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陈府客厅之中,此刻坐满了人,若是熟悉南阳郡情况的人就会知道,这些人无论哪一个在南阳郡都可以称的上是呼风唤雨的人物。
而此刻,一个中年男子站起来说道:“陈兄,你把我们这些人叫过来有什么事情?”
陈道微微一笑,示意那人稍安勿躁,又等了片刻,直到没有人再来之后,陈道便吩咐下人将客厅之门关闭,并让人把守,外人不得靠近半步。
随后,陈道在主座坐定,笑着对众人说道:“陈某先向大家道歉,如此深夜将大家唤来此处,实乃陈某不得已而为之。”
那中年男子说道:“陈兄不必跟我们客气了,想来陈兄将我们叫来此处肯定有要事商议,还请陈兄明言。”
陈道便张口说道:“不瞒各位,此次将各位请来一是我个人所请,另一个乃是为南阳未来所谋划。”
众人听见陈道将此事说的如此之大,不由都默不作声,等待陈道继续说下去。
陈道便继续说道:“今日夜间宴席之事想来各位都已经知道了?”
在座的人都不由点点头。
陈道见众人都知道,便也不在此事上多家言语。
虽然在座的人未必都在今夜宴席上出现,但是这些人个个手眼通天,在宴席上发生的事情自然瞒不过他们。
说来张忠也是可悲,虽然名义上挂了一个南阳太守,但实际上真正掌控南阳的还是这些世家大族。
而陈道则继续说道:“诸位对此事怎么看?”
堂中众人你看看我,我瞅瞅你,谁也没有开口。
沉默片刻后,陈道笑着说道:“诸位但说无妨,今日话语出自你们口,入得我耳,外人在不知晓。”
那中年男子便张口说道:“胡辅小儿居然妄图窃据主簿之位,我觉得这小儿留在南阳终究是个祸害。”
那男子话刚说完,另一男子便说道:“我觉得不然,今日贾兄没有在场,可能不了解当时情形,我看那胡辅似乎事先也并不知情,显然不是与张大人事先商量好的,否则他也大可不必拒绝,而是顺水推舟,应承下来便好。”
那个被唤作贾兄的人本名贾雄,不是什么名家,只不过在这南阳凭借经商起家,故此许多世家大族对他多有看不起,而张忠也没将他放在眼中,故此贾雄今夜也没有资格去参加太守府的府宴。
听见那男子说话,贾雄不由冷哼一声,说道:“邓先生此言差矣,谁知道那小孩儿是否装模作样?”
另一男子又起身说道:“我觉得邓洋说的话并没有错,实际上仔细想想便可以明白张太守的意图,这胡辅虽然出身不显,但其父亲是享誉荆襄的名士,这张忠无外乎千金买马骨,想要修复一下他的名声。”
贾雄听见这人说话,便默不作声。
而陈道也点头说道:“没错,我也觉的这事情跟胡辅没有太大关系,而是张忠对咱们这些士族的一次试探,我想问问大家,如果当时胡辅真答应下来,结果会怎样?”
贾雄“哼”了一声,说道:“还能怎么办?自然是不依了,想必那张忠也不敢跟我们这些人抗衡。”
陈道点点头,说道:“贾雄说的没错,这张忠的确不敢跟我们这些人抗衡,可是如果这事传出去,却是我们恶了胡腾,到时定然少不了人对我们这些人口诛笔伐,试问,那个时候最后得利的是谁?”
邓洋眉头一扬,问道:“张忠居然有这种心思?”
陈道点头说道:“现在看来,这张忠恐怕是一石三鸟,这第一只鸟恐怕就是我们这些南阳望族了。”
邓洋看着继续问道:“那还有两只鸟是谁?”
陈道继续说道:“第二个,此事如果成了,那对于张忠名声的好处自然不用多说,这便是张忠第二只鸟,而最后一个,你们或许有所不知,黄汉升和胡腾相交莫逆,而此次胡辅前来南阳便是为了拜访黄忠,而此前黄忠和张忠的关系不必我多说了吧。”
众人这么一听,才恍然大悟,原来这张忠是想让他们这些世家望族跟胡辅斗起来,那最后无论谁获胜,最后真正的赢家都是他张忠。
贾雄听见陈道的话也不由惊出一身冷汗,急忙问道:“陈兄,这件事情怎么办好?”
陈道见到贾雄这般模样,心中不由又对他多了几分鄙视,看在场的众人只有贾雄一人神情紧张,这贾雄终究是成不了什么大事的。
但表面上,陈道还是和蔼地说道:“这便是此番叫大家过来的目的。”
随即,陈道继续说道:“我不知道大家是准备就这么忍气吞声呢,还是准备做些事情出来?”
邓洋微微一笑,对着陈道说道:“陈兄,既然太守大人已经出招了,我们也不能让他把这出戏自己唱下去。”
陈道眉头微微一扬,笑着说道:“邓贤弟什么想法?”
邓洋嘿嘿一笑,说道:“此次我们倒是应该感谢一下胡辅了,若是他真的接了这主簿一职,恐怕这张忠的打算十有八九会成功,不过胡辅既然没有接这个职位,我们便从胡辅下手如何?”
陈道略一沉思,便问道:“贤弟此言何解?”
邓洋继续说道:“张忠今天可不仅仅是失了算计,而且还丢了面子,诸位认为按照张忠此人的性格,会这么算了么?”
大家听见邓洋的话,都不由沉思起来。
但是,答案大家都知道,这张忠肯定不会善罢甘休。
邓洋笑着说道:“我觉得,我们的态度便是要保证胡辅在南阳安安稳稳,同时,我们应当让这张忠尝尝他做的恶果。”
陈道疑惑地看着邓洋问道:“贤弟这事怎么做?”
邓洋笑了一下,说道:“既然张忠想让我们跟胡腾相斗,那何不让胡公知道此事呢?大家想一下,按照胡公的性格,这件事情会怎么发展?”
众人一阵沉默,如果胡公出面,再加上胡辅在南阳以及南阳士族的支持,这张忠恐怕在南阳就待不了太久了。
只听陈道哈哈一笑,说道:“好,就依邓兄所言,明日我们先去会会那张忠再说。”