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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激发毒誓

林沐三人聊得正欢,突然见有两人从天而降,不禁一愣,待看清了那二人地面目,慕容鱼和柳行竟喜不自禁,急忙上前,各寻一人叫道:“爹——,您终于来了!”

林沐看得一呆,不禁想到了一句话——有其父必有其子。这慕容鱼的爹正是两年前山谷中的书生剑客,他父子二人皆为书生模样,又惯使剑,气魄潇洒,招式飘逸,满满显出一副风华文人气质;那柳行的爹正是当时那位威武刀客,他虽没有柳行那般英武不俗的外表,却是生得又高又大,肌肉健壮,一眼之下好似一位彪形大汉,除了他父子二人身段不合,却也没有其他不似之处。

此时见到他二人巧遇各自的父亲,又听得那般亲热的称呼“爹”,那般于自己难能可贵的亲情尽显于此,林沐却是想到自己迷离的身世。如今此时自己连是谁也不知,如何还能见得亲生父母呢,便连自己的那位娘亲也去世了,他黯然神伤间却是想到,有朝一日,自己真的能够寻到他们,便一定要好好好好感受这一股温暖,好好叫他一声“爹爹”。

柳行见得自己父亲,显然格外兴奋,憨憨笑道:“爹,我终于找到你了,你这两年到哪去了?”

慕容鱼也连连问向那中年书生剑客:“爹,我还以为您跟这姓柳跌落山崖都.您和他去哪了,怎得现在才出来?”

那二人都未理会自己的儿子,径直走向林沐。威武刀客看了一眼林沐,一向蛮横凶悍的颜色竟生有几分亲和之色,哈哈笑道:“林公子,我叫柳航,怒神刀传人,想必你两年前见过我的,不过那时候我差点摔死了,还没来得及问你一个问题,今天我来这里就是想要知道答案。”

林沐心中一动,摇了摇头道:“柳前辈想要寻您的宝刀吗,可惜晚辈也不清楚,让您失望了。”

“林公子莫要误会我二人了,今日我们并非追寻兵器而来。”慕容鱼之父微微一笑说道,“我姓慕容,单名一个胜字,先人师从三国剑圣王越,得悟慕仙剑法,家父慕容敏已逝,如今慕仙剑传人便是我慕容胜了。”

见这二人各自通报姓名家室,便是江湖之上对他人的尊重之说,林沐急忙抱拳敬礼道:“晚辈林沐,霜林现寒光,月下有沐色,寒光沐色林沐是也,无亲无家,只身一人,浪迹江湖。”

慕容胜点了点头,笑着看了柳航一眼,心中一思,微微叹道:“林小兄无亲无故,柳兄,看来我二人都错了,哈哈——”

“就算无亲无故,也要问他为什么被发配到流水城。”柳航哼了一声,“要是林小兄做的是那除暴安良的好事,那便算我赢,你可得要陪我去寻那鸿鸣刀。”

“若是你错了,你便要随我爬上落流山脉之巅。”慕容胜轻轻一笑,“我二人早有约定,且先问林小兄事故如何?”

见他二人疑惑看着自己,林沐不禁摇了摇头,高人便是高人,竟会拿自己这等小事开些玩笑打些赌,他想起两年前之事,却是忍不住想到自己已得绝症死得娘亲,内心的悲苦骤然袭来,不禁叹道:“两位前辈说我对也可,说我错也可,想来你们也寻不到好的答案。”

“此话何解?”慕容胜疑惑道。

林沐慢慢说道:“两年前娘亲得了重病,晚辈为让一位名医医治他,不得已杀了一人。不过这人也算不得大坏人,但为了娘亲的性命,晚辈也必须得这么做。请两位前辈想一想,我为了治好娘亲重病,这便算对;但我又乱杀无辜,难道又不算错吗?”

柳航微微一叹:“原来是这样,能为自己的母亲作出这等牺牲,林小兄也算得上是至孝之人啊。”

慕容声苦苦一笑道:“既然如此,柳兄,你看这赌注如何算?”

“当然算我.先对了!”柳航呵呵说道“林小兄先为他娘亲之情,然后才会犯下错误。所以你得先要随我去找那道鸿鸣刀,等找到后我再跟你去落流之巅,慕容兄,怎么样,不答应就算了?”

“这样也好!”慕容狡黠一笑,“我便先随你寻鸿鸣刀,或许寻到后更有机会爬上那落流之巅呢?”

柳行早在一旁好奇不已,不禁上前问道:“爹,这鸿鸣刀比我家怒神刀还厉害吗,为什么您总要去找这把刀?”

柳航问道:“行儿,你知道不知道上古神剑轩辕剑?”

“轩辕剑?”柳行一惊:“天界诸神铸造后赐给黄帝打败蚩尤的旷世神剑?”

柳航点了点头:“就是这把神剑。传说山上古时期轩辕黄帝的轩辕金剑出炉之时,原料还有剩余,由于高温还没散去,剩余铸造的原料流到炉底,冷却后自然形成了一个刀形,黄帝将它拿出来,却感觉这把刀的刀意太强,足以反噬持刀人。黄帝怕此刀流落人间,想要用轩辕剑斩断他,却想不到这刀在他手中化为了一只云鹊,变成一股赤色消失在云际之中。那鸿鸣刀足以与轩辕剑相提并论,与轩辕剑齐名为天下第一刀,皇帝因为它这把名刀太邪恶,就隐埋了它的名途。”

柳行摇头问道:“传说是传说,轩辕剑未必会有,爹你怎么知道这鸿鸣刀又会存在呢?”

慕容胜微微一笑,问道:“贤侄可知东方朔?”

柳行看了慕容胜一眼,虽心中不满他插话,却碍于自己的爹情面,不禁撇了撇嘴答道:“不就是西汉智胜吗,不要以为就你们读书人知道这些。”

慕容胜点了点头,也不和这小辈计较,毕竟这父子一个模样,他早已习惯了,笑了笑说道:“便是此人。据说那时,汉武帝曾不知从哪里寻得这把鸿鸣刀,又不知这把刀极具灵性,后来故意戏弄东方朔,无意间将鸿鸣刀当作一块废铁赐予了东方朔。东方朔得到此刀,奇曰‘此刀黄帝采首山之铜,铸之雄已飞去,雌者犹存,帝恐人得此刀,欲销之,刀自手中化为雀,赤色飞去云中。’汉武帝嘲笑东方朔故作戏言,便让东方朔销毁鸿鸣刀试试,看一看它能否化鹊而去,东方朔便依汉武帝之命,正要放入火炉中,果然见得鸿鸣刀化作云鹊飞离走了。所以,这鸿鸣刀必然存于这世上。翩若惊鸿,矫若游龙,贤侄应该知道吧!?”

“鸿鸣翩若惊鸿,轩辕矫若游龙。”慕容余喃喃自语道,又不禁问道,“柳伯父,既知这鸿鸣刀乃上古邪兵,能自噬拿刀人,便不怕它吗?”

“怕又怎么样?”柳航不禁看了慕容胜一眼,哼道,“有人已经领会到无剑之道,我却还在原地踏步,难道不丢人了?即使是死,我也要找到鸿鸣刀,至少你老爹也要和那家伙平起平坐!”

“无剑之道?”慕容鱼疑惑地看了自己爹一眼,大喜问道,“爹,你终于领会到新境界了?”

慕容胜微微一笑:“以前太执着于使剑感受剑意,原来无剑胜有剑,虽身未携剑,却处处是剑,草木竹石均可为剑。这两年内的静修,我已渐进于无剑胜有剑之境。”

无剑胜有剑?柳行虽听不大懂,却也知他功力已又上一层,不禁看了自己爹一眼,担忧问道:“爹,你呢,你为什么不学习无刀胜有刀的境界?”

柳航摇了摇头,苦苦一笑道:“你以为你老爹没试过,可是我们使刀的讲求霸道,无刀哪里有霸道使。所以老爹我想找到那把鸿鸣刀,要是让我找到了,他那家伙哪里还会是我的对手?你老爹也是为了我怒神传人柳家争那么一口气!哼——”

慕容胜摇了摇头:“柳兄,我已跟你说过,这冤冤相报何时了,为何不把我两家的恩怨放下?”

“别在那里做作了!”柳航哼了一声道,“你自己领会无剑之道就让我放下?我看你是怕我找到鸿鸣刀打败你才会这么说吧!?你这家伙也只是运气好些而已,不过你这无剑之道算不得你慕容家的慕仙剑法,若是真要打起来,你慕仙剑法和我怒神刀法相比,还是差那么一点点的。”

听他不经自己劝说,慕容胜只是无奈摇头,突然灵机一动,看着自己儿子慕容鱼,于是轻轻笑道:“鱼儿,为父今日便考察考擦你的武功境界,看你两年长进了多少。你便使我慕容家慕仙剑法于柳贤侄比划比划吧!?”

“比就比,谁怕谁了!?”柳航一把拉过柳行,叫道,“行儿,上前干那小子,一定要赢过他,若是输了,可就给我柳家丢人丢大了。”

“爹放心!”柳行冷哼一声,“那姓慕容的小子不是我对手,我定会把他打得满地找牙!”

见他们两对父子又开始筹划着比划,林沐却是再也无心看下去,只想着回去到娘亲坟墓上看她最后一眼,了解他此生最后的憾事,于是便转身幽幽离去。

“学得绝世武功又如何,天下无敌又如何?”林沐自我哼道,“还不总是为那琐事烦心,我林沐以后便再不会使那武功,看这天下之事又有什么难得了我?”他心绪激动之下,却是忍不住朝着那漫天雪花的山谷大叫道:“我林沐今日发誓——此生此世,不再使那什么武道和道法,此生此世,一辈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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