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姬厝司马喜君臣二人准备露宿的时候,河上传来一个声音。
“外边风雪甚大,朋友是否有意上得船来,喝杯水酒,暖暖身子啊?”
听到声音,君臣具是一愣。身边的武士更是因为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如临大敌一般。皆是拔剑出鞘,循着声音望去。但见,河水之上不知何时行来一叶扁舟,而船头正站立着一位年轻的公子,身披着黑色的大氅,手里握着一尊酒爵,笑眯眯地看着众人。
“稍安勿躁,都把剑先收起来。一点响动就风声鹤唳的,成何体统?这里是我灵寿城边,难道还会有歹人行凶不成?”看着身边武士过激的反应,姬厝面色不渝的说道。
武士们听到,非常尴尬的收起了手中的佩剑,但是眼睛仍然目不转睛的警惕着看着船上的年轻人。司马喜,这时也收起刚才的哭脸,径直走到河边对着船上之人拱手言道,
“这位小哥请了,我与我家公子俱是这灵寿城内的人士。今日众人随公子出城打猎,不想一时忘记了时辰,此时已经过了城门关闭的时候,是以到此。
不知小哥可否行个方便?让我家公子上船休息一下,避避风雪?我这里有些银钱可以充作资费。”说着就要从怀里掏钱。
“老先生这是说的哪里话来?风雪夜,留客天,天不留人人自留。
相逢即是有缘,些许酒水,何须那黄白腌臜(啊砸)之物?老先生和公子请自上来便是。在下于船舱之内,早已准备了些驱寒暖胃之物。
于这江雪之中,大家共谋一醉,岂不快哉?”说着少年人就吩咐艄公停船靠岸,而自己则撩起船舱的竹帘等候在一旁。
待船停靠好以后,司马喜和姬厝并没有急着上船,而是由身边的武士先行登船,并进了船舱。不过他们可不是去喝酒的,而是在进行搜查。看着武士们的搜查,少年人不禁皱了皱眉,心说
“我好意留你上船,一起喝杯酒,你却派人搜船。这是何道理?
看来今天这些人的身份有些不简单啊。”想到这里,便不再流露任何的不满了,反而十分的配合。依旧笑眯眯的看着老者和年轻人,而对进进出出的众武士则视而不见了。
这个少年就是赵世,他在吩咐小乐成放青菜的时候,看见岸边有人。在这风雪天里,出于热心,而且更重要的是也想有人和自己一起喝酒,于是走出了船舱在船头出言相邀。
看着武士们搜查完毕,对着自己做出没有异状的眼神之后,司马喜这才转身对着姬厝轻声说道,“国君,一切安全,可以登船了。”
“你啊!就是这么的谨小慎微。至于吗?”
“有关国君的一切都不是小事。再则,这风雪之中何来一叶扁舟?万事还是小心为上。您身系一国之重任,万万不可稍有损伤。”
“好了。知道你忠心一片。对方不过区区一个少年,能有何事?想必是出来游玩的。你我遇到,也算正常。记住,一会万不可泄露我等身份,免得吓坏了人家。”
“诺!一切但凭君命!”
君臣二人言罢,便上了小船。周围的武士在确认安全之后,除留下两人看马,剩下的也都上了小船。不过,他们并没有入内,而是立于船舱周围,进行着警戒。
“呵呵,叨扰了。今日的风雪真的是好大。在此先行谢过公子的美意,让我主仆二人可以上得船来,躲避风雪。
不知公子是哪里人士,何以于此天气之中还要泛舟河上呢?”姬厝进得船舱,在司马喜的服侍下脱去了大氅,然后对着赵世拱手言道。
“公子客气,我也是这灵寿城中人士,不过近日于附近城外的庄园小憩。今日看天降瑞雪,兴之所至,便带着小童泛舟于河上,一边做些平日少吃的吃食,一边赏雪饮酒。
说起来,不过是一个贪恋口腹之欲之人,一时意气罢了。哈哈哈”赵世笑着回答道。
“哈哈哈哈,好一个贪恋口腹之欲的人。要不是有你,估计我主仆二人今日真的要爬冰卧雪了。”姬厝被赵世的言语逗乐了,也大笑起来。
司马喜则没有笑,而是对着赵世拱手说道,“但不知公子是灵寿城内哪家府邸的小主人?今日之恩,改日必定登门拜谢。”
“风雪之夜,寡酒难饮。我与贵公子相遇,不过因缘际会而已。
我不问你们是谁,做什么的,你们也不必知道我乃何人。我们就这样一起赏风雪,饮热酒,不是很好吗?”赵世听出对方要打听自己到底是谁,便出言说道。
自己的便宜老爸是乐池,一国国相,相当于后世的国家总理。
他这个总理的儿子,这身份要是说出来,不说吓坏一般人,就算对方不害怕,那么待会再一起喝酒,又会讲究这个顾忌那个的了。那样喝酒实在是没有意思。
还不如就自己和小乐成一起喝呢。话说,小乐成的酒量已经被赵世训练出来了,万恶的赵世丝毫不顾念祖国的花朵还在长身体,就开始不断的引诱小孩儿喝酒了。现在小乐成虽说不能和他这个大酒桶相比,但是灌蒙自己的爷爷乐福还是绰绰有余的。
(作者按,建议未成年人还是不要饮酒的好,其实果汁对你们的身体更加有益。)
听到对方一上来就异常直白的说了,不要问我是谁,我也不会问你们是谁。司马喜还真是对于这样的表达方式感到非常的陌生,不觉楞了一下。
“对,对!一起喝酒,何必在意彼此的身份呢?我看公子的建议就非常的不错。老马,你就无需多言了。”
姬厝听到赵世的回答,也是一愣,不过旋即就高兴起来。是啊,寡人是一国之君,要是对方知道了孤的身份,那还咋喝?当然了,我也不可能会告诉他,但是毕竟骗人是不对的。
要是彼此都不知道彼此的身份,那样喝酒就没有顾忌了。这才是喝酒的真谛啊。
“那样也不妥啊,公子。不然您二人一起,你一口一个‘公子’,我一口一个‘公子’的,这叫旁人听见还不和听天书一样?
所以只少要知道彼此姓名才是啊。”司马喜此时做着最后的努力,试图知晓对方的身份。毕竟国君面前,一切还是安全第一为重。
赵世听到后,他可不知道对方真实的打算,不过还是开口道,“家老此言有理。
鄙人,姓赵,名世,字子墨。见过足下。”说着,对对方公子正式的躬身施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