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杀独孤旸?”
独孤旻的笑已经带有讥讽的成份。
“你可知我与他是什么关系?”
“知道,他是你兄弟……也是与你争天下的对头。”
“你又可知他为何要屠城?”
说到这个,童小金的眼神黯淡下来。
“不知道。”
“太子的兵马已经攻打到泗州,他的大本营扬州岌岌可危。如果让物阜民丰的扬州落入独孤昕手里,扩大敌人的军马,还不如毁了。”
独孤旻悠然自得地回到自己的位子,继续端起茶,喝了一口,有些凉,又放了回去。
“你知不知道他现在在哪儿?”
童小金摇头。
“他在往西走。”
什么?
童小金愕然倒退一步。
往、往西走!
西边是独孤旻的地盘,他居然要往西走。而此刻独孤旻却出现在独孤旸的地盘,难道说……
“你猜出来了,是吗?”
谈判的胜局在他的手上,独孤旻自然泰然自若,气定神闲地道:“独孤昕布局多年,又有朝中两大丞相和各大将军辅佐,还有先帝的兵符,算得上是我们之中力量最大的。而独孤旸失去素华山庄的支持,连带吴越各地商家撤离,税收减少,可以说是元气大伤,偏偏因为他的母亲,独孤昕对他连削带打,他不与我联盟,怕是活不下去。”
独孤旸的母亲是当年逼迫皇后离开的宫女,多少也能算是他的仇人,难怪公子爷针对独孤旸。
“我会杀自己的同伴吗?”
不会。
答案显而易见。
但是童小金绝对不会允许。
“哈哈哈哈……”
童小金忽然放声大笑。
笑得越大声代表他越心虚。
“想不到堂堂魏王也会做这种蠢事。”
“哦?蠢事?”独孤旻眼中闪过犀利的精光:“本王倒是想听听。”
能听就好。
童小金深吸一口气,抚平刚才因为过度紧张,气息不平而造成的闷痛。
“秦王是什么人您难道不知道吗?反复无常,阴狠狡诈,若是您真的打算收留他,也只是养虎为患。小人虽然没读过什么书,但是也听过一个故事,说又一个农夫,在雪地里看见一条快要冻死的蛇,他一时心善,把蛇揣在怀里想救它,结果蛇醒了之后反过来把农夫咬死了。”
“你是说独孤旸就是那条毒蛇,可是本王也不是什么善良之辈,不过是互相利用。”
“刘备和孙权也是互相利用,结果刘备从两万兵马利用出一个蜀国,还利用死了周瑜。”
“你是用独孤旸比作刘备?”
“独孤旸比刘备工于心计,也比刘备心狠手辣。”
也就是说他比刘备更危险。
“老虎虽然拔了牙,还是老虎,能吞并他的势力对我而言有益无害。”
“要吞并他的势力并不只有合作一条路,况且独孤旸多行不义,早已天怒人怨,这次还屠杀了整个城的百姓,民心早已背离,与他合作怕是要拖累您,如果您打着大义灭亲,为民除凶的名义……”
“说了这么多,你只是想要报仇。”
一语中的,童小金却不能回避。
“没错,我就是要报仇。他爱江山,我就要他眼睁睁看着江山落入他人手中再死。这与王爷的大业不冲突。”
“很好。”独孤旻起身,共同的利益才是合作的基础。
“从今天起,你就是本王的军师。给你三个月的时间,若是没有半点军功,不但免你军职,还要你留下小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