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喉赶到环山营已经是晚上了,营寨内静悄悄的,黑灯瞎火。
他大声喊道:“我是十一,老萨其快开寨门。”
大门两旁的火堆忽然燃烧起来,箭楼上人头涌动,立即袭来一波箭雨。
罗喉立即退后,躲开了袭击。心中暗叫不妙,想不到还是来晚了。
城楼上露出铁头得意的嘴脸,他身后跟着独狼和一帮孔武的手下,这些人是他新招募的亡命之徒。
铁头嘿嘿一笑,道:“十一,想不到咱们这么快就见面了。这环山营又归我了,我才是这里的老大。”
罗喉瞳孔一缩,他忽然厉声道:“老萨其,你这个叛徒,给我滚出来!”
环山营城防极为坚固,若无内应,铁头是不会这么快攻破的。
老萨其尴尬的出现在城楼上,他躲躲闪闪道:“十一,识时务者为俊杰,这环山营本来就是铁头的,我不过是物归其主吧!”
罗喉目光扫了扫,道:“邪恶姐呢,她也投降了吗?”
铁头身边的独狼阴测测一笑,拍了拍手,城楼上顿时丢下来一具****女尸,砰的一声,落在地上。
尸体正是邪恶姐的,她双目圆睁,显然是死不瞑目,身上已经没有一寸好的肌肤,显然是被虐杀的。
罗喉肝胆欲裂,悲呼道:“邪恶姐,邪恶姐!”
铁头嘿嘿一笑,道:“这女人被我玩弄了几十年了,到老了还敢背叛我,嘿嘿,背叛我就不会有好下场的。”
罗喉伸手闭上了邪恶姐的眼睛,默默的脱下衣服盖在她的身上。
他深吸了口气,站了起来,双目中已经燃起了熊熊怒火。
他心中默念道。
邪恶姐,你安心的去吧,你的最后心愿由我罗喉来完成。
抱歉,还没有告诉你我的真实身份。
其实我是阿修罗的十王子罗喉。
你的血不会白流。
我一定会让你的敌人在你面前忏悔。
罗喉胸腹中一股抑郁之气无处宣泄,他突然扬起头来,仰天长啸。
啸声如海浪般一阵又一阵,里面充满了悲愤。
铁头忽然色变了,似乎感到有些不对劲。他能在环山营屹立不倒这么多年,不是没有理由的。
他大声呼喊道:“弓箭手,快放箭,独狼你快带人除掉这小子。”
无数弓箭射向罗喉,只要他继续呆在原地,一定会被射成刺猬。
罗喉忽然大喝一声,身体迅速没入了地下。
铁头脸色大变,道:“不好,这厮会遁地术。营帐的防务对他来说根本无效。”
毒狼哼了一声,道:“老大放心,这会我招来的二百弟兄都是百里抽一的好手,即便是这小子进了营地,也讨不了好去。毒狼、火狼你们二人迅速集结兄弟们,刀出鞘,弓上弦,迎接这厮。”
毒狼、火狼应了一声,下去整顿人马。
很快两支全副武装的百人队集结完毕,他们胯下骑着马,手指弯刀长枪,警惕的看着四周。
铁头心中稍定,这群人可是他花了大价钱从外面雇来的,战斗力远远要超过环山营的卫队。
恶犬围城时,他放走了独狼,为的就是让他去招募雇佣卫士,以增强自己的武装力量。
他哈哈大笑道:“十一,你这个胆小鬼,怎么躲起来了,出来呀!出来大家做个了断。”
……
阿卡拉吃惊的望着出现在他营帐内的罗喉,良久,才抱怨道:“你,来晚了。眼下铁头已经重新控制了环山营。即使你回来了,也不可能翻盘的。眼下他们满营地的搜捕你,趁着他们还没搜到这里,你快走吧!”
罗喉双目紧盯着他,冷冷道:“我只想问问你,妮可怎样了?”
阿卡拉神色一黯,道:“妮可带着二百鬼众受到了独狼的袭击,几乎全军覆没。幸好犬王机灵,带着她逃了,我也没有她的下落。”
罗喉松了口气,他来回走了几步,森然道:“铁头这厮阴险毒辣,又杀了邪恶姐,我是不会放过他的。”
阿卡拉叹了口气,道:“邪恶性子太好强了,这好汉不吃眼前亏……”
罗喉哼了一声,道:“邪恶姐虽然死了,却是死的轰轰烈烈,远比苟且吞声来的要好。”
阿卡拉老脸一红,听出他话中的讽刺,但是他心中自有一套行事标准,是不会受到别人的影响的。
轰轰烈烈又怎样,还不是死了。
这好死不如赖活着。
活着,就是老鬼羊的唯一处世之道。
罗喉想了想道:“我想过了,眼下唯一能翻盘的只有一个办法。但是需要你老帮我。”
阿卡拉摇摇头,道:“对不起,眼下的你孤军奋战,没有任何胜算。我不会拿手下的生命冒险的。”
他顿了顿,道:“我一早就提醒过你的,铁头这厮心性阴沉,不是那么好对付的。”
罗喉抓住他的领口,低声吼道:“你必须帮我,否则老子这就杀了你。”
阿卡拉无奈道:“我手下只有二百人,而且战力十分有限,而且铁头这厮掌权后,也不像以前那样对我客气了。”
罗喉哼了一声,道:“铁头身边时刻有一帮人跟着,我试了几次,都很难接近他,我需要你帮我制造一个机会,一个接近他的机会。”
阿卡拉道:“眼下他也不信任我,我也见不到他的。”
罗喉道:“营地里还有三百鬼众,这些人才是我们反败为胜的关键。除了妮可,能跟他们沟通的就只有你了。你一定要挑起他们的怒火,让他们骚乱,引起营帐的混乱。那样我才有机会。”
阿卡拉想了想,点头道:“这事我能办,不过这些鬼众也不是那么听话的。除非妮可在这里,以她的声望足以调动那些鬼众。”
罗喉沉默了一阵,道:“要想他们听话不太容易,但是要想激起他们的怒火倒也不难。你只需告诉他们,铁头杀死了妮可就够了。”
阿卡拉眼睛一亮,连声道:“好主意,好主意。这群鬼众一向对妮可那小丫头感恩戴德,要是听到她的死讯,那还不翻了天了。”
罗喉苦笑了一声,道:“如有其他的办法,我也不会编造朋友的死讯去做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