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个头!”阳虚子骂道:“哪有道士和美娇娘还有甚官人一起做伴的?说不得就是那绿柳镇,利用辣椒芥末霹雳雷火弹杀害我派五手的卑鄙小人,既有道门中人,定然是江湖道派早有预谋,先杀了五手,又劫走二段,不是为了武功秘籍又是为何?自以为神不知鬼不觉,这等卑劣手段岂能瞒过我阳虚子!”
杨拓听的甘拜下风,这阳虚子自行脑补的本事果然厉害,怪不得叫做阳虚子,净整些虚头巴脑的。
武松意味深长的看了看杨拓,仿佛再说:“你们真是会玩,可别利用老子。”
杨拓大窘,解释道:“此事三言两语说不清楚,容后再细细道来。”说完,头又大了一圈儿,苦逼的说:“怎的诸事不顺?恁的倒霉?偏偏这黑锅都叫我背上?走吧,且回去商议。”
二人悄悄返回,杨拓复述一遍,郁闷无边:“这二段若再死了,这黑锅便背到老死了。也罢,我原想合适的时候跟二郎细说,还请师兄代劳一番。”
公孙胜便把这来龙去脉说个清楚,时迁又跟着补充了些,杨拓洋洋自得,眉飞色舞的把自己的建国大计又吹了一遍,这次因为听众较多,又有金莲在侧,吹的是清新脱俗、只把自己说成是耶稣下凡拯救世人,佛陀在世普渡众生。
大郎也不住口的夸杨拓宅心仁厚,少年英雄,他日风云际会,必能一跃成龙。
郓哥儿看着好大一条粗腿,拍着手叫好。
朱贵感觉没有自己的事,最后总结:“小人跟随大官人这些时日,深感大官人义薄云天、行侠仗义、绝不是那口是心非,心胸狭窄之人。小人曾冒犯了大官人,大官人毫不计较,待我如兄弟,如今王伦已死,我梁山群龙无首,大官人有兼济天下之心,重振中华之志,敢情大官人带大伙齐赴梁山,共创大业,不枉这世上走一遭,不负这一身本领。”
众人皆拜倒在地,齐声道:“愿尊大官人号令,齐赴梁山,共创大业。”
杨拓心里乐的那个百花怒放姹紫千红,却忧心忡忡的说:“既然众兄弟信任与我,我定鞠躬尽瘁死而后已,不负这生死之交,不负这天下苍生!纵有千难万险,我们一起走过!”
众人再次叩首:“大官人愿当此重任,实乃我等之福,天下百姓之福!”
杨拓高兴:“我等聚义,理当庆贺,可惜无酒。”
武松拿出个葫芦,说:“酒却是有,可惜无肉。”
杨拓变出羊腿鸡肉面包和几个木碗,哈哈大笑:“如此都有了!”
大郎道:“如此神通,天下岂不是尽在掌握?”
杨拓老实的说:“此并非法术,乃是一番奇遇得到了一福地洞天,只我可去得,有些物品尽管我取用罢了。”
时迁和金莲想起杨拓闯关那段凄苦的日子,不禁哽咽。
公孙胜道:“莫说苦了些时日,若是我,苦一辈子也愿意。这当今世上,想要开辟福地洞天的神仙只怕是没有。得此奇遇,必是上天眷顾,成全我等,当喜悦才是。”
众人听的大喜,纷纷附和:“此乃大官人之福,亦我等之幸。”
“干了!”“干!”一番豪迈不提。
喝了几碗,杨拓道:“诸位兄弟叫我大官人,令我十分不安。我天地会既要创这改天换地的大事业,便须令行禁止,各司其职,我自领总舵主,掌管天地会总舵。
“时迁为风堂堂主,负责江湖情报,刺探敌情,窃取军机,盗取枢密,反制敌人等事宜,乃我天地会之耳目。”
“武松乃天伤星下凡,我命你为战堂堂主,负责以武力解决问题,乃我天地会之剑。”
“朱贵乃地囚星下凡,我命你暂为财堂堂主,负责结交好汉,广开酒店,打通财路,汇聚财富,为我天地会之财库。”
“师兄乃天闲星下凡,我命你为义堂堂主,负责扶危济困,广播仁义,扬我天地会之名。”
“我会草创,缺兵少将,其余事项由我担当,日后再有好汉加入便逐一派出。大郎等人先做些后勤工作,多加历练,日后酌情分派。”
众人听的热血澎拜,纷纷领受委任,个个拜服总舵主大才。
杨拓又道:“当下诸事繁重,其一这人才难得,各位堂主需自行组建堂口,所需钱财,我一概答应。如有英雄好汉不可错过,更可举荐贤能多多益善,投机倒把者,为图富贵者,爱惜性命者,贪财忘义者再有本事也请绕道。
“其二,我等声名被污,急需自证清白,光正于世,便拜托公孙堂主尽早拿出可行之策,我亦有些谋略,稍后会谈。”
“其三,我天地会之战略乃是尊王攘夷,曲线建国,决不可内乱国家,削弱国力让鞑虏有机可趁,令天下百姓受苦蒙难,故此先结好朝廷,北征辽金,西灭党项,创不世奇功,归四海之心,天道即民心,既得民心,何愁天下?此战略为基本核心,若不认同便请离去。”
“此外,还有几个原则:不造反、不招安,以民为本,不成功便成仁,我与诸位共勉。”
“其四,国有国法,家有家规,我大天地会岂可无章程制度?那便是五大纪律:一切行动听指挥;不拿百姓一针一线;一切缴获要归公,不泄露一言一语,不出卖兄弟手足。十项注意:说话和气,买卖公平,借东西要还,损坏东西要赔偿,不打骂百姓,不损坏庄稼,不调戏妇女,不虐待俘虏,不搬弄是非,不欺上瞒下。如有违反,轻则撤职查办,重则三刀六洞。先建内门,后建外门,内门攻略江湖,外门征战天下。日后会规将形成制度,由各堂堂主、分舵主、部长等组成常委集体开会讨论,每年一审核,保证与时俱进,要知道合适的才是最好的。好了,先说这么多,以后形成文字,印发每人一份。嗯,赶紧找些书办负责档案资料管理,此事就先交与义堂公孙堂主负责。”
杨拓东拉西扯的勾画着自己的伟大蓝图,就在众人一知半解的掌声中结束了自己的非正式就职演讲。
众人只觉得虽然不是很明白,可听上去很厉害的样子,比朝廷的架子还大,反正现在人少,慢慢功到自然成。
杨拓很兴奋,终于迈出了可喜的一步,将来猛将如云,谋士如雨,征服大业走上正途,想想都觉得好激动。虽然他根本不了解大伙完全不晓得这是个什么状况。
公孙胜这几日忌荤腥,吃了个面包,认真的思索着如何开展自己的工作。
武松有一种得遇明主的感觉,总舵主虽然年轻,虽然没什么武力,虽然和那个小娘子有点粘粘糊糊,虽然爱说大话,虽然现在大家坐在河边的地上,但他重视自己啊,这叫知人善用,而且呀,他可是曾经豁出命救了自己的大哥啊,那可是长兄如父,含辛茹苦的把自己拉扯大的哥哥,只要哥哥高兴,让自己干什么都行。嗯,还是想想介绍几个好汉过来,自己虽然厉害,可毕竟只有一个人,叫谁好呢?武松陷入了沉思。
朱贵喝的最痛快了,总舵主这么看重自己,给了自己发挥经营才能的莫大信任,到时候若不把酒店开遍神州,真是对不起总舵主的殷切期望。自己受了那么久的窝囊气,这次一定要把握好了!现在没有掌柜伙计和厨师,怎么开店赚钱啊?朱贵也打起算盘来。
时迁倒是没多想,喝完酒就呼呼大睡,真特么的累啊,睡吧睡吧,养足精神才能给总舵主奉献青春,无精打采的怎么把事情做好?
金莲和杨拓诉说着相思之苦,大郎昏昏沉沉的和周公下棋,郓哥儿却在逗狗玩儿。
只见郓哥儿拿个石头向远处一扔,那倭狗如离弦之箭,嗖的便射了出去,须臾便叼了回来,郓哥儿一看正是自己丢的那块,嘿——!再来。
如此几番那倭狗玩儿的甚是开心。
郓哥儿使坏,拿出个梨,心想,这要是摔碎了看你怎的叼回来,看看似乎南边地硬,便朝南使劲儿丢的老远,那倭狗又呼哧呼哧的追了过去。
好半天不见回来,却听的汪汪的吠声不止,郓哥儿坏坏的笑了,这笨狗找不到不会不回来吧?他悠悠的走了过去,想把这笨狗召回。
“啊——!”只听一声惊叫,正是那郓哥儿的声音。
众人立刻从雕塑模式、亲热状态和半梦半醒中切换回来,拿着武器小心戒备,杨拓和武松追踪而去。
只见那倭狗正在原地打转,郓哥儿傻傻的看着,地上有一具尸体。
这不就是那摆渡的汉子吗?怪不得没有如约等候,原来竟被人杀死在此处。
杨拓上前搜身,却是没有分文,又查验身体,并无伤口,脖子里有一道淤青,身体虽僵硬却并未肿胀发臭,显是被人掐死不久,猜测道:“应是劫财害命,抢了钱财并渡船逃脱,难不成是那段氏兄弟所为?”
两人又在附近搜索一番,无甚发现,只得就地挖个坑,把那倒霉汉子埋了。
回来一说,时迁建议道:“总舵主历来出手甚是阔绰,却不想每次打赏金锭,总有人因此丧命,可见这人为财死,弱肉强食。长此以往,不知我们纠缠多少麻烦。”
杨拓心中愧疚,叹气道:“是我考虑不周,害了此人,原本只想让他过的好些,不料竟惹来杀身之祸。往后必不可如此行事。”
几人默默无言,半晌,杨拓道:“眼见这汉子冤死,不做些甚么,甚是憋屈,你等且在此歇息,我去擒了那二段回来。”说罢便翻身上马,叫了倭狗,向南追去。
武松唯恐有失,叫时迁护好众人,亦追了过去,临走交待:“明日此时之前若不回来,你等自去段家庄等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