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亲前,你不在将军府,来这里做什么?”
湛修齐望着地上的人,眼神几乎可以说是冰冷无情,吓得念慈儿倒退几步,又看向另外一个俊美的男人。
他看上去如此和煦无害,应该会为她说情的。
季暮雪的招牌微笑不知何时敛去,屋内的温度仿佛因此降到冰点。
没有人知道他不笑的时候会如此恐怖。
念慈儿咽了咽口水,讷讷道:“我……我只是来看看你的。”
“看我?”湛修齐扬眉,却压低声音。
童小金那头猪又睡着了,梅少蓠半个身子护着他,像是野兽护着自己的犊子。虽然是兄妹,他还是会为这样的场景感觉到不爽。
“我们出去说。”
念慈儿亦步亦趋地跟上湛修齐,努力想压下心头的不快,眼泪却不自觉地掉下来。
她并不认为自己做错了什么。
湛修齐是他的丈夫,她爱了很久的人。因为爱,所以她才会嫉妒,会做出不符合她身份的事,若是湛修齐有那么一点点在乎她,也不会如此责怪她。
她甚至没有对童小金做出什么实质性的伤害,这样是否太不公平?
湛修齐看到她的眼泪滴进土壤,也看到她倔强地埋着头不愿人家看到她软弱的样子,一瞬间,愧疚让他满心压抑。
扪心自问,湛修齐觉得自己也是个自私的人。
为了她父亲的兵而娶了念慈儿,到头来,受伤最严重的还是这个赔进了一生的女人。
“也罢,你要住下就住下吧,成亲前夜再回去。”
“真的?”念慈儿仰起小脸,脸上有未干的泪痕,却笑得份外灿烂。
“嗯。”
湛修齐的应允让念慈儿顾不得矜持,扑进他的怀里。
“谢谢,我知道你现在不喜欢我,但是迟早有一天我会让你喜欢我的。”
对于很多女人而言,感情占了生命的绝大多数,除了房间里睡觉的那只。
然而,这一切还是落入另一个以感情为生命的女人眼中。
嫉妒是每个女人都会出现的问题,虽然他有时会诱人上进,但更多时候却是让人走向极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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咚、咚、咚……
寂静的夜里响起敲门声。
“谁?”
“是我。”
念慈儿皱皱眉。
这声音有些熟悉,却一时想不出在哪儿听过。
念慈儿上前开门,待见到门外的人竟然一时愣住。
“怎么,不让咱进门?”
调皮的眼睛眨了眨,童小金一只脚踏进屋,不让她有机会关门。
“枉费咱好心好意给你炖了雪蛤燕窝,滋阴养颜呢?”
念慈儿满脸防备,童小金依旧插空钻进屋。
“上等雪蛤燕窝,咱又放了些补身的药材,你应该听公子爷说过,咱是神道鬼才,用药的本事那是一等一的。”
“是吗?”
无事先殷情,非奸即盗。
念慈儿一瞬不断地盯着她,深怕她动什么手脚。
“你究竟有什么事?”
“没事没事……”童小金把燕窝搁在桌上,见油灯昏暗,顺手拨亮。
“咱想着你以后要嫁进来,所以来搞好搞好关系……这燕窝还是趁热喝吧……”
童小金见她不动,没有半点善意:“你是担心我下毒。”
念慈儿不语,但是眉宇间的怀疑泄露了她的情绪。
“那咱先喝……”童小金端起汤盅,仰脖喝下一半。念慈儿还是不动。
“其实呢……咱过不了多久就要嫁给季庄主,不会和你抢太子的。”
念慈儿闻得此说,心头一喜,然而几乎在瞬间,身为兵家之女天生的警觉闪过心头——
“你不是童小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