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梦半醒之间,苏培祯觉得自己在移动,双脚却没有踩在地上,有一个温暖的怀抱不停的传递着温度。最后她触到了柔软的被褥,平躺下来,沉沉的睡去。
这一夜,她深陷在梦境中,六年前从中国飞到纽约,现在从纽约飞到首尔。金在熙和他们在纽约的房子。最后从前的学校,他清晰可见,最后定格的画面让她惊慌的张开双眼。
苏培祯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只是疲倦还是一波又一波的袭来。她揉着隐隐作痛的脑袋,没办法缓解。挣扎着起床,四处搜寻着行李。行李安静的放在客厅的角落,苏培祯打开皮箱,看不到要找的东西,索性把所有东西都拿了出来,瘫在地上,终于发现白色的小瓶夹杂在衣服中间。从里面倒出一颗白色的小丸,直接放进嘴里吞下。
躺到沙发上,闭目养神,过了一会儿,疼痛渐渐缓解了。苏培祯这才睁开眼,房间里光线很暗,她拉开窗帘,熟悉的中央公园不见了,只有一条条陌生的街道。愣了一会儿,她的思绪才被整理清楚。这里是韩国,她昨天坐飞机离开了纽约。
这个房子,大、空、冷,弥漫着和他们在纽约的房子一样的味道,才会让她产生了错觉。这时苏培祯才好好的打量起自己身在何处。她记得昨天她和金在熙到了一座豪宅,金在熙和里面的人说了两句话就直接把她拉走了。她最后的记忆是上了车,怎么到的这里已经完全没印象。
屋子里只有她一个人,金在熙不知所踪。拿出手机播出他的号码,只有语音信箱的提醒。他的花心丈夫不知道又到哪里去寻欢作乐,直接挂了手机,扔到沙发上。世上的男人没一个可靠的。
对着手提电脑,一坐就是好几个小时,颈椎开始抗议。伸直腰活动着筋骨,苏培祯猛然发现自己还想从到这里开始就滴米未进。到厨房打开冰箱,面包、牛奶、果汁,很好,足够填饱肚子了。
苏培祯开始怀疑到韩国这个决定的正确性。三天来,她在巨大空旷的房间,坐在手提电脑前,一个字也敲不出来。这个新世界对她毫无意义,她还是在和纽约一样的空荡房间里,还是过着一样的与世隔绝的生活。唯一不同的是,这里她不能自由行走,外面的世界很陌生,而能和外界建立起联系的人,她的丈夫,三天来杳无音信。电话一直是语音信箱的提醒,玩失踪一直是他的拿手好戏。为了这个生气就是浪费时间,所以她选择静静等待,等待何时他的意外降临。
打开冰箱,吐司剩下最后一片,把最后一点牛奶倒进杯里,一口吞下肚。关上冰箱,这里所有的一切都是空荡的了。行李敞开着在原地,苏培祯不想把衣物拿出来,反正很快就要带上它们回纽约,就委屈它们在皮箱里度过这次韩国之旅吧。从皮箱里随便抽出件衣服,套上大衣,走出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