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是贞妃不想着让人知道,可这后宫是什么地儿?里头的宫人那可是激灵的紧,还没到这第二日呢,贞妃被打得事儿就已经是给传的沸沸扬扬了。
孝庄闭着眼滚着佛珠子。一眼不瞧跪在下头的贞妃。
“太后,太后您可要给臣妾做主啊,这个兰烨,仗着有皇上宠爱,是全然不把后宫的规矩放在眼里,臣妾看不过去,训斥了两句,她便是恼羞成怒,还打了臣妾。你看臣妾的脸上这会儿还是火辣辣的生疼,怕是她刻意要让臣妾破相的。呜……”贞妃哭的可怜兮兮的,拿着帕子拭泪,“臣妾被打了还不打紧,只怕是在这样下去养虎为患,到时候谁也镇不住她了,恐怕她连皇太后也不放在眼里呢……”
“大胆!”孝庄忽然止住了手,呵斥道。“就是,她真是太大胆了!”贞妃当是太后恼了,乐呵的赶紧接上了话茬。太后没好气的看了她一眼。
“哀家说的是你!”孝庄叹了口气,“你知道哀家最不喜的人到处说事儿,过了便罢了,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儿,别搅得后宫不安宁。行了,昨日兰烨已经来找过哀家,把事儿都给哀家说明白了。就怕得有人恶人先告状。至于你说的什么难听的话,这儿哀家也就不给你说了。你可是皇妃,怎么向那些宫女儿太监一样没质素,不知道区别孰真孰假啊?乱嚼人家的舌根。你这就是该打。哀家可不敢给你做主,你要是有本事也不用逞口舌之快。行了,回去吧。”孝庄说完了,又开始拨弄手中的玉佛珠。懒得再搭理她。
“那……那臣妾……”贞妃这会儿确是无话可说了,毕竟是她先去招惹人家的,如今太后也已是表了态,再闹下去……贞妃有些不死心的再苦了大半日,见着孝庄仍是顾自念经,视她无物,碰了一鼻子灰,只好讪讪退下了。
走在外头,总是觉着宫里头人人都是指指点点。心里头便是暗暗许下,这巴掌的仇,总是有一天要连本带利的还给她的。唯今之计,便是想到了自己的同族亲眷,董鄂乌云珠。这兰烨虽是和乌云珠情同姐妹,如何也是个外姓人。她贞妃虽是没同乌云珠过多的深交,可还是同祖宗的。肥水不流外人田,这理儿,大伙儿都是明白的很。外人自然是亲不过自家亲戚的。
“太后?”苏沫尔斟茶上来,“贞妃已经去远了。”孝庄微开了半目,“苏沫尔,昨儿个你不在,你是想问,兰烨脾气这么好的姑娘,怎么会动手打贞妃吧。”
见着苏沫尔颔首,孝庄顿了顿,似乎犹豫了片刻,还是说了出来。“真是个好孩子,这鄂硕的话儿才是真真顶用了。算是为了皇帝要离开皇帝了。倒还是她想的周到,知道皇帝对他用情颇深,如此一来皇帝必定不会干休,这倒也罢,只怕皇帝这个痴情种想不开,钻牛角尖儿……”
“那她到底想要怎么做?”苏沫尔有些急切,竟是顾不得礼数,脱口相问。
孝庄轻叹了口气,“如何做,哀家也是不知的。不过,哀家的法子也是派上用处了。她原是想撮合皇帝和乌云珠,觉着他们二人才是绝配,乌云珠才配得上母仪天下。所以贸然离开皇帝,咱们伤心地皇帝,恐怕也是不会瞧上乌云珠的,恳求哀家能帮着从中牵线……虽不知的她话中真假,哀家却是没来由的信她。姑且如此吧,看着再说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