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我唱的戏跟别人不一样,我需要整套的配备和新的戏服。第二,我没有四梁八柱。第三,也是重要的一点,要找几个跟我配戏的戏子,如果以上三点有了,我才能唱戏,可惜啊,我没有钱,弄不来这些东西,所以我不能唱戏。“刘雨说出来自己不能唱戏的苦衷
李云生想了想,这不叫事,要做戏服,自己手里就有布庄。西梁八柱嘛,老姚以前唱过戏,手里肯定有。再有配戏的戏子,这个好像有点难度,别人戏班的人,不可能会跟你一起搭戏,外人不行,老姚的徒弟和两个儿子肯定行。
现在干什么没有风险,不投资哪来的回报,李云生想到这里说道:“我看你是个唱戏的好苗子,我跟老姚又是多年的好友。这样,我出钱帮你,但是你得给我签个关书,保证会一直在我的戏楼里唱。”
“奴隶制条约?”刘雨心里惊呼,而后摇摇头道:“算了,我自己想办法吧,我可不想在一个地方一直待下去。”
“哎哎哎,我不是想要捆绑你。”李云生见他拒绝,连忙说道:“你想想,我把你捧红了,你拍拍屁股就走人了,那我上哪哭去,你说是不是?”
姚广听了连忙道:“你怎么就这么直肠子,小雨跑了,难道我还能跑了?要不然你别出钱帮小雨了,我出钱帮小雨。我虽然没你的家产大,但是要弄一座戏楼,我还是有资本的。”
“抢行市。”李云生说道:“绝对的抢行市,我才想到这么一个好点子,你就过来抢,你能不能先让我过过瘾?”
“不行。”姚广拒绝道:“谁先做就是谁的,要不咱俩一人一半,反正这买卖你不能一个人独吞。”
“哎呀,我这个脑子,早知道就不过跟你说了。”李云生现在没了脾气,对这个好友也不怎么样。
姚广哈哈一乐道:“咱俩谁跟谁,赚了钱我请你吃饭。”
这俩人一搭一唱算是把事情给定下来了,而刘雨还在考虑自己的处境:“可是我在南阳只能待五年,五年之后我就会离开,回相州去。”
李云生道:“五年就五年,只要你能在我的戏楼唱五年,五年以后你愿意上哪就上哪,我不管,怎么样?”
“好吧。”刘雨现在一张关书就把自己给卖了,谁叫自己现在穷呢,又不想一直在碌碌无为。忽然刘雨又想到一件事,忙说道:“你的戏楼装修好了吗?我对戏台可是很挑剔的。”
李云生被他说的一愣,问道:“怎么,这戏台还有什么说法不成。”
刘雨说道:“当然,戏台必须跟观众保持一定的距离,而且高于地面最少七八尺,这样观众才能看的清,听的真。另外戏楼还必须做到一个拢音的效果,要不然戏楼那么大,戏子就是再有本事也不可能让每个人都能听清楚戏词。
戏台中间还有一层账幕,分前台后台,前台是我们要表演的地方,后台则是我们化妆的地方,戏台的最前面还有一层能活动的布帘,开戏的时候向两边拉,唱完了在向中间拢……。”
“停停,我听的头都大了”李云生连忙让刘雨停下,上前一把抓住他的手道:“你说的这些东西,我一点都听不懂,你不如跟我去戏楼一趟,就按照你的想法来装修。”
要想唱戏就必须弄的妥妥当当,要不然这心里用着别扭,既然这样那就去一趟吧。
李氏这会烧开了水,沏了两杯茶,端进来后看见李云生站着,还拉着刘雨的手,说道:“李员外坐啊,怎么站着?”
李云生忙道:“大嫂,我现在有急事,要小雨跟我出去一趟,这茶我一会回来喝。”
说完急急忙忙拉着刘雨就走了,李氏放下茶杯,问道:“相公,他这是这么了?”
姚广把刚才的事情跟李氏说了一遍,李氏愣了:“这小雨真有那么大本事,除了唱戏还会装修戏楼?”
“嗯。”姚广想了想说:“不行,我也得去一趟。”
李氏见他跑出去,忙在后面喊:“哎,你们什么时候回来吃饭啊?”
“不回来吃了。”
…………
李云生的戏楼在繁华的东大街,十字路口往北,这片全是酒楼,有赚钱的也有不赚钱的,李云生的这个戏楼是从一个余杭人手里接过来的,接过来以后他就想,这个酒楼就是生意不景气才关张的,那个余杭人把它抵押给自己,那自己要是再开酒楼,不还是那样吗?
那天在大街上,李云生看着人来人往,川流不息。有卖艺的、做小生意、挑挑的、唱戏的,各种各样的什么人有。看着人群,突然脑子里闪过一道灵光,如果酒楼改成戏楼,让那些东奔西走的人来自己的戏楼里看表演应该是个不错的主意。
想到这里,说干就干。
邻村刚刚过完庙会,有的戏班还没走,他便想着要到邻村去找戏班商量这个事情。于是清晨早早的起来,往邻村赶去,无意中听到了刘雨的声音,这种腔调使他这个老戏迷陷入痴迷当中,听着正过瘾呢,突然没有了,所以才有这么一段事情。
现在刚刚清晨,大街上还没有什么人,整条大街很清静。
一辆跑的飞快的马车,跑到戏楼门前停下,从车上下来刘雨和李云生。
刘雨抬头看看眼前的这座戏楼最起码有三层高,走到门前一股木香扑面而来,沁人脾肺,扭头问道:“这里就是你的戏楼?”
李云生点点头道:“怎么样?气派吧?哈哈。”
刘雨嗤道:“很气派,不过你真要把这么好的酒楼改成戏楼?”
李云生道:“嗯,反正现在这座酒楼来说也不是很重要,把它改成戏楼只是我的一个想法……,算了,咱们还是去里面看看吧。”
走进戏楼,里面很宽绰,在大厅的右手角有一副楼梯,抬头看看,顶上的木头交错折叠,一根覆一根。空荡的大厅内还有几根大红柱子顶住,刘雨走过去拍拍,木头发出‘托托’的声音,应该是好木料。
望着上方的四周,刘雨指着一处说道:“把那里拆掉,吊上几根木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