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沉寂回应了福临的话语。
“朕,再问一次!说!是谁!给,皇后静妃,诊的脉!”福临的脸色又阴沉了不少,语气也是随着沉了下来,依着福临的脾气,恐怕……
“是……是……是微臣……”张太医知晓此情此景,若是仍瞒昧不报,让人招供了出来,还不得被发配了边疆,只得硬着头皮,战战兢兢地回话。
“哼!张太医!果真又是你!”福临冷冷出了气,有些咬牙切齿,“跟朕来!”太医院已是一阵唏嘘之声,却也是不见得何人挺身而出说得一二。自然,在宫里头,为人臣子与后妃实无二异,该明哲保身的时候,就别掺和。
张太医深窘着眉,脸上的笑意已是再挂不住,眼角耷拉了下来,整一副丧气模样。
“张太医,这次,收了多少好处啊?”福临坐了正殿上,拨弄着桌上一盆初绽的兰花。幽香沁人,心绪倒也不觉间安谧了不少。张太医听得福临的讥讽,心中暗暗泛着嘀咕,这罪名,是认了,还是否了?且不是听着宫中传闻皇上结新欢,倒对着旧爱这番紧张,莫不是仍有些怜香惜玉之意?
“回皇上,微臣是按规矩办事,不曾受得什么恩惠。春夏交接之时,气候转换最为迅猛,皇后和静妃娘娘确是前些时日赏花时感染了风寒,而后未及时传召太医,才致使病情加重,臣不过尽了本职,替皇后与静妃诊脉医病……”张太医生怕是福临怀疑了,干脆是一股脑儿把准备的台词儿全吐了出来,仍是嫌着不够齐整。
福临面上的神色有些变换的过快,难测了。张太医完结之时,绿汁飞溅,甚有点滴落了至他的官服。福临取过递上的娟帕拭净了那仍残留着兰叶娇嫩的味道,绿色的汁液,深深嵌进每一个毛孔里。“张太医,朕不过随意一言,你倒是对话颇多,不知道的,恐怕要当做此地无银三百两了。”福临嘲讽地笑意挂了嘴边。张太医未料得福临这样一堵,竟是被戳中了心迹,有些心虚的哑口无言。
“怎么皇后和静妃感染风寒的事连朕和太后也不知,好歹,朕也该去探望一番。倒是不似的她们家族的传统了。”
“回皇上,皇后体察皇上近来国事操劳,不想便因此番病症搅扰皇上,太后玉体才是康复,自然不可叫她挂念担心,这才让微臣开些药方……”
“闭嘴!”福临瞬时的转换让张太医有些招架不得,见着他的怒火倒像是压抑了过久,反倒强势迸发一般,“还敢胡说!好!留着你的鬼话跟鬼说去吧!来人!把张崇德给我拉下去砍了!”
“皇上,皇上饶命啊,皇上!皇上……”侍卫此时已是冲了上来左右将张太医架住了便往外头拖。吴良甫本想着说些话儿,可见着福临面上的神色,生生就给咽了回去。
“皇上,微臣知罪了,微臣治罪了,是皇后,是皇后让微臣诓病……”张太医心中暗暗向荣惠致了歉,如今可不管的什么道义,保命才为首要。
福临冷冷一笑,“拖去刑部,稍后在审。”
“皇……皇上……”吴良甫试探的吱了声。“皇后的事……”
“哼,一群蛇蝎心肠的女人,这样的女人,怎么当皇后,怎么母仪天下!”福临有些怒不可遏,“马上将陈名夏,范文程,刘正宗宣进宫来……上回拟定的诏书,又该是好好改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