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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问天断剑

一重情重义之人,人生最大憾事,莫过于自己无知的身世,所谓生体发肤受之于父母,林沐虽然已视生死如粪土,却仍忘不了那骨肉亲连之情,微微一叹,不禁问到小红姐姐。

小红幽幽一叹道:“小木,其实夏姐姐不是你亲生娘亲。”

林沐点了点头道:“这个我早已猜到了,不过尽管她不是我亲生娘亲,我也将她当作亲生娘亲一般,谁让她把我待作亲生儿子呢?”

小红微微一笑:“那我将你当亲生弟弟,你也会不会将我当作亲生姐姐呢?”

“那是当然了,”林沐呵呵笑道,“便是你把我当作那看门小狗,你也是我亲姐姐,嘿嘿。”

“你要是小狗,我不就是小狗姐姐了?姐姐我才不要了。”小红捂嘴笑道,蓦然脸上一红,低声细语,犹如蚊蚋般说道,“当你姐姐就好,哪里需要亲姐姐了,要是.”

林沐疑惑道:“小红姐姐,你说什么了我听不大清楚。”

“啊——哦,算了,”小红慌忙摆了摆手,连连说道,“我还是给你讲讲你的来历吧!小木,你还记得醒来的时候吗?其实那一天我和夏姐姐刚好路过长河,看见你在河里飘着,还以为你已经死了,我让夏姐姐不要管,她却非要去去看看,后来感觉你还有呼吸,就把你带了回去。我当时没想着救你,你.你不会怪我吧!?”

却说中原大地除有一块腹地,另由三物分割。一物落流山脉,这落流山脉位居中原正中,由北向南恰将中原大地划为东西两半,西半为成,东半是华,因此隔物,成华两国虽有交战却未能轻易攻入,又传这落流山脉号当世之最大山脉,其落流山峰是世之最高山峰,山高直插云霄,望而生畏,至今无人敢越。另一物名曰黄江,位于中原之北,穿过成国,越通落流山脉,直至华国幽州地带(现北京一带),最后流入东海,此江上游多夹泥沙,流落而来满河呈现黄色,故名为黄江,又因它长长流落而来,在中原呈现出一个大大的几字形态,无不奇妙。至于最后一物名曰长河,它自西而东横贯中原中南部区,数百支流辐辏中原南北,号为中原最长之河,它虽无黄江之奇,却有许多名城立于其上,如前晋都城建业,三国吴之武昌,秦淮明月之金陵,最为著名的便是成国第二大城的问天,这云梦小城也是其中之一。

想到其中原由,林沐记起那位成国余元帅的话,自己星月行弩术极有可能与问天城有关,便想要有一天,定要去问天城探探。

“我不是也报复过你了嘛!?”林沐嘿嘿笑道,“我一醒来便抱着娘亲喊着娘亲娘亲的,姐姐听着定是嫉妒了,还硬拉着我问你叫谁,竟然被我咬了一口。小红姐姐,还疼吗?嘿嘿——”

“当然疼了,现在还疼呢!”小红白了林沐一眼,想起往事,心中又酸又甜,不禁笑道,“我是看你见夏姐姐生得比我漂亮一点点,才会认她作娘亲,想不到你这么小还会有那般心思,我当然嫉妒了。

“后来我们将你带回去,才发现你失忆了,大家都说夏姐姐带了个累赘回来,劝她把你给扔掉,夏姐姐心善,死活也要让你留下当儿子。你犯事被带走了后,她连生意也没去做,每天都躲在房间里偷偷地哭,最后就这么走了,还托我将她一生所攒的好几万两积蓄留给你呢。她.她这般对你,也亏得你待夏姐姐作亲生娘亲,没有白费她一番苦心呢。”

林沐默默低头,哽咽说道:“小红姐姐,可娘亲还是死了,我.我都未为她做办件事,你说,我.我是不是很.很不孝呢?”

“哪里会呢?”小红红着眼强笑道,“你只要好好活着,夏姐姐就心满意足了,你.你也不要去做傻事,让我.我们担心。”

“恩,我会的。”林沐深吸一口气,叹道,“小红姐姐,你是娘亲最信赖之人,也是我林沐最信赖之人,我这里还有些钱,你都拿着用吧。”

“你.”小红惊道,“这么多钱都可以买下这里了,你真要给我?”

“我已用不着了,”林沐淡淡说道,“好姐姐,这便当作我送给你的礼物吧。待去娘亲墓上见她最后一面,我便要走了。”

“不行不行不行!”小红一把将钱都塞回给林沐,末了又从房间取出那几万两银票尽数递给他,摇头道,“我不要你的,你也不要走了。”

“姐姐!”林木摇头苦笑道,“我又不是不回来,待我弄清自己的身世,我一定会回来看你的。这些钱你还是留着用吧,我拿着也没甚用,若是半路被人抢了,可太浪费了。”

“你.你一定要去吗?”小红忙问道,“这人海茫茫的,你去哪里找,再说了你还小,等你再长大些姐姐便让你去!”

“姐姐,你不用担心我了!”林沐坚决道,“我这一行非去不可,要不然我一辈子心里都不安的。”

小红无奈一叹,幽幽身影径自房间衣柜一旁,从里面取出了一包袱放在林沐眼前,说道:“你要去姐姐拿你也没办法,可你要常回来看看我.我们,要不然大家会想你的。这包袱里面的东西是当时从你身上取下来的,我们都未动过,你看一看罢,或许对你很有用。”

林沐缓缓解开包袱,竟然是一把精致的弓弩和一把奇怪的断剑。他心中蓦然一动,难怪自己使断剑和小弩之时感觉地格外熟悉,原来曾用过它们。那把弓弩看起来比自己随身携带的小弩还要小上许多,但却又精致灵巧更多倍,林沐缓缓拿起着弓弩,却感觉格外重,竟有自己小弩的三倍之多,这弓弩弩身自然显出一道青色光芒,似乎是用什么特殊的钢铁玉石材质制造打磨而成,又坚又固,又明又亮,紧绷的弩弦极小极细,若是不仔细甚难看见。林沐自身上取出小弩,扔向天空老远,张弓搭箭,也不瞄准,一矢而出,只见小弩安然地掉落在地。林沐心中一惊,方才为张开这弓弩的弩弦,可是用了极大的力气,足以挥刀将敌人斩为两半,可见弩弦之紧;弹射而出的箭矢之速比之先前,也不知快了多少倍,连他自己都有些看不清;待箭矢落弩,竟然无声无息从小弩的弩身穿了过去,小弩仿若未受到任何打击,再看箭矢已然湮没在房间的墙壁之内,消失不见。自己方才只是随手试射一箭,便有如此威力,若是加上自己真正实力的弩法,威力之大无以想象。林沐爱不释手看着它,发现这弓弩的弩柄上刻了两个秀气地小字——青沐。

“它叫青沐弩吗?”林沐喃喃自语道,“竟然还带了我名字一个沐字,莫非真是我以前用过的?”

林沐微微摇头,又拿起了那把奇怪的断剑。这断剑生得奇小,好似一把匕首,模样甚怪,又呈现一个弯刀形状,此剑已断,也分不清它原来到底是刀还是剑。林沐细细一看,却又见小小的剑柄竟刻了八个字——剑既已断,何以问天。这八字奇小,犹如蚊蚁,却是刻得龙飞凤舞,大气之极,也不知是谁有那般厉害的本事,竟能将这般小字刻得如此精湛。

“剑既已断,无以问天?”林沐心中疑惑,却是想到这句话的来历。相传三国之时,吕蒙暗算并刀斩关羽,刘备为报义弟之仇发动了夷陵之战,却被吴将陆逊火烧连营七百里,刘备败走逃到了一城,在此托孤诸葛亮。刘备遗世,明白复兴汉室的大业已渐去,想起此处又是“问天”所断之处,诸葛亮不禁抚泪自叹,“剑既已断,无以问天”,后乃名此城曰问天城。

林沐心中一惊:“莫非这便是问天剑,剑圣王越折断的问天?”

人们只知干将莫邪,鱼肠巨阙,龙渊轩辕,倚天青釭,却不知这“问天”也是一宝剑之名。相传干将莫邪夫妻造得干将莫邪两把宝剑,干将只把雌剑献给楚王,雄剑传给其子,楚王知后大怒将干将处死,莫邪之父欧冶子得知女婿被处死,用铸得宝剑纯钧剑余出的一斤二两寒铁造成一短剑,请得一侠客借献与楚王干将剑和干将之子赤的首级的机会,使此短剑将楚王的脑袋砍了下来。虽报得大仇,欧冶子却因女婿之死依旧伤心,不禁恨天怨天,乃名此剑曰“问天”。到楚汉之争项羽败亡,刘邦建立西汉王朝后,淮阴侯韩信屡建奇功却遭人忌,吕后与相国萧何合谋,借口韩信谋反将其骗入长乐宫中悬钟之室,韩信自知天命难违不禁仰叹,拿出早已备好的短剑自杀了,这小剑便是“问天”。据传这“问天”沾上了韩信的血后,中原大地下了整整三天三夜的血雨,其情之伤不可言喻。又至西汉,汉武帝发动漠北之战,大将军卫青率兵攻打匈奴本部失败,飞将军李广不堪败北却受质问之辱,便拔剑自刎,这“剑”又是“问天”,中原大地百姓听无论老弱妇孺无不悲伤落泪。到得东汉末年,“问天”落入一个江湖侠客之手,这侠客名王越,是位剑师,擅长刺杀与使剑技巧,传说勇力可比吕布,单挑无敌,是汉献帝刘协的剑法帝师,十常侍之乱中,他为保护出逃的的汉献帝,一人一“问天”剑击杀十常侍的无数追兵,最后汉献帝被董卓带走,心灰意冷的王越自断“问天”,从此便杳无音信。

“剑既已断,无以问天!”林沐哼笑一叹,“真是好词,真TM的好词啊。想不到和你这般有缘,可惜再也用不上你了。我林沐便偏不信邪,剑既已断,何以问天,智者弱者,强者弱强,看他上天再何以为难于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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