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苑
“主子!主子!宫里头出大事儿了。”吴尔库尼步履匆匆,手上持着还未拧干的湿布,冲了进来。
乌云珠正照着样学刺绣,叫她一惊,险些戳了进指头缝里。“什么事儿啊,看把你吓得,缓着说。”依是重新提针。
“皇上……皇上把皇后娘娘给废了!”
“嗞~”银针划进了她细嫩的皮肤,她不由是倒吸了口凉气。
十指连心,说不清是指痛,还是心痛。
血滴涔涔,道不明是指尖血,还是心头血。
“那……烨儿呢?”她几乎是问的胆战心惊了。
吴尔库尼赶忙是取了用具来把乌云珠的伤口清洗了,“兰主儿劝了皇上,皇上也不听。把她打发回承乾宫了。”
“那太后呢?”
“太后罚了,可就是不行,也没法子了,就由着皇上了。”
乌云珠难以置信地闭上了双眼,千算万算,留下太后一张牌,竟未料得,也被攻克。
“主子,要怎样才好?”乌云珠吮了吮流血的指尖。
“连太后都没辙了,我还能做什么?”
数日后
博果尔长途跋涉由云南回来,向福临献上了吴三桂进贡的珍品,互相寒暄了几句,听闻大贵妃与孝庄在慈宁宫瞧戏,退了便赶去请安了。
“朝朝暮暮不相离,生生世世不相弃。你瞧这戏唱的,可真是把娇娘那缠绵劲儿唱的是淋漓尽致啊,”孝庄不由是感慨万千,大贵妃亦是看的热泪盈眶,点头称是。
孝庄回首瞧了眼坐在一旁,明眸皓齿,虽比不得乌云珠明姝色嫣然,娜木钟芙蓉标准,一张如莲玉面,却也干净清爽,叫人瞧了心生爱怜,“荣惠啊,你说这戏唱的好不好?”
那女子慌忙是起身回话,满是愧疚之色,“回太后,阿玛只教会了荣惠识习汉字,方才荣惠也是细听了,可就是同阿玛教的皆是不同,如何也听不出是何话?”
孝庄与大贵妃瞧见她窘迫地不停搓手,不住大笑起来。使得那女子更是不加所错了,脸红到了耳朵根儿。
“太后,额娘。”博果尔兴冲冲地跑进来。
“博果尔,怎么越发没有礼数了,未通传就这样闯进来。”大贵妃嗔怒道。
博果尔有些落败地耷拉了脑袋,孝庄赶忙是出来和事。
“都是一家人,什么规矩不规矩的,你额娘啊,一天不知要念叨你几回,听的哀家这耳朵都快起茧子了,赶紧过去,叫她瞧瞧,可少了根头发没有。”
博果尔搔首,行到大贵妃处。大贵妃哪会真生的气,这会儿赶紧是拉他坐下,好好端详个明白。
“这位是?”博果尔瞧见了面红耳赤的荣惠,轻声问。
“你看哀家这记性,倒把她晾了。”孝庄赶忙是摆了摆手,唤她过来,“她呀,是你侄女儿,瞧她长的多灵巧啊,咱们博尔济吉特氏啊,就属她最懂事了。”
博果尔心中为福临感到隐隐地悲哀,还是有些庆幸,还在并不是为他挑选福晋。
刚说到这些,竟听的大贵妃说话儿了。
“太后这可是偏心眼儿偏的过儿呀,尽把好的都挑拣去了,叫我们博果尔怎么办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