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意不了多久了,天下都是我的,都是我的,谁都不能和我争,谁都不能···”
极其狂傲的语气,这倒是和以往那个高高在上的一国之君有些相像。
“你想做什么?严烈,别忘了,当日你可是手下败将,如此仓皇的逃走,现在又突然出现,应该不是来喝我的喜酒的吧?”
心中有种强烈的不安,但玉心依旧面不改色。
“哈哈,天下是我的,是我的,是我的···”
似乎没有听到玉心的话一般,严烈依旧高高的将头扬起,那漂浮着的眼神已然涣散。
很显然的,他已经中了剧毒,只怕时日无多。
死都要死了的人还在惦记着那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虚名,真不知道要怎么说才好。
不再言语,想要从他的口中问出什么已然是不可能的事,玉心扬手示意黑风带他离开,她没忘现在的她已经是出嫁的人了,不等片刻,她的夫君还有闹洞房的人就要来到,今晚,她不想要再出什么样的状况。
只是心中那股强烈的不安愈来愈严重,甚至让她隐隐有一丝恐慌。
事情只怕远远没有她们想的那么简单。
罢了,不管什么,都已经不重要了。
正如玉心所料的那般,不消片刻的时间,就隐隐约约听到很多嘈杂的脚步声往洞房这边而来,她重新将那大红的盖头盖好,安静的等着他,等着她的夫君。
龙漓走在最前边,唇角微微扬起,喝了不少的酒,那些将士们吵嚷着要看他们的嫂子夫人,他劝说不过,只好任由他们来看,他想着,玉心那样一个冰清的人,自然不会介意。
想着她终于是他的妻,无法言说的喜悦不知不觉的就填满了他的心,二十几年来,就算是十多年前还是少年时他第一次带兵打了胜仗,在昊日的城门之前,百官相迎,将士们紧紧尾随那样激情澎湃的时候,他也没有像此时一样,像是喝醉了又像没有,像是迷糊了,又好像很清醒的感觉,他甚至痴迷这种满足。
将贴着大红喜字的门轻轻推开,满眼喜庆的颜色印入眼帘,原本还闹哄着的将士们一进了门反而悄声安静了下来,怕是打扰到了什么一般。
内堂之中,宽大而柔软的织锦之上,安静的坐着的那个人,低垂着头,被风吹起的青丝根根都飘散着香气,跟随着空气中也香了起来,喜娘看着龙漓已经走了进来忙不迭的拿来了精致而小巧的秤杆递到他的手上。
“新郎揭盖头,红火到永久!”
随着喜娘的喜话说完,他忽然有丝紧张,脚步不由的放慢了,轻声的走到她的面前,慢慢的将手中的秤杆伸到她的红盖头之下。
“心儿!”
就如那次听闻太后将她关押在大狱之中的时候,他明知道她不会有危险却还是马不停蹄的赶回来将她救起,他喊了她一声“婉儿”,他知道,这个女人,他已是爱上了。
熟悉的脸庞,熟悉的神色,熟悉的微笑,还好,还好,这当真的她,当真是他等了许久的人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