鉴于最近真的很热,我索性也就不再计较段青丛叫我回去的理由是真是假,反倒是,我自己会时不时自发自觉的回家乘凉。每每这时候,段青丛总是一脸欣慰的笑容,给我做饭给我喂饭给我洗衣服还时不时带我出去购物去公园游玩之类,总之让我像是被溜的小狗似的很是惬意。我渐渐有些乐不思蜀,搬回来和他一起住的想法冒了尖儿,可是再一寻思,我好像还没准备好要和他一起进行晚上的那档子夫妻夜话,所以犹犹豫豫的,仍旧在两地奔波。
我们也常去香姨家拜访,只不过,香姨是个事无巨细都喜欢过问的,说起我们两个的时候也不避讳,拉着我往墙角去就要打听我们是如何避孕。我红了脸绷住没说话,她就要了然的一笑,点点我的脑门儿。我看了她那副表情总是很急,但也不能实话实说,交待了我每夜回家其实都和段青丛分卧室住的事实。
说来也很好玩,段青丛知道我有点儿害怕他那张大床,起先还要抱着我一床睡以帮助我克服恐惧,后来就放弃了,因为我们俩在那张床上往往姿势僵硬,早上起来准要腰酸背痛脖子落枕之类的。段青丛讲:“我倒是无所谓,只是怕你的小身子骨儿受不了。”
我被他打发到另一边卧室歇息,心里也不知道是庆幸啊还是失望,总之甚是复杂。我起先还勤学好问对他建议说:“你不要那么僵的搂着我不行么?自然点儿,自然点儿。”
段青丛这个时候就要恢复他的狂徒本色,摘了眼睛冲我眯着他那漆黑狭长的眸子:“小东西,要求倒很高……你不知道能搂着你不动已经是我的极限了?自然?自然点儿就要把你吃的骨头都不剩……”
我这才害怕的哆嗦了一回,再也不敢辩驳。若是我为了掩饰尴尬,声音小小的说一句:“有那么严重么……”
“你是对自己没信心,还是对我没信心?”段青丛如是答。另外还要配上那眸子里散发出的摄人神光,和他那个理袖口的惯常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