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日子,是连续个天朗气清,倒是天天都顺心的紧。乌云珠托了兰烨的福,将原本无意数的敌都给引了过去。大伙儿又当她是皇上红人的姐妹,恭敬不已,她的日子可算畅快多了。
毕竟是一人呆久了无趣,乌云珠独自到了承乾宫,取了兰烨的琴来把玩。
庭院深深深几许,百紫千红花开乱。
这一逍遥小亭,倒也当真醉人。
“这十面埋伏经的主子一奏,确是更添了别样情趣了。”
乌云珠顿时停下,“谄媚之言不消多说,拣了我想听的,别的一概都别提了,别为什么琐事或者说了我不想听得,搅了我的雅兴。”
“回主子,成了”吴尔库尼嬉皮的笑笑,越发像了宫中恶事做尽的老麼麽。
“这消息传回来的倒是快啊,可有露了什么破绽没有?”
“主子设计周密,哪会有漏。只听的回报的人说,今儿若不是邦明他们到的还算是及时,只怕再稍晚些,兰主子就归天了。主子既是不愿取她性命,为何不同野狼寨的人先都说下了,这番惊险,若她真丢了魂儿,主子日后该如何是好?”
乌云珠轻拨了琴弦,“休听他说,邦明的谨慎,你我心知肚明,若非对方是一等一的高手,那兰烨命丧还有可原。其余,这个可能是完全,不可能的。野狼寨那些粗俗之人,只知动武,如何会演,倘若特意留情,露了破绽,我可就……罢了,该赔的记得都一一赔请了,可别落了一样,再送些银两堵上他们的嘴。”
乌云珠随即心情颇好的又弹奏起来,不知是何曲子,听来却也空灵,似是不染纤尘一般。
“主子,这是何曲?同仙乐一般。”
“呵呵,这是有回我同兰烨溜出去到了个挺幽深的地儿一道谱着玩儿的。”乌云珠未及思量,便脱口而出。随即立即惊恐地停下,将琴推在了一边,走到亭边驻足。
吴尔库尼瞧出了端倪,递了茶上去,“主子,可别多想,是她先负的主子,今日咱们不过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乌云珠似是满心迷茫的,木讷地接过茶盏,吴尔库尼接道:“主子,奴婢知晓你对皇上的情谊。兰主子故技随同主子一道入宫,之后步步为营,现今反客为主。主子若是还不举措,甘心做待宰的羔羊。旁观者清,我自随了主子,事事瞧在眼里,记在心里。奴婢同主子一块,自然不会害了主子。”
乌云珠方才脑海中的阴霾,被她如此一批论,倒真缓缓消散开去,定了定神,“我真的?她怎么说,可是我的妹妹。”她呷了口茶,倒不似个主子,问的战战兢兢。
吴尔库尼坚定地点了点头,“主子,奴婢早便说过,她可未曾把主子做姐姐。这儿的一切,本该都是你的。宫中但凡宫人谁不知道皇上喜欢主子,接的主子入宫,若不是她日后从中作梗……况且。”她顿了顿,“事以至此,主子认为,我还有退路么?主子总不愿与那冷宫疯妃一道吹拉弹唱吧?奴婢也是照直了说,有什么得罪主子的,还望主子恕罪。”
乌云珠将杯中茶一饮而尽,眼眸中的温柔如昙花一现,现今,依旧是,罩着层层铠甲的冰冷,无情。
“说得有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