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博穆博果尔歇斯底里,周遭的狼群会意的,停止了攻击。那又如何,现今,他怎么可能从灰狼的嘴下救下兰烨?
他毫无知觉的,甚至不知自己到底该做什么,闭上了双目,如何忍视?
没有叫嚣,只有血滴四溅。
一袭青衣刹那浸没成的殷红。
血滴飞散开去,流浪至他的眼帘,仍是柔顺的温度,却是一直钻进肌肤之中,一直一直钻下去,灼伤了他的心。
他猛烈地抽泣了几声,血顺着两行清泪滑落。
血泪凄凄,愿换人归。
狼群似乎又开始骚动起来,脚步声凌乱不堪。
“莫不是要……”博果尔用尽气力逼着自己睁开了双眼。
神情惨淡,落魄不堪。
“决不能,决不允许你们再动她的尸首。”
见得手中的血滴,不由的,身子一沉,一个踉跄,恰是让人顺势给扶将了一把。
博果尔凄厉的回眸,男儿有泪不轻弹,何况是草原上征战的男子。可是怎么了,泪竟是不由夺眶而下?
博果尔抑制不住心中的欣喜若狂,紧紧拽住了她的手。
兰烨平静地望向他,脸上是经历了生离死别的后的淡定,似乎是将这一切都看穿了般。
“你还活着?”兰烨仍是面不改色,想把手抽回,可无奈被博果尔揪的太紧,只得微微瞥了他一眼,“是,我还活着。”
波澜不惊。
此时博果尔终于是定下心来,稍喘了口气,发现不远处,横着灰狼的尸首,循迹望去,离其身半丈之外,灰狼的头,黯淡地倒在那儿,全无了方才的霸气,极尽凄凉。红色的眼珠直勾勾地往前盯着,满溢的仇怨未消。
再看这被切下的刀口整齐,料定救下兰烨之人的刀法,确非等闲之辈。刀发之快,才可在千钧一发之时救下兰烨。
环视四周,方才过了分的凄切,倒是未注意着,一群黑衣将他们二人围住。
虽是方才扰人音律再度响起,如今群狼无首,随性列着散队,紧盯着它们面前的黑衣人。
“应是他们就下了兰烨,难不成与在途中相助鳌拜的是同一拨人?”博穆博果尔见他们对他与兰烨二人如此悉心守护,不由暗暗寻思个所以,“这些人,到底是谁?三分两次出手相助。”
“主子!主子!你在哪儿啊?”
“是翘儿,是翘儿的声音!”兰烨终于是拨开了方才的默然,显得欣喜不已。“翘儿!翘儿!”
“我听到了,我听到了!”绿翘兴奋的声音有些许颤抖,“在哪儿呢?”
上头的山坡上渐渐显露出绿翘的面庞,“主子!我看到了!”她不禁是跳了起来,再仔细一瞧。
兰烨紧挨着博果尔坐着,血衣如火烧般艳红。
他们周围是一圈抵死守卫的黑衣。
黑衣之外,是群如饥似渴的饿狼。
绿翘止住了冲下的脚步,紧张的回身喊:“皇上,皇上,主子在下面,被狼围了,满身都是血,也不知伤了没有。”
黑衣听得此话,略微停了半刻,互使了眼色,飞身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