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三位大人已经到了。”苏沫尔进了跨进了门槛,凑着孝庄的耳畔轻轻说道。
“听说皇帝明日就要下诏了,怎么快的连个准备都没有,哀家都不知的皇帝还有份诏书要下。虽说这后宫里头的女人不该过问朝政,可这关乎后宫之事,哀家作为后宫之主,也该知道个所以然罢。”孝庄有些违心的说着话,不过数月之前,她早是知的福临心有废后之意,却被朝政耽搁,如今,战事稍稍和缓了,自然是旧事重提。要说这福临定了心要成的事儿,十头牛也拉不回来。“三位大人,哀家今日请你们来的意图,想必你们自个儿心里头也是有数的。皇帝的性子哀家是最清楚不过的,皇帝任性,你们不跟旁劝着,要是再做出什么出格的事儿,他丢得起这个人,咱大清国可丢不起!你们都是读圣贤书,万里挑一的人才。可这才干若是不用对了道,那可是较的常人更为厉害离谱。这嘴长在你们身上,哀家也撬不开,若是你们瞧不过去,兴许着哀家还有回旋的机会……”孝庄不急不缓地说出这番话来。
范文程等三位替皇上拟诏书的官员此刻是面面相觑,若说了,那可是欺君之罪。若不说,皇太后指不定也会让他们人头落地。横竖都得死。
三人互相使了眼神,既是如此……范文程上前了一步,“回禀太后,非臣等刻意隐瞒,实在不知的圣意如何。确是不敢妄加揣测。”
孝庄死死盯着范文程的面容,似乎是想从他眸子里取读出什么讯息来。挑了挑眉毛,“范大人,这样急着撇清关系。这诏书难不成还是皇帝自个儿斟酌着拟好的。哎呦,那可好,皇帝都能学着汉学才不过几个年头,都是已然赶上翰林院的主事了。这俸禄哀家看也甭发了,皇帝一手操办。正好了这年头闹饥荒,你们几个明儿就回去种田吧。”孝庄说罢顾自先笑了起来,脸色却是阴沉的可怕。
“太后笑言,微臣此是直言,万般是不敢瞒昧太后的。”
“不敢?这件事儿若非哀家先提及,你们也只会烂在心里头。说是大清国的臣子,就是帮着大清国在考虑的么!这么大的事儿,哀家竟还蒙在鼓里,哀家真是还要等到诏书下来成了定局才知道不成?哼,倘若这是废黜太后的诏书,恐怕也就此成了吧。”孝庄的话开始句句带刺儿,她并非想这般咄咄逼人,是福临逼得,这孩子,真是要让她操一辈子的心啊。便是想舒舒服服的安享晚年也是个奢侈的事儿。总要有人来做这个难人的。
“微臣不敢!”三人赶紧着齐齐跪下。隐隐听着范文程叹了口气。“太后息怒,臣等绝非有此见。只是皇上万般叮嘱切不可向外透露半句。微臣虽是草拟了一份诏书,皇上却是翻来覆去改了数回,不敢欺瞒太后,皇上确有废后之意,却是犹豫再三。诏书后一直在皇上那处贮存,臣等确是不知皇上究竟将这诏书改的何等模样。”瞧着范文程老实巴交的模样,倒不像是故意说着谎话,孝庄是明白福临的,如此瞒昧他的生母,何况外人?再问下去,若非严刑逼供,也不定会问出个所以然。孝庄幽幽叹了口气。“罢了,哀家心头有数,你们退下吧。”
伴随着他们站起的身儿,孝庄听得外头也硬硬传来一阵阵急促的脚步声。她摇头苦笑,这宫里头的各路宫人,恐怕是在她这处寻得了消息,这会儿,又该是忙碌起来,去寻得自家主子,不管有用没用,先把这消息传出去了领赏再说。对于此事,孝庄总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何况今时今日?她也正想着让这紫禁城“热闹热闹”……
“范大人?刚才多亏得范大人机智,放出点话去,否则,着实不知太后将如何……只是不知,这样瞒昧太后,若是皇上又临时改了主意,这出了事儿,可如何是好啊!”
范文程无奈的笑笑,“也不知的那个英佳氏是个什么角色,让皇上这样痴心。横竖要死,只能赌一把了。这个鄂硕……唉……今天,又是个不眠夜啊……”说罢摇了摇头,继续往宫外头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