湛修齐和一心又披星赶月回到泗城,谁知季暮雪已经帅军队进驻泗州。
“怎么会这样?”
一心看见太子的兵马都已经在泗城的大街上安营扎寨,季暮雪则是悠哉闲哉地在府衙后院下棋。
“季少庄主,您一个月的俸禄是多少?”
季暮雪连头都不抬,嗤笑道:“素华山庄虽然没有了,还好产业还在,小人要是在这里混不下去,总也饿不死。”
素华山庄富可敌国,其名下的产业几乎负担了半个太子军队的消耗。
湛修齐阴沉着脸,坐在他对面,看着他下到一半的棋发呆。
“没有找到人?”
“嗯。”湛修齐点头。
“你走的第二天我就收到密报,独孤旸提前转移据点,扬州城怕是难保。”
“小金他……”
“失踪了?”季暮雪一手执白子,把黑子推给湛修齐,湛修齐却主动拿过白子。“按他的性格应该是溜之大吉。”
湛修齐道:“我总有些不安,你可有办法找到他?”
“没有。不过我知道有一个人可以找到他。”
“谁?”
“他师父。”
“在哪?”
“比他还难找。”
“什么?”湛修齐拍案而起,震得一盘棋局散落在地。“你坑谁呢?”
季暮雪把棋子放回棋盒,唤人过来收拾。
“你急什么?他想出来自然会出来,我有预感,他躲不了多久。”
“希望如此。”湛修齐又坐回去:“这里怎么回事?军师怎会如此神速就攻下泗城?”
“我算不得神速,要说神速,还是那些泗城的官兵撤得神速,一夜之间就全跑得没影了。”
撤退?
泗城居然不战而降?
“只可惜那些伤你的兵刃我还没见识到,就全被搬运走了,连根木渣子都没留下。”
湛修齐手握拳抵在下颚,思索着泗城撤兵的原因。
秦王、魏王早有联盟的打算,那他们最大的敌人应该是自己啊,就该集中全部力量对付自己,为何独孤旸还要撤兵?难道联盟有变?
“昨日刚传来消息,魏王营中新收了一个军师,大力反对秦魏合作。你看会不会是……”
“我打听过,那人个性阴沉,不喜言谈,而且整日黑袍黑鞋,又以黑纱蒙面,不会是他。”
“是吗?”季暮雪原本收拾棋子的手停顿了一下:“那就不该是他了。”
只是没有亲眼所见,季暮雪心中还是存有一丝疑虑。
湛修齐看着他的动作,脑子却在飞速运转。
“依你所说,秦王魏王极有可能反目,那我们……”
季暮雪已经把棋盘恢复成原状,又把黑子给他。
“等。”
再难分难解的棋局,也有局势明朗的一天。
“如果他们真的反目,对我们而言是件好事。”
湛修齐却不怎么乐观:“但也有可能是他们故布疑阵,谋取更大的利益。”
“那我们也等,按兵不动,只要我们保住现有的实力,再狡猾的狐狸也有把尾巴露出来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